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课的第一天，明澈站在练功房门口，指尖攥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
练功房里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身后林宇轩拍了拍他的肩：“别怕，老师我提前沟通过了，教基础动作，不难。”
推开门时，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老师笑着迎上来：“是明澈吧？先热身，咱们今天练拉伸，跟你之前练剑的身段搭，你肯定学得快。”
明澈点点头，跟着老师做动作——压腿时腿筋有点酸，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老师却夸他“柔韧性好，比第一次来的学员稳多了”。
一节课下来，明澈额角沁了薄汗，换衣服时还在琢磨刚才的动作，走出练功房就看见林宇轩靠在走廊的窗台上，手里拎着杯温热的蜂蜜水：“怎么样？累不累？”
明澈接过杯子，小声说：“还行，老师说我学得快。”
林宇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就知道你厉害，晚上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周末早上，明澈牵着雪团去买薄荷苗，又遇见了之前晨练的阿姨。这次阿姨老远就挥手：“小伙子，又去买花啊？”
递过来一小把自己种的薄荷，“家里种多了，你拿去栽，比花店的壮实。”
明澈接过薄荷，耳尖微红，小声说了句“谢谢阿姨”，阿姨笑着摆手：“客气啥，你家狗上次还帮我捡了掉在花坛里的钥匙呢！”
下午明澈就忙着在花园里栽薄荷，林宇轩蹲在旁边帮他松土，手机突然响了——
是阿哲发来的视频通话，屏幕里阿哲举着车票晃：“我们明天就到亿城！小天说要吃你家明澈做的麻婆豆腐，我要吃回锅肉，记得多做点！”
明澈凑到屏幕前，看见小天在旁边无奈地笑：“我明天一早就去买食材。”
第二天一早，明澈五点就起了床，拎着购物袋去菜市场——
买了新鲜的五花肉做回锅肉，又挑了嫩豆腐，连蒜苗都选了最嫩的。
回家时林宇轩刚醒，揉着眼睛走到厨房：“这么早去买？”
明澈系着围裙，正在洗豆腐：“早去能买到新鲜的，阿哲说想吃特辣的，我多放了点辣椒。”
中午十一点，门铃响了，雪团先蹦到门口“汪汪”叫，明澈开门时，阿哲拎着个大袋子就冲进来：“明澈！我好想你！”
小天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精致的盒子：“给你带的敦煌特产，沙枣糕，你上次说好吃。”
饭桌上，阿哲一口回锅肉塞进嘴里，含糊地喊：“比李阿婆做的还香！明澈你这手艺，开餐馆肯定火！”
林宇轩夹了块豆腐放进明澈碗里：“别听他的，你做的饭只能给我吃。”
明澈耳尖泛红，低头扒着米饭，雪团蹲在桌下，时不时能接到阿哲偷偷丢过来的肉渣。
下午林宇轩带着他们去逛亿城的老街，阿哲拿着相机拍个不停，一会儿拍明澈站在古巷里的背影，一会儿拍小天坐在茶馆窗边的模样，嘴里还念叨：“这地方比敦煌的老街热闹！”
阿哲正举着相机拍明澈站在红灯笼下的侧影，雪团绕着明澈的脚边转圈圈，忽然“汪”了一声，朝着巷口的方向炸毛。
众人回头，就见赵婷婷穿着米白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看见林宇轩的瞬间，眼睛一亮，快步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宇轩！你最近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你还在生我气吗？”
林宇轩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冷得像冰：“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别碰我。”
赵婷婷的手僵在半空，目光扫到旁边的明澈，眼神瞬间淬了毒，尖声嘲讽：“又是你！明澈是吧？看看你这模样——染着蓝头发，穿得男不男女的，真恶心！怪不得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感情你们都是穿女装的变态！”
“你嘴巴放干净点！”阿哲率先炸了，往前跨一步挡在明澈面前，挑眉冷笑，“哪来的疯女人？自己没人要，还来这儿撒野？什么叫男不男女？轮得到你在这逼逼赖赖？”
赵婷婷被怼得脸色发白，又转向林宇轩，声音带着哭腔：“宇轩，你看看他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从不跟这种人来往，也从不去酒吧那种地方抛头露面！跟他们在一起，你都被带坏了，多丢人啊！”
林宇轩伸手把明澈往身后护了护，“我跟明澈在一起，比跟你这种满脑子利益的人干净一万倍！去酒吧唱歌是我愿意，跟谁来往也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管！”
明澈站在林宇轩身后，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赵小姐，我没有……”
“你闭嘴！”赵婷婷打断他，眼神更凶，“要不是你，宇轩怎么会跟我闹成这样？你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林宇轩的眼神冷了下来，“明澈什么都没做，你别往他身上泼脏水。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我不喜欢你，我们俩不可能，你别再纠缠了。”
小天拉了拉阿哲的胳膊，示意他别冲动，自己则走上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这位小姐，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这样纠缠，只会让大家都难堪。而且你对明澈的指责毫无道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轮不到外人来评判。”
赵婷婷看着林宇轩护着明澈的模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咬着唇，眼眶泛红：“林宇轩，你会后悔的！你跟他这种人在一起，迟早会被他毁了！”
“我后悔不后悔，跟你没关系。”林宇轩拉着明澈转身，“我们走，别跟她在这浪费时间。”
明澈跟着林宇轩往前走，路过赵婷婷身边时，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被林宇轩轻轻按住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别看她，有什么好看的。”
阿哲走在最后，路过赵婷婷时，故意嗤笑一声：“劝你早点死心，人家小两口好得很，你再闹也没用，只会显得你更掉价。”
首到走出古巷：“别往心里去，她说的都是胡话，你很好，一点都不奇怪。”
明澈抬头，眼底还有点泛红，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她好像很讨厌我。”
“那是她的问题，不是你的。”林宇轩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指了指前面的糖画摊，“走，给你买个糖画，上次你说想吃的。”
阿哲也凑过来，晃了晃相机：“对呀明澈，别理那疯女人！我刚拍了你好多好看的照片，回去给你修修，保证比明星还好看！”
小天笑着补充：“前面还有家茶馆，咱们去喝杯茶歇会儿。”
明澈看着身边人的笑脸，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攥着林宇轩的手也慢慢松开，转而牵住他的手指，小声说：“那……我要个小兔子的糖画。”
阳光透过古巷的屋檐洒下来，落在几人的身上，赵婷婷的尖刻像被风吹散的灰尘，只剩下身边人的温暖和老街的烟火气，温柔得让人安心。
走进茶馆时，木质桌椅还带着淡淡的樟木香气，伙计端上一壶碧螺春，热水注入茶杯的瞬间，茶香漫开来，裹住了满室的暖光。
林宇轩给明澈倒了杯茶，才转头问阿哲：“你们打算在亿城玩几天？不着急的话，我带你们去附近的湿地公园逛逛，那边秋天的芦苇荡特别好看，拍照出片。”
阿哲刚咬了口桂花糕，含糊地摆手：“我们俩没定日子，本来就是西处晃的旅行博主，拍到喜欢的风景就多待两天。”
他放下糕点，突然挑眉看向林宇轩，语气里满是调侃，“倒是你，开学都快三周了，你真不去报到？别是怕把小媳妇一个人放家里，没人做饭还会被人认错，不放心吧？”
明澈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耳尖瞬间泛红，小声替林宇轩解释：“他没有……他每天晚上都会看学校的资料补进度，没有耽误功课。”
“哟，还没说两句就护上了？”阿哲笑得更欢，小天在旁边悄悄拧了他一把，他才收敛了些，却还是忍不住补充，“我就是开玩笑，不过你，妥妥的‘恋爱脑’没跑了。”
林宇轩没反驳，只是伸手揉了揉明澈的头发：“功课我没落下，等下周明澈舞蹈课适应了，我就去学校办报到手续。再说，他刚熟悉这边，我不在家，万一又被人搭讪慌了神，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明澈垂着眼，小口喝着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心里暖得发慌——林宇轩总能把他没说出口的不安，都悄悄记在心里。
小天见明澈不好意思，赶紧转开话题：“湿地公园听起来不错，正好我们想拍组秋日芦苇的照片。对了，你说的那家湿地公园，离你们住的别墅远不远？”
“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林宇轩点头，又看向明澈，“明天早上咱们早点去，人少清净，你要是想摘点芦苇做装饰，也能挑些干净的。”
明澈眼睛亮了亮，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悄悄碰了碰林宇轩的手背——
上次在敦煌看见别人拿芦苇做的小篮子，他没好意思说喜欢，没想到林宇轩记在了心里。
阿哲拍了拍桌子，掏出相机翻出之前拍的照片：“那说定了！明天去湿地公园，后天再去老街拍晨雾，我还听说亿城有个百年老字号的糖炒栗子，下午咱们去买两斤当零嘴！”
雪团像是听懂了“糖炒栗子”，突然抬起头，尾巴摇得更欢，爪子轻轻扒了扒明澈的裤腿，惹得众人都笑了。
阳光透过茶馆的木窗，落在几人身上，连空气中的茶香，都裹着细碎的温柔，把赵婷婷带来的不快，彻底揉进了暖光里。
晚上回到别墅，客厅的水晶吊灯调了暖光，黑胶唱片机飘着低缓的爵士乐，雪团窝在地毯上啃着玩具球，爪子扒得布料“沙沙”响。
阿哲刚放下相机，就拉着明澈往沙发上坐，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来来，我教你拍视频做账号，真不难，就跟你平时记录草药生长似的，特简单！”
明澈往后缩了缩，指尖攥着沙发巾：“我真不会……连剪辑都没听过。”
“这有啥难的！”阿哲把电脑往他面前推了推，点开自己的账号主页，满屏都是风景视频，“你看我这账号，一开始也没人看，后来拍点日常就火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再拍点练剑的视频，绝对爆火！到时候粉丝多了，还能接推广，收入不比上班少。”
林宇轩坐在旁边，帮明澈倒了杯热牛奶：“你要是不想学，就不学，别勉强。”
“别啊！”阿哲赶紧打断，晃了晃明澈的胳膊，“就试一次！你想想，以后咱们还能合拍，我拍风景你出镜，多好！而且剪辑真的简单，就把没用的片段删掉，加个滤镜就行，我手把手教你。”
明澈看着电脑屏幕上阿哲的视频，又瞥了眼林宇轩鼓励的眼神，犹豫了几秒，还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试试？”
阿哲立刻来了劲，拉着明澈去院子里拍素材。明澈换了件浅米色的劲装，领口绣着细白的竹叶纹，他对着镜子，笨拙地把淡蓝卷发束成个松松的丸子头，碎发垂在耳侧，还想起下午阿哲说“淡妆显气色”，就对着林宇轩买的化妆品，蘸了点淡粉色的眼影扫在眼尾，又涂了层透明唇釉，原本清冷的眉眼瞬间软了几分，却没丢了利落。
院子里的路灯亮着暖光，明澈握着那柄从青城山带来的剑，站在薄荷花丛旁。阿哲举着手机，调整好角度：“别紧张，就按你平时练剑的样子来，我拍侧面，能显出你身段。”
明澈深吸一口气，抬手拔剑——剑穗上的竹叶玉坠随着动作轻轻晃，浅米色的劲装贴在身上，勾勒出利落的腰线。
他起势时身姿稳如松，转剑时手腕轻翻，剑刃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原本垂在颊侧的碎发被风掀起，眼尾的淡粉眼影在暖光里若隐若现，温柔里透着股凌厉，跟平时低头喂雪团、栽薄荷的模样判若两人。
阿哲举着手机，连呼吸都放轻了——
镜头里，明澈的剑穗扫过薄荷叶，水珠被震得滚落，他旋身时衣摆划出弧度，丸子头的发绳偶尔松脱两根碎发，却更添了几分鲜活，明明是凌厉的剑招，却被他跳出了种独特的韵味。
拍了两段，阿哲赶紧拉着明澈回客厅剪辑。他手把手教明澈把多余的片段删掉，加了层淡淡的青滤镜，又配了首古琴曲：“你看，这样就成了！再写个标题，比如‘山里来的小道士，在亿城的夜晚练剑’，多有反差感！”
明澈盯着屏幕里的自己，耳尖泛红：“会不会太奇怪了……”
“奇怪什么？好看死了！”阿哲抢过手机，帮他注册了账号，用户名就叫“明澈”，然后点了发布，“搞定！我再转发到我账号里，让我粉丝给你捧捧场！”
林宇轩凑过来，揉了揉明澈的丸子头：“真好看，比我第一次见你练剑时还亮眼。”
明澈抬头撞进他的目光，赶紧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却看见刚发布的视频己经有了几条评论：“天！这是谁家的帅哥！剑舞得也太利落了吧！” “这个发色和丸子头好搭！淡妆绝了！” “求问博主是学过古武吗？太飒了！”
雪团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爪子搭在明澈的膝盖上，尾巴轻轻扫着他的手，像是在夸他。
阿哲看着评论，笑得合不拢嘴：“你看！我说吧，肯定火！以后多拍点，你练舞、栽薄荷、遛雪团，都拍下来，绝对能成大博主！”
明澈没说话，只是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评论，嘴角悄悄弯了弯——
原来自己不只是“山里来的小道士”，也能被这么多人喜欢，而身边的人，还在笑着陪他做这些“新鲜事”，暖得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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