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曲阿的码头边，卫峥穿着一身渔夫的衣裳，手里握着渔网，眼神却警惕地扫过停靠的战船。码头上到处是刘繇的士兵，腰间别着弯刀，正挨个检查来往的渔船——刘繇怕玄甲军的细作混入，把曲阿的码头管得严严实实。
“动作快点！别磨蹭！”一个士兵推了卫峥一把，“渔网里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卫峥连忙赔笑道：“官爷，都是鱼，刚从江里打上来的，您看！”他掀开渔网，里面确实是新鲜的鱼，还在蹦跳。
士兵踢了踢渔网，没发现异常，挥挥手让他过去。卫峥推着渔船，慢慢靠近刘繇的水军战船——那些战船比沉浪军的楼船矮半丈，却更宽，船首装着“撞角”，看样子是用来撞击敌船的。
“统领，刘繇的战船有‘撞角’，还在船舷上装了木板，防火箭。”跟在卫峥身后的斥候低声说，手里悄悄画着战船的草图。
卫峥点了点头，假装整理渔网，把战船的数量、型号都记在心里。他知道，曲阿是刘繇的水军大本营，只要摸清这里的布防，沉浪军就能有针对性地准备。
当天下午，卫峥跟着渔船队到了曲阿的粮囤附近。粮囤建在江边的高地上，有两千多士兵守卫，粮囤旁边还有一座“火药库”，门口挂着“禁止烟火”的牌子。“刘繇的粮囤在江边，靠战船运粮，要是能烧了他的粮船，就能断他的粮道。”卫峥心里盘算着，悄悄在粮囤附近做了标记。
傍晚时分，卫峥和斥候借着夜色，悄悄离开曲阿，往徐州方向走。路上，卫峥把画好的战船草图和粮囤位置图整理好，对斥候道：“回去后，立刻把这些交给林帅，沉浪军得赶紧改进战船，防刘繇的‘撞角’。”
与此同时，淮河上游的沉浪军营地，王二正对着一艘新造的战船发愁。这艘战船是按卫峥之前送来的情报造的，却没考虑到刘繇的“撞角”。“将军，刘繇的战船有撞角，我们的战船要是被撞，船板肯定会裂。”一个船匠皱着眉说。
王二摸着战船的船板，突然眼前一亮：“把船板换成双层的，中间夹一层铁皮，再在船舷两侧装‘铁刺’，刘繇的战船要是敢撞，就让他的撞角被铁刺卡住！”
船匠眼睛一亮：“将军，这法子可行！双层船板加铁皮，不仅防撞，还能防火箭！”
王二立刻让人准备材料，还从挽粮军调了五百斤铁皮。当天晚上，沉浪军的士兵们就开始改装战船，有的钉铁皮，有的装铁刺，忙到半夜。
“将军，有人来投军！”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
王二放下手里的锤子，跟着士兵出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在营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长刀，身上沾着风尘。“在下董袭，是扬州人，不满刘繇苛待水军，特意来投玄甲军。”汉子抱拳道，“我熟悉扬州的水网，还懂怎么造‘楼船’，愿为沉浪军效力！”
王二大喜，握着董袭的手：“董兄弟，欢迎你！沉浪军正缺懂水战的人才，你来得正好！”
董袭跟着王二去看改装的战船，皱了皱眉：“将军，双层船板虽好，但船会变重，速度会慢。不如在船底装‘水轮’，靠脚蹬驱动，既能加快速度，又能在浅水区行驶——扬州的很多河道水浅，普通战船开不进去。”
王二眼前一亮：“好主意！董兄弟，你立刻带人造水轮，需要什么物资，尽管开口！”
董袭躬身应下：“谢将军信任！三天内，我定能造出能用的水轮！”
当天晚上，卫峥回到彭城，把曲阿的情报交给林缚。林缚看着战船草图，对王二和董袭道：“刘繇的战船有撞角，还防火箭，你们改装的战船能不能应对？”
董袭上前一步：“林帅放心，我们的战船加了双层铁皮和铁刺，还会装水轮，速度和防御都比刘繇的战船强。另外，我还能造‘火船’，装满火油，专门撞刘繇的楼船——刘繇的战船怕火，只要火船靠近，他们肯定会乱。”
林缚点了点头：“好！沉浪军的准备，就交给你们了。卫峥，你再带探哨军去吴郡，摸清刘繇在吴郡的布防，那里是扬州的粮产地，很重要。”
卫峥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第二天一早，卫峥就带着斥候往吴郡去。吴郡比曲阿松一些，卫峥假装成盐商，混进了城。吴郡的粮囤比曲阿多，有五万石粟米，守卫却只有一千人——刘繇把主力都放在了曲阿的水军上，没重视吴郡的防御。
“统领，吴郡的守将是严白虎，是个豪强，手下的士兵都是私兵，战力一般。”斥候低声说。
卫峥点了点头：“严白虎贪财，我们可以从他下手。你去联系吴郡的盐商，问问严白虎有没有收受贿赂，只要有证据，就能让他内乱。”
斥候躬身应下。当天下午，卫峥就拿到了严白虎收盐商贿赂的证据——严白虎不仅收了盐商的钱，还把粮囤里的粟米偷偷卖给盐商，中饱私囊。
“好！有了这个，吴郡就好拿下了。”卫峥把证据收好，“我们今晚就回去，把消息告诉林帅。”
与此同时，沉浪军的营地里，董袭己经造出了水轮。王二让人把水轮装在战船上，亲自脚蹬试了试——战船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在浅水区也能灵活行驶。“好！董兄弟，你立了大功！”王二拍着董袭的肩膀，“再造十艘这样的战船，我们就能应对扬州的水网了。”
董袭笑着点头：“将军放心，十天内，保证造出十艘！”
当天晚上，彭城的州府里，林缚看着卫峥送来的吴郡情报，对陈砚笑道：“刘繇的弱点，我们都摸清了。曲阿的水军是硬骨头，吴郡的严白虎是软柿子，我们可以先打吴郡，断刘繇的粮，再攻曲阿。”
陈砚点了点头：“林帅，这个计划可行。吴郡的粮囤一破，刘繇的水军就没了粮，到时候沉浪军再攻曲阿，就能事半功倍。”
林缚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明天召开议事会，让九军的统领都来，定攻打扬州的详细计划。”
夜色渐深，沉浪军的营地还亮着灯火，士兵们在改装战船；探哨军的斥候们在整理扬州的情报；耕战军的士兵们在往扬州边界运粮——扬州的战事，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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