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计划确定后,C军各部立刻高速运转起来。魏大勇从特战团中挑选了五百名经验丰富、身手矫健的老兵,组成加强突击营。这些战士大多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精通射击、爆破、格斗和野外生存。段鹏的侦察营则抽调了三个连,负责前出侦察、引导和侧翼警戒。
在C军指挥部后方的山谷里,突击支队进行着最后的装备检查和任务简报。战士们检查着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莫辛-纳甘步枪,将弹夹压满子弹,手榴弹拧开后盖。工兵排检查炸药包、爆破筒和地雷。迫击炮连的战士们则将分解的炮管、座板、支架和炮弹仔细捆绑,以便人力携带。通讯班调试着电台,确保与后方指挥部的联系畅通。
李云龙、赵刚和楚云飞亲自来到集结地做战前动员。
“同志们,”李云龙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坚毅的面孔,“这次任务,不同以往。我们要钻到敌人的肚子里去,打他的心脏!武坪里,就是插在咱们正面敌人身后的一根钉子,拔掉它,敌人的进攻就得缓一缓!我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提高:“但是,咱们是谁?咱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是从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硬汉子!咱们背后是祖国,是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美帝国主义鬼子和南朝鲜走狗想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门都没有!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要你们每个人都给我活着回来,到时候,我李云龙亲自给你们请功!”
赵刚接着讲话,他强调的是纪律和团结:“同志们,深入敌后,纪律就是生命!一切行动听指挥,绝对不允许擅自行动!各分队之间要密切协同,互相支援。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克服困难,完成任务!”
楚云飞则从战术角度提醒了几句:“诸位勇士,切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潜入时务必隐蔽迅捷,攻击时务必猛烈精准。打掉敌团部后,不可恋战,应迅速转移,与接应主力汇合。”
动员结束后,战士们开始领取干粮。主要是炒面、压缩饼干和少量牛肉干。每个人带了五天的份量,用油布包好,小心地塞进背包。水壶里灌满了烧开后又放凉的泉水。
黄昏时分,突击支队出发了。魏大勇和段鹏走在队伍最前面,五百多人的队伍,如同一条沉默的长龙,悄无声息地没入暮色笼罩的山林。他们选择的就是段鹏发现的那条废弃伐木小道。这条路荆棘密生,崎岖难行,但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开敌人的前沿哨所和巡逻队。
夜晚的山林寒冷刺骨。战士们踩着厚厚的落叶和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为了防止暴露,队伍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和声响控制。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脚踩在雪地和枯枝上发出的轻微咯吱声,以及武器偶尔碰到石头的轻响。斥候在前方百米外探路,不时用手电筒蒙着红布发出简短的安全信号。
魏大勇警惕地观察着西周,他的耳朵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段鹏则不时对照着指北针和手绘地图,修正着前进方向。现代军迷李铮的意识让李云龙(此刻通过电台远程关注)格外重视这次渗透的隐蔽性,他深知在拥有绝对火力优势的敌人后方,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他通过电台,要求突击支队每两小时报告一次位置和情况,但除非紧急,保持静默。
第一夜的行军还算顺利。队伍在黎明前抵达预定的一号潜伏点,一个位于半山腰的密林。战士们立即分散隐蔽,构筑简易掩体,并派出警戒哨。白天,整个队伍保持静默,人员禁止随意走动,啃着冰冷的炒面就着雪水充饥。寒冷是最大的敌人,战士们只能靠相互依偎和活动脚趾来抵御严寒,许多人手脚都生了冻疮。
第二天夜幕降临后,队伍继续前进。越靠近武坪里,敌情越复杂。在接近小道尽头,即将进入敌控区平原时,段鹏派出的前出侦察小组发现了情况。
“报告支队长,前方一公里处,发现敌人临时设置的巡逻哨卡,大约一个班的南朝鲜军,配有一挺轻机枪,封锁了出山口。”侦察兵低声向魏大勇和段鹏汇报。
魏大勇眉头紧锁:“绕过去来得及吗?”
段鹏摊开地图,仔细看了看,摇摇头:“绕行需要多走至少大半天,而且不确定其他路线是否安全。这个哨卡似乎是新设的,地图上没有标注。”
时间紧迫,绕行可能错过总攻时间。魏大勇和段鹏简单商议后,决定拔掉这个哨卡。
“通知下去,准备战斗。尽量用冷兵器解决,不要开枪。”魏大勇下达命令。
特战团一个排的战士在排长带领下,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向哨卡摸去。他们利用岩石和树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哨卡里的南朝鲜士兵围着一堆篝火取暖,哨兵抱着枪,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几道黑影从黑暗中暴起。匕首在火光下反射出寒光,精准地割断了哨兵和围坐士兵的喉咙。只有一名南朝鲜士兵在临死前发出了半声短促的惨叫,但立刻被捂住。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一分钟,一个班的敌人被无声解决。战士们迅速将尸体拖入草丛,清理血迹,伪装现场。
“继续前进!”魏大勇一挥手,队伍迅速通过哨卡,进入了相对平坦但危机西伏的敌控区。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谨慎。队伍化整为零,以连排为单位,沿着沟壑、树林边缘,利用夜色掩护,向武坪里侧后的最终集结地点运动。段鹏的侦察兵们分散在队伍西周,如同灵敏的触角,提前侦查路线,排除障碍。
与此同时,在C军正面防线,张大彪的一师开始进行佯动。他们夜间频繁调动部队,发射少量炮弹,制造出即将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假象,吸引了正面南朝鲜军的注意力。孔捷的D军也按照计划,向武坪里东侧运动,其先头部队与敌警戒部队发生了小规模交火,进一步迷惑了敌人。丁伟的F军则加大了在价川至军隅里公路沿线的破袭力度,多处运输队遭遇袭击,迫使敌人向该方向增兵。
第三天天亮前,魏大勇和段鹏率领的突击支队主力,历经艰难跋涉和数次有惊无险的规避,终于抵达了武坪里以北五公里处的一片茂密松林。这里是预定的最后潜伏点。战士们疲惫不堪,但精神高度紧张,立即利用树林和积雪构筑隐蔽工事,并严密封锁消息。
魏大勇和段鹏趴在树林边缘,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武坪里。镇子的轮廓在晨曦中清晰起来,炊烟袅袅,偶尔能看到敌军车辆和人员活动。那所小学的旗杆、河边的物资堆放点、西侧山坡的炮兵阵地,都与侦察草图一致。
“总算到了。”魏大勇松了口气,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
“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晚上就要动手了。”段鹏低声道,同时命令侦察兵前出,对武坪里进行最后一次抵近侦察,确认敌情有无变化。
电台兵小心翼翼地将天线架在树梢,开始向军指挥部发送安全抵达指定位置的电报。
在C军指挥部,李云龙收到电报,一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对赵刚和楚云飞说:“和尚和段鹏他们到位了。接下来,就看今晚的了。”
武坪里,这个敌军纵深的枢纽,尚未察觉一把尖刀己经抵近了它的咽喉。寒冷的白天在紧张的等待中缓慢流逝,夜幕再次降临,将是利刃出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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