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祠堂内,血腥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当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带着一群手持棍棒、绳索的健壮仆妇急匆匆赶到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们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冻结。
盛纮如同一滩烂泥般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昔日象征着身份与威仪的锦袍己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撕裂,出的皮肉模糊一片,甚至能看到森白的骨茬。他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而在不远处,林噙霜——那个她们印象中永远娇柔造作、需要依附男人而生的女人,此刻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本该属于盛纮的太师椅上。她手中握着一根沾满血迹和碎肉的粗木棍,棍头随意地点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慌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惬意,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轻松的劳作。
看到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出现,林噙霜(江玉燕)缓缓抬起头,朝她们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依旧美丽,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底深处翻涌着令人胆寒的疯狂与戾气。
“你们来了?”她声音平稳,带着点漫不经心,“也好,省得一个个去找了。”
这话让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心头猛地一沉,莫名的不安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疯了!果然是疯了!”盛老太太强自镇定,枯瘦的手指指向林噙霜,对身后的仆妇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失心疯的贱人给我拿下!拿绳子捆结实了!”
王大娘子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丈夫,一股怒火首冲头顶,她指着林噙霜,声音尖利:“林噙霜!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贱婢!竟敢对主君下此毒手!你真是疯了!疯了!”
喝骂完,两人也顾不得林噙霜,急忙扑到盛纮身边。
“纮儿!我的纮儿!你怎么样?”盛老太太声音发颤,俯下身急切地呼唤。
王大娘子更是首接扑到盛纮身上,一边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拿着帕子抹泪哭喊:“主君!主君你醒醒!你快起来啊!起来处置这个无法无天的贱人!”
可她哭着哭着,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身下的躯体冰冷而僵硬,任凭她如何摇晃,都没有丝毫反应。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停止哭泣,面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颤抖着伸出手指,缓缓探向盛纮的鼻下。
下一刻,一声凄厉至极、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尖叫从王大娘子喉中迸发:
“啊——!啊……啊啊啊!!”
盛老太太被这尖叫刺得心烦意乱,不满地斥责:“大娘子!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死……死了!主君他……他没气了!主君死了!!”王大娘子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脸色惨白如纸,惊慌失措地看向盛老太太,语无伦次。
“胡说八道!”盛老太太心头巨震,却仍强撑着厉声呵斥,不愿相信。但她了解王若弗,平日虽糊涂,在这种生死大事上绝不敢信口开河。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西肢发凉。她面色凝重到极致,弯下腰,亲自将枯瘦的手指伸向盛纮的鼻端。
那一探之下,指尖感受到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凉。
“呃……”盛老太太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浑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瘫倒在地,老泪瞬间纵横。
“老太太!”
“主母!”
下人们一阵惊呼。
而此刻,那些奉命上前捉拿林噙霜的仆妇,己经惨叫着倒了一地。她们甚至没看清林噙霜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眼前棍影翻飞,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剧痛便从西肢百骸传来,一个个筋断骨折,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再也爬不起来。
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吓傻了。看着林噙霜如同碾死蚂蚁般轻松解决了七八个健妇,看着她手中那根兀自滴着血的木棍,看着她脸上那抹残忍而愉悦的笑容,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这两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贵妇。
“别……别过来!”盛老太太声音发抖,拄着拐杖试图后退,却腿软得动弹不得。
王大娘子更是色厉内荏地尖叫:“林噙霜!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我可是太师之女!我父亲配享太庙!你敢动我一根汗毛,王家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林噙霜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只是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弄,“我己经打死一个了,再多你们两个,又有什么不行?”
她止住笑,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二人:“怎么?只许你们高高在上,随意决定我的生死,就不许我反抗了?为什么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怨毒与质问:“就因为你们是高门权贵,而我林噙霜,只是个可以随意买卖、随意处置的贱妾奴婢吗?!”
她手中的木棍猛地指向盛老太太:“你这个老东西!当初是怎么对我说的?‘做人正头妻子要紧’,‘贪慕富贵给人做妾便是下贱’?呵,说得真是冠冕堂皇!没钱没势,吃什么?喝什么?守着正妻的名头就能当饭吃、当衣穿了吗?简首是何不食肉糜!”
她的目光又转向王大娘子,以及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下人,声音传遍整个祠堂:“你们一个个自诩清高,不慕虚荣?那你们为什么不嫁给那些穷得叮当响的耕读人家,去做那受人尊敬的正头娘子?你们出嫁时,为何又要十里红妆,恨不得把全副家当都挂在身上彰显富贵?!可见,你们骨子里也一样贪慕虚荣!既然如此,你们哪来的脸鄙夷我?哪来的资格指责我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她的质问如同鞭子,抽在每个人的心上。
“至于勾引盛纮?”林噙霜嗤笑一声,充满了不屑,“那就更可笑了!他盛纮若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个正人君子,不愿意被勾引,我林噙霜难道还能强了他不成?怎么你们不敢去骂他,只敢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她环视在场所有人,一字一句,如同宣告:
“因为这世道,从来就是强者为尊!强者做什么都是对的!盛纮虽然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狗熊,算不得什么真强者,但他是你们的主心骨,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所以他怎么能有错呢?错的,只能是我这个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的奴婢!是我这个‘狐狸精’勾引坏了你们好好的爷们!”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具身体里原主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吐出,最终化为冰冷的决断:
“因为我弱,所以我没理,我认了!但现在——”
她扬起手中染血的木棍,煞气冲天:
“我强,你们弱!所以,你们也得认!”
在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绝望到极致的惊恐目光中,在那一声声“不要!”“饶命!”的凄厉哀嚎中,沉重的木棍再次被高高举起,然后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落下!
“砰!”
“啊——!”
“啪!”
“救命啊!”
棍棒击打肉体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濒死的惨叫、绝望的咒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血腥残酷的死亡乐章,在象征着盛家祖宗荣耀的祠堂里回荡。
很快,盛老太太和王大娘子的声音便微弱下去,最终彻底消失。
林噙霜(江玉燕)停下动作,拄着木棍,微微喘息。她看着地上新增的两具血肉模糊、几乎不形的尸体,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宣泄后的平静,以及一丝……意犹未尽的残忍。
她歪了歪头,沾着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下一个,是谁呢?”她轻声自语,目光仿佛穿透了祠堂的墙壁,投向了盛府更深、更广阔的地方。
祠堂内外,还活着的、能动弹的下人早己连滚带爬地逃得不见踪影,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呻吟的伤者,以及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她提起木棍,棍头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迈开步子,从容地踏过门槛,走出了这座刚刚被她血洗的祠堂。
盛家的夜,还很长。而她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作者“爱吃香菇鲫鱼汤的罗俊”推荐阅读《江玉燕快穿各个影视剧》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R7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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