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三个月过去。
帝王对慎夫人的宠爱日盛,几乎专房专宠,连带着她所出的皇子刘武也愈发显得金贵。然而,就在一个看似平静的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再次席卷了宫廷,年仅数岁的皇子刘武突发急症,呕吐不止,昏迷不醒,经太医全力救治并查验,确系中了一种罕见的慢毒!
“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谋害皇嗣!”刘恒的怒吼声在殿内回荡,充满了帝王之怒。
慎夫人聂慎儿(江玉燕)守在儿子床边,哭得梨花带雨,几近晕厥,更激起了刘恒的怜惜与怒火。彻查的命令一下,整个后宫风声鹤唳。
很快,所谓的“线索”便浮出水面。一切证据,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心编排过一般,丝丝入扣地指向了中宫皇后——窦漪房!
一名在椒房殿当差、曾被窦漪房训斥过的低等宫女“畏罪自尽”前留下血书,指认皇后因嫉妒慎夫人得宠,命她暗中在送往慎夫人宫中、最终会被小皇子接触到的赏赐之物上做手脚。随后,搜查的侍卫更是在椒房殿一处隐秘的角落,“意外”搜出了与刘武所中之毒同源的药粉残渣。
人证物证,似乎确凿无疑。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怎么可能去害武儿?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椒房殿内,窦漪房跪在刘恒面前,脸色苍白,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她紧紧抓着刘恒的龙袍下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陛下,您不相信臣妾!臣妾与您多年夫妻……”
刘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失望,但更深处的,是一种不易察觉的挣扎和……一丝刻意忽略的清明。
他内心如同明镜一般。窦漪房或许会争宠,会打压慎儿,但以她的智慧和性情,绝不会用如此拙劣且风险巨大的方式去谋害一个稚子,这无异于自毁长城。这漏洞百出的构陷,与三个月前馆陶中毒事件的手法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急切和不顾后果。
是慎儿……这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他太了解聂慎儿的性子了,她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绝。为了彻底扳倒窦漪房,她不惜拿自己的亲生儿子作饵!这份对自己、对骨肉都能如此狠心的手段,让他都感到心惊。
可是……
刘恒闭上了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恢弘神异的梦境——他是曜天神官,慎儿是汐月神女。他下凡的使命,便是护她周全,助她历劫归位。凡间的帝王之位、夫妻之情,与回归神界、位列仙班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窦漪房再好,也终究只是个凡人。而慎儿,是帝君之女,是他回归神界的钥匙,是他未来在神界地位的保障。若因维护窦漪房而触怒慎儿(神女),导致她回归后记恨……那后果,他承担不起。
再睁眼时,刘恒眼底的挣扎己被冰冷的决断所取代。他必须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早在那个梦境降临之时,就己经注定了。
他猛地甩开窦漪房的手,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窦氏,你身为皇后,却心肠歹毒,谋害皇嗣,德行有亏,不堪母仪天下!”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窦漪房心上:
“传朕旨意:皇后窦氏,即日起废去后位,收回册宝,迁居永巷思过!非诏不得出!”
“不——!陛下!!”窦漪房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在地,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她不明白,为何曾经与她伉俪情深的丈夫,会变得如此冷酷绝情。
刘恒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绝望的模样,继续冷声道:“另,皇后之弟窦长君,身为外戚,纵容包庇。即日起,革去一切官职爵位,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他这是在斩草除根,杜绝一切可能的后续麻烦。为了他的神位,凡间的一切,皆可牺牲。
旨意传出,朝野震动。无人能理解陛下为何如此决绝,仅凭那些看似确凿却经不起深推的证据,就废黜了结发多年的皇后。
只有刘恒自己知道,他维护的,从来不是所谓的“真相”,而是他回归神界的通天阶梯。他负了窦漪房,负了这凡间的夫妻之情,但他相信,这是为了更“崇高”的未来。至于内心的那一点点愧疚和不安,在长生不老、位列神位的前景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永巷的冷风,吹散了昔日的荣华,也吹冷了窦漪房最后的心。而帝王寝宫内,聂慎儿(江玉燕)听着宫人的禀报,流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样子。
废后诏书的墨迹干涸尚不足一月,刘恒便在朝堂之上,不顾部分老臣以“慎夫人出身”、“废立过速”等理由的恳切劝阻,执意颁下了立后诏书。他心意己决,任何反对的声音在他对“神位”的渴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聂慎儿(江玉燕)的封后大典,规模之盛大,仪制之隆重,远超历代皇后。钟鼓齐鸣,未央宫前百官朝拜,万民仰望。她身着繁复华美的皇后翟衣,头戴凤冠,一步步踏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接受刘恒亲手授予的皇后册宝。那一刻,她唇角含笑,眼波流转间,是志得意满的锋芒,仿佛整个天下都己在她脚下。
与未央宫前的喧嚣鼎沸截然相反,永巷深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和挥之不去的霉味。
窦漪房正对着一方小小的、蒙尘的铜镜梳理着有些散乱的发髻,忽然,一阵沉闷而响亮的礼炮声隐约传来,穿透了厚厚的宫墙。
她的手猛地一顿,木梳停滞在半空。
“外面……是何声响?”她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向守在门外的永巷令。
永巷令低眉顺眼,语气平板无波,可听在她耳朵里却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她的心脏:“回禀……窦氏,今日是陛下立新后的大典,那是……册立新后的礼炮。”
“立……新后……”窦漪房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握着木梳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尽管早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当它真正来临,听着那宣告她彻底被取代的礼炮声,心口的剧痛依旧排山倒海般袭来。
她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永巷阴冷潮湿的空气,强行将翻涌的悲愤与屈辱压了下去。
不能倒,我不能倒下!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我还有启儿!启儿是嫡长子,是大汉的太子!只要启儿还在,只要他将来登基,我依然是这大汉朝的太后!聂慎儿,你纵使登上后位,你的儿子也越不过我的启儿!我……还有希望!
这残存的信念,成了支撑她在这冰冷永巷中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然而,命运的残酷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赖以生存的支柱,很快便被刘恒亲手无情地击碎。
封后不久,新后聂慎儿便在刘恒面前“不经意”地提及,太子刘启似乎对她这位嫡母颇有微词,言行间“偶有冲撞”。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在深信聂慎儿是“神女”的刘恒听来,却如同惊雷,太子不敬神女,这还了得,万一影响他就不好了。
紧接着,馆陶公主因不满母亲被废,自己地位一落千丈,竟在宫中公然辱骂新后“妖妃祸国”。此事被迅速报至刘恒面前。
在对能否“回归神界”的担忧下,让刘恒彻底狠下了心肠。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连续颁下两道旨意:
一、太子刘启,不敬嫡母,德行有亏,难堪储君大任,即日起废去太子之位,改封为恭王,即刻离京,前往封地就藩,无诏永世不得回京!
二、馆陶公主,口出恶言,诽谤国母,骄纵失仪,即日起褫夺公主封号,贬为翁主,永不得再入宫门!
当这两道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由永巷令用那依旧毫无感情的声音传达至窦漪房耳中时,她正在试图将一件旧衣上磨损的边角缝补好。
“哐当——”
手中的针线篓子猛地翻倒在地,细小的物件滚落一地。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脸色灰败得如同永巷墙壁上干枯的苔藓。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双曾经睿智、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里,一片死寂的空洞。
良久,她才像是终于找回了一丝力气,口中发出破碎的、如同梦呓般的喃喃:
“完了……启儿……馆陶……都完了……全完了……”
最后一丝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轰然崩塌。她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那扇永远也透不进多少光亮的窄窗,身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作者“爱吃香菇鲫鱼汤的罗俊”推荐阅读《江玉燕快穿各个影视剧》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R7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