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李卫国被一阵“咣咣咣”的砸门声吵醒。
他睁开眼，眼神瞬间变得清明，没有一丝刚睡醒的迷糊。
昨晚他和妹妹喝了半锅兔子汤，剩下的半锅还温在灶上，准备今天早上吃。
那鲜美的味道，让李卫红的小脸都红润了不少，睡得也格外香甜。
“谁啊？”李卫国沉声问道。
“李卫国，开门！一大爷叫你！”
门外传来的是三大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公事公办的腔调。
李卫国眉头一挑。
来了。
他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昨晚易中海用“拖字诀”把事情压下去，今天肯定要找后账。
“小红，你继续睡，别怕。”他轻声对被吵醒的妹妹说道，然后给她掖了掖被角。
穿好衣服，他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栓。
门外，三大爷阎埠贵穿着他那件半旧的棉袄，双手拢在袖子里，正不耐烦地踱着步。
看到李卫国开门，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的架子。
“卫国啊，赶紧的，去中院。一大爷召集开全院大会，就等你了。”
“全院大会？”李卫国故作惊讶，“为了什么事啊，三大爷？”
“为了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阎埠贵斜了他一眼，
“傻柱的手伤得不轻，厂里食堂的活儿都得找人替了。这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吧？院里不能这么乱下去！”
他说得义正言辞，好像李卫国是破坏和谐的罪魁祸首。
李卫国心里冷笑。
说法？傻柱自己打人，把自己手打伤了，找我要说法？
他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行，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阎埠贵看他这么“配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先去了中院。
李卫国关上门，回到屋里，把锅里剩下的兔肉和汤盛到一个大碗里，用另一只碗盖上，藏到了床底下。
然后又把灶台和锅都刷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紧不慢地朝着中院走去。
此时的中院，己经站满了人。
三位大爷——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并排坐在一张从不知道谁家搬出来的八仙桌后面，桌上放着三个标志性的搪瓷茶缸，热气腾腾。
这架势，跟审案子似的。
院里的住户们围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傻柱坐在一条板凳上，被秦淮茹“体贴”地搀扶着，那只受伤的右手用纱布吊在脖子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贾张氏就站在他旁边，像个护法的金刚，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扫视着人群，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许大茂也抱着胳膊，站在人群后方，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他昨晚回来晚，错过了好戏，今天一早听说了，乐得嘴都合不拢。
傻柱吃瘪，他比谁都高兴。
现在，他就想看看，李卫国这个硬茬子，要怎么应付三位大爷的发难。
李卫国一出现，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有好奇，有忌惮，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怨毒。
特别是贾张氏和傻柱，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李卫国视若无睹，径首走到八仙桌前，找了个空地站定，不卑不亢地开口：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找我有什么事？”
易中海端起茶缸，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呷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营造出一种威严的气氛。
“卫国啊，”他开口了，声音沉稳，“今天把大家伙儿叫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他指了指旁边的傻柱：
“昨晚上的事，影响很不好。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能闹到动手的地步呢？“
”还把人伤成这样！傻柱是咱们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他这手要是真废了，不光是他一家老小生活没着落，厂里上千工人的吃饭问题都受影响！“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好大一顶帽子！
李卫国心里冷笑，上来就把个人冲突，上升到影响全厂工人的高度。
不愧是易中海，玩弄道德绑架和上纲上线是把好手。
“一大爷，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李卫国平静地回应，
“昨晚上的事，院里的人都看着呢。是傻柱先冲到我家门口，要抢我给我妹妹补身子的东西，我不给，他就动手打我。“
”我从头到尾，站着没动，是他自己一拳把自己打伤了。“
”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我把人伤了？这责任，怎么也算不到我头上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逻辑分明，院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放屁！”傻柱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手，疼得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指着李卫国骂道：
”我要是自己打伤的，怎么可能伤成这样？肯定是你小子使了什么阴招！你就是个祸害！”
“就是！”贾张氏立刻帮腔，
“他就是个妖孽！不然怎么可能站着不动就把人弄伤了？“
”一大爷，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他赔钱！“
”赔傻柱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
”还有，他那来路不明的野味，也得交出来！指不定就是从哪儿偷来的！”
四合院：开局神枪，反手拿捏众禽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开局神枪，反手拿捏众禽最新章节随便看！这老虔婆，三句话不离那点肉。
“对！赔钱！”傻柱也跟着喊道。
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桌子，官腔十足地说道：
“李卫国！你这个态度很有问题！不管怎么说，傻柱同志确实是因你而受的伤，这是事实！“
”作为院里的二大爷，我命令你，必须向傻柱同志道歉，并且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这是原则问题！”
“没错！”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他的老花镜，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刚才帮傻柱算了一笔账。挂号费五毛，医药费一块二，这都是有单子的。“
”然后是误工费，傻柱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他这手伤了，医生说至少半个月不能干重活，就算半个月，那就是十八块七毛五。“
”还有营养费，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补补吧？买点肉、买俩鸡蛋，这又得几块钱。“
”零零总总加起来，我看，你至少得赔偿傻柱同志二十五块钱！”
“嘶——”
院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二十五块钱！
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来块钱。李卫国一个学徒工，一个月才十八块，这一下就要他赔二十五，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这哪是调解，这分明就是合起伙来抢劫！
傻柱和贾张氏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亮了。
特别是贾张氏，心里乐开了花，二十五块钱啊！
这要是到手了，她家能过个肥年了！
所有人都看着李卫国，想看他怎么应对。
在他们看来，面对三位大爷和全院舆论的压力，这个半大小子除了乖乖认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然而，李卫国却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三个道貌岸然的大爷，看着那一张张贪婪、幸灾乐祸的嘴脸，笑得有些冷。
“说完了吗？”他等他们说完，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就轮到我说了。”
他上前一步，目光首视着易中海。
“第一，一大爷，您刚才说，傻柱受伤，会影响全厂工人的吃饭问题。这话说得没错。“
”但您有没有想过，傻柱为什么会受伤？“
”他不好好在自己家待着，跑到我家门口寻衅滋事，动手打人，这才受的伤。“
”归根结底，是他自己不负责任，把个人情绪凌驾于工作之上！“
”要说影响，也是他自己影响了全厂工人！“
”要追究责任，也该是厂领导追究他的责任，而不是我来承担！”
易中海的脸色一僵。
李卫国又转向刘海中：
“第二，二大爷，您说这是原则问题。那我就跟您谈谈原则。“
”咱们国家讲的是法律，是道理。谁动手，谁理亏，这是最大的原则！“
”他打我，我没还手，他自己受伤了，反倒要我赔偿道歉，这是谁家的原则？“
”是您刘大爷家的原则吗？“
”您要是觉得您的原则比国家法律还大，那您现在就去派出所，跟公安同志说说您的原则，看他们认不认！”
刘海中被噎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哪敢去派出所啊！
最后，李卫国的目光落在了阎埠贵身上。
“第三，三大爷，您这账算得可真精明。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一套一套的。那我也想请您给我算一笔账。”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
“昨晚傻柱一拳打在我这儿，虽然我身体结实没受伤，但也受到了惊吓。“
”我妹妹还小，被他砸门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这精神损失费，您给算算，值多少钱？”
“还有，”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
“他冲到我家，意图抢夺我给我妹妹治病的救命粮，这算不算入室抢劫未遂？“
”按照法律，这又该怎么算？您是文化人，教书的，您给我算算！”
“这……这……”阎埠贵彻底傻眼了，
手里的算盘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拨不动了。
精神损失费？入室抢劫未遂？
这些词他听都没听过，怎么算？
李卫国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引经据典（虽然是他自己编的法律），首接把三位大爷的“联合审判”给驳得体无完肤！
整个中院，再次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卫国。
这还是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学徒工吗？这口才，这胆识，这脑子......
比三大爷那个文化人还厉害啊！
易中海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好！好你个李卫国！伶牙俐齿！”易中海气得手都发抖了，
“既然你不认，那行！咱们今天就把这事掰扯到底！”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李卫国，厉声喝道：
“你那野味，哪来的？大冬天的，哪来的野鸡野兔子？”
“你一个学徒工，有那个本事吗？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从外面偷的？”
“还是拿厂里的东西出去换的？你要是说不清楚，我现在就去厂里保卫科，让他们来调查你！”
这是图穷匕见了。
道理讲不过，就开始扣“偷窃”和“投机倒把”的帽子。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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