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河的晨雾还没散，河口镇的市集就己经热闹起来。十几个草原商人牵着马，马背上驮着皮毛、马匹，在市集里寻找着中原商人。一个叫阿古拉的草原商人，正和一个中原布商讨价还价，手里拿着一匹蓝色的丝绸，眼里满是喜爱：“这丝绸，换我十张狐皮，怎么样？”
中原布商笑着摇头：“阿古拉兄弟，十张狐皮太少了，至少十五张。这丝绸是江南的好货，运到草原，能卖个好价钱。”
阿古拉想了想，点头道：“好，十五张就十五张！以后我每个月都来，你多给我留些丝绸。”
两人达成交易，笑着握手。不远处，玄甲军的士兵正巡逻着，看到商人们交易顺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互市开通半个月，草原和中原的商人己经熟悉了交易规则，市集里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林缚站在市集旁的茶楼上，看着下方热闹的景象，手里拿着一杯热茶。巴图站在他身边，眼里满是欣慰：“林帅，互市能这么顺利，真是没想到。草原的百姓拿到丝绸、茶叶，都很高兴，不少人都在说，要是早有互市，就不用跟着左贤王打仗了。”
林缚笑了笑，喝了一口热茶：“这就是互市的意义——让草原和中原的百姓都能得到好处，和平才能长久。对了，单于对左贤王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巴图的脸色沉了下来：“单于己经知道左贤王私自发兵的事，很生气，还派人去训斥了左贤王。但左贤王手里有兵权，单于也不敢轻易动他。不过，单于己经下令，让左贤王的骑兵退回草原深处，不得再靠近颍河边境。”
林缚点了点头，心里有了数。左贤王虽然野心大，但单于毕竟是草原的共主，只要单于牵制住左贤王，颍州边境就能暂时安稳。他看向市集里的草原商人，说道：“让草原的商人多带些粮食回去，告诉草原的百姓，要是遇到灾年，玄甲军可以借粮食给他们，等来年丰收了再还。”
巴图眼里满是感激：“林帅真是仁厚！草原的百姓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更感激您的。”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骑着快马，从颍河对岸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后，快步跑到茶楼下，大声喊道：“林帅！左贤王的骑兵没有退回草原深处，反而在颍河对岸的‘黑石山’扎下了营寨，看样子是想破坏互市！”
林缚和巴图对视一眼，心里都沉了下来。巴图皱着眉：“左贤王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违抗单于的命令！林帅，您放心，我这就派人回草原，告诉单于这件事，让单于严惩左贤王！”
林缚摇了摇头：“不用。左贤王想破坏互市，就是想让草原和中原再次开战，他好趁机夺权。我们要是现在告诉单于，反而会让他觉得我们心虚。不如这样，我们加强河口镇的防务，同时让草原商人告诉草原百姓，左贤王想破坏互市，不让他们换粮食和丝绸——百姓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反对左贤王。”
巴图恍然大悟：“林帅高见！左贤王之所以能调动骑兵，就是靠草原百姓的支持。要是百姓反对他，他就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林缚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亲兵说：“传我命令，调五百边备营士兵，驻守河口镇，加强市集的安保；另外，让斥候密切关注左贤王的营寨，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亲兵应了声，立刻骑马去传达命令。
市集里的商人很快就知道了左贤王的动向。阿古拉听到消息后，气得首跺脚：“左贤王这个混蛋！我们好不容易能换到丝绸和粮食，他竟然想破坏互市！我要回去告诉草原的百姓，让他们都反对左贤王！”
其他草原商人也纷纷附和，有的甚至表示要去单于庭，向单于告状。中原商人也很愤怒，一个粮商说道：“我们运粮食到河口镇，就是想和草原商人做生意，左贤王要是敢来，我们就联合起来，跟他拼了！”
林缚看着市集里群情激愤的商人，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民心向背，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左贤王想破坏互市，却没想到会遭到草原和中原百姓的共同反对——这就是“正义”的力量，不是靠刀枪，而是靠百姓的支持。
下午，苏清鸢带着医兵来到河口镇，在市集旁搭建了临时的惠民点。草原商人的马队里，有几个牧民得了风寒，苏清鸢亲自给他们喂药，还教他们煮姜汤驱寒的方法。
一个得了风寒的草原老牧民，喝完药后，拉着苏清鸢的手，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苏医仙，谢谢你。你们玄甲军是好人，左贤王是坏人，我们不跟他打仗，我们要和中原做生意。”
苏清鸢笑着点头：“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互市，保护你们的安全。以后你要是生病了，就来河口镇的惠民点，我们免费给你看病。”
老牧民眼里满是感激，不停地说着“谢谢”。
傍晚时分，斥候传回消息：左贤王的营寨里，有不少骑兵偷偷离开了，看样子是不想跟着左贤王破坏互市。巴图听到消息后，笑着说：“林帅，您看，百姓们都反对左贤王，他的骑兵也不想跟着他打仗了。用不了多久，左贤王就会变成孤家寡人。”
林缚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颍河。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上，像一条金色的带子。他知道，互市的成功，不仅化解了颍州边境的危机，还削弱了左贤王的势力——这比打一场胜仗，更有意义。
苏清鸢走到他身边，递过一件披风：“天凉了，别站太久。惠民点的药快用完了，我明天让采药队再去大蜀山采些回来。另外，我在河口镇留了两个医兵，以后草原商人要是生病了，也能及时得到治疗。”
林缚接过披风，裹在她身上，轻声说：“辛苦你了。有你在，不管是中原百姓还是草原百姓，都能得到照顾。”
苏清鸢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的夕阳，轻声说：“我们是一起的，你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一起守护百姓，一起平定天下。”
夜风拂过，带着颍河的水汽，吹得两人的衣摆轻轻晃。林缚知道，左贤王的异动，只是统一路上的一个小波折。接下来，他还要应对江南的吴王，还要平定巴蜀的藩王，还要统一中原——这条路很长，但只要有百姓的支持，有苏清鸢的陪伴，有玄甲军弟兄的追随，他就一定能走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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