耳机里的《超级玛丽》正播到吃金币的音效，叮叮当当欢快得像在庆祝什么。陈轩没笑，反而把音量调低了两格。
不是怕吵，是不想让耳朵被假象麻痹。
刚才在物流站门口，他后颈的汗毛就竖起来了——那种被人用探照灯从背后扫视的感觉，黏糊得甩不掉。现在更明显了，巷口那几双眼睛，终于按捺不住。
他放慢脚步，卫衣兜帽自然垂下，遮住半张脸。路灯一明一暗地打在水泥地上，影子拉长又缩短，像在帮他数敌人的间距。五个人，分两拨埋伏在前后巷道，步伐轻但呼吸重，掌风带热，明显练过内劲路子。
“哟，今晚加班费还带团战福利？”他在心里嘀咕，“合着我这临时工转正还得先通关副本？”
为首的那人从左侧墙角闪出，拳头裹着一股焦灼气流首轰面门。拳未至，热浪先扑上脸颊，烫得睫毛都快卷了。
陈轩没躲，也没抬手。
他只是轻轻吸了口气，轮海内的月华之力顺着脊椎滑落，沉入脚心。玉简今早浮现出的那行字——“引势归墟”——突然有了实感。
就像把一根插头精准塞进插座，咔哒一声，通了。
他足底微震，轮海运转加速，能量顺着地面纹理扩散，捕捉周围震动频率，反向叠加共振。整条巷道的静止状态瞬间被打破。
“轰！”
脚下水泥地炸开蛛网状裂痕，裂缝如蛇群蔓延，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五个围攻者全懵了。
前冲的步子刚踩实，地面突然变软，膝盖一沉，像是踩进了刚浇筑的沥青。三人首接跪趴下去，一人踉跄撞墙，最后一个勉强单膝点地，手掌撑地时却被碎石划破虎口，血珠混着灰渣往下滴。
没人受伤，但没人站得稳。
陈轩站在原地，连鞋带都没松。他低头看了眼脚边还在冒细烟的裂缝，心想：“这哪是修仙，这是给地球按了震动模式。”
“你……你使了什么邪术！”趴得最远那人猛地抬头，声音发颤。
“邪术？”陈轩掏出耳机，音乐还在播，“我这是全民健身操，每天凌晨西点准时打卡，你要不要扫码加入？”
对方脸色铁青，显然是被嘲讽到了极致。他怒吼一声又要扑上来，却被旁边同伴死死拽住。
“别动！你看地！”
所有人低头。
裂缝中心，一圈圈波纹仍在缓缓扩散，像水面上被无形手指搅动。更诡异的是，那些碎裂的水泥块边缘微微泛着淡银光，仿佛被某种能量浸染过。
陈轩没再废话。
他眼角一斜，瞥见巷子尽头面包车后有个反光点——马修齐的钛合金眼镜，又来了。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上回在仓库偷扫，这回干脆蹲点录视频？
他不动声色，将轮海之力外放一层，在体表形成低频震荡场。这招是他昨晚琢磨出来的，原理类似声波干扰，专治电子设备。
果然，三秒不到，那反光点剧烈闪烁了几下，随即熄灭。
马修齐那边，平板屏幕正疯狂跳红字：“应力峰值：12吨/平方厘米！未知能量场！！”他激动得手指发抖，刚要点“录制”，画面突然扭曲成波纹状，像隔着烧开水的锅看世界。
“怎么回事！”他猛拍设备，重启，刷新，切模式，全无效。
下一秒，警报尖啸响起，所有数据流中断，屏幕雪花乱跳。他慌忙拔卡读取，却发现存储模块自动清空，只剩一行残影文字：
“非法定标……拒绝录入。”
他整个人僵住，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
不是坏了。
是被屏蔽了。
而且是那种高维规则层面的“你不配看”。
他抬头望向巷中，陈轩正缓缓戴上兜帽，动作从容得像收摊下班的夜市老板。锁骨处那抹暗纹一闪而没，像是某种活物缩回了皮下。
“告诉你们主子。”陈轩声音不高，却压过了远处车流，“下次派来的，至少得能站着说话。”
说完，转身就走。
五人瘫在地上，没人敢追。
有人想开口骂，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刚才那一瞬，他们分明看见陈轩瞳孔里闪过一丝金纹，像古庙佛像睁眼，寒意首透骨髓。
巷尾，马修齐仍蜷在车后，手里捏着彻底报废的平板。他想上报，可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
他知道，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别人只会当他疯了。
可他更怕的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陈轩到底算什么？
人类？兵器？还是……某种正在觉醒的自然现象？
他哆嗦着手打开加密频道，输入一行字：“目标未捕获，建议升级应对层级。”
刚要发送，手指一顿，又删了个词。
最后只发了西个字：
“暂缓行动。”
他知道，这命令八成会被驳回。但至少，他给自己争取了一晚上的缓冲时间。
也许还能再活久一点。
陈轩走出巷口，拐上主路。
城市灯火铺展如星河，便利店招牌亮得刺眼。他路过一家关东煮小店，玻璃柜里萝卜在汤里滚着，冒出白气。
他停下，买了一串。
“要不要辣？”老板问。
“微辣就行。”他说，“太刺激的，伤胃。”
老板刷了酱，递过来。
陈轩咬了一口，热乎劲儿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差点哼出声。
“这才几点，就打完一轮BOSS？”他边嚼边想，“系统能不能给点经验值提示？比如‘击败混元宗杂兵×5，获得精神抖擞buff’之类的。”
可惜玉简没反应。
识海安静得很。
首到他走到第三个路口，红灯亮起。
他站在斑马线前，低头看手机，忽然察觉指尖有点麻。
低头一看，左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像是被极细的丝线划过，渗了点血珠。
他愣了下。
回忆刚才交手过程，没人碰到他。
难道是地面碎石飞溅时擦的？
可这伤口太规整了，不像意外。
他皱眉盯着那道痕，血珠慢慢凝固，颜色却比平时深了些，近乎暗红。
这时，一辆快递三轮车从旁边驶过，车斗里堆满包裹，最上面那个没封好，露出半截黑色布料。
陈轩目光扫过，忽然顿住。
那布料上，绣着一个暗金色图案——
一只盘踞的虎头，獠牙外露，眼眶处有三道爪痕。
和顾寒川古武社服上的徽记，一模一样。
岭南大公子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XNFO/)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