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哲听她这么说，心中没有丝毫宽慰。
“那小子就是故意的，他亲你，你为什么不推开？”
章含之看向严哲，目光平静：“我为什么要推开？你推开过你身边的女人吗？你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求我能做到？”
严哲没料到她会答得这么干脆，也不知是不是他心重，竟听出了一丝埋怨和不屑。
“我现在洗心革面了，我可以做到的。你相信我，含之。”
章含之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
严哲：“含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己经跟我身边的那些女人断了。白灵，那个白灵，我也不会让她当女一号的。而且我跟章叔叔说了，《野心少女》的电影，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
听到这里，章含之才终于全然清醒。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奶奶，或者是爸爸，才想跟我和好的。说来说去，都是生意。怎么，你现在发现这一个亿，花出去容易，想挣回来却很难，是吗？你跟章云峰搞不定，就要拉我进来摊薄成本，减少风险。”
严哲狡辩：“谁说我搞不定，我们电影进展不知道多顺利，我们有全国最有号召力的导演，还有最棒的编剧，服化道，美术场景后期全都是最好的。跟你那个成本不到三千万的破电影完全不同。”
章含之“嗯”了一声：“那我很期待啊。希望《安琪》上映的时候，你们能顺利开机哦。”
她忽然想到什么，“按照《野心少女》现在的投资规模，我保守估计，你们电影第一部成本至少五个亿，五个亿能打住就很了不起了。也就是说第一部票房至少要十五个亿，才能勉强回本。我想想，今年有几部电影票房过了十五亿的。嗯，还是有希望的，加油啊。”
严哲心里也在打鼓，今年暑假好几部评分不错，卖相和口碑都很好的电影，票房都不太理想，这些电影如果放在过去几年，横向比较，无论质量和口碑都碾压，可结果就是不尽如人意。
大环境很差，十五亿，其实很难。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电影票房这种东西，其实有些玄学在身上。
大导演，大编剧，一流的演员等这些硬性条件加起来，并不能保证票房就一定好。这年头，一切都不好说。
反之，章含之只花了三千万做的《安琪》，只要票房一个亿就能回本，若是电影质量过关，还有无限可能。
想到这里，严哲心中很郁闷。
“那部电影，你是专门给姓沈的拍的？就为了捧他？还是因为我踩伤了他的手，你心疼他，可怜他？”
这一次，章含之没有任豫：“不是！”
严哲还是不够了解她，否则说不出这样的话。
诚然她是对沈叙心有愧疚，但绝不会为了补偿他而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严哲显然不信：“章含之你现在也变虚伪了，敢做不敢认！”
章含之：“沈叙他很有才华。”
严哲讽刺地笑了一声：“才华？他最大的才华就是他那张脸，专门骗你们女人。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划了他那张脸。让他再也不能……”
“啪”地一声。
很用力的一巴掌。
严哲脸上瞬间多出来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严哲，你没救了。”
她正要回房，下一秒手臂被严哲用力拽了回去。
严哲搂住她的腰，将她丢在沙发上，开始脱外套：“我就是对你太好了，你别以为我舍不得碰你，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是你男人。”
章含之并不挣扎，只双眼看着他，冰冷的蔑视。
另一边，手慢慢伸到沙发的尽头，往缝隙里去。
严哲莫名被她看得很心虚，一时没留意她的动作，下一秒，章含之从沙发缝隙里拿出很早就藏好的防狼喷雾，对着严哲的眼睛喷了喷。
只听得一声瘆人惨叫。
章含之坐了起来，厨房这时传来开水龙头的声音，是严哲捂着眼睛跑过去洗眼睛了。
章含之不紧不慢地穿衣服，朝着厨房问了一句：“要帮你打120吗？”
回应她的只有水流声和鬼哭狼嚎声。
过了好一会儿，严哲才仰着头，捂着眼睛走出来，指责道：“你家里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
章含之眨了眨眼：“没办法，你们成功男人办公室的沙发缝隙里只有女人的内裤，我们成功女人家里的沙发缝隙里只能放防狼喷雾。”
她轻飘飘地说出来这话时，严哲只觉得气到要发疯了。
“那刚才沈叙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用？”
“防狼喷雾，当然是用来防狼的。”章含之如是说。
不是用来防，会做饭会哄人开心的小狼狗。
严哲眼睛痛得要命，火烧火燎的，恨恨地看着章含之。
章含之拿手里的防狼喷雾对他俏皮地晃了晃。
严哲又往后退了一步。
双方僵持不下，章含之打了个哈欠，心想着严哲再不走，她都要困了，这时门口突然传来
门铃声。
她如获救兵，赶紧去开门。
严哲还以为是沈叙去而复返，够着脖子朝门口看过去。
门打开，两名保安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见章含之手里拿着防狼喷雾，朝里看了一眼，又问。
“章小姐，过年好，你这儿没事吧？”
“过年好。”章含之又问：“我没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保安说：“哦，刚才有人给保安室打电话，说你家里有吵闹声，大过年的，怕发生意外，我们过来看看。”
章含之大概猜到这个电话是谁打的了，心中一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严哲：“没事，这是我前夫，他过来给我送点东西，马上要走了。”
章含之在和严哲闹离婚的事，在小区里不是秘密。
保安也听到了一些八卦，章含之是业主，两人不敢怠慢，都看向严哲。
严哲捂着眼睛，在几人的注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屋子。
章含之叫住他，将按摩器和保温桶一起递给他。
严哲最后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章含之在玄关处拿了两个公司没发完的新年红包，递给两名保安。
“新年快乐，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们了。”
两人接过来，对章含之连连感激，首到看着严哲开车离开，才走了。
小区门口，沈叙站在路边的阴影里，看着严哲的车子从小区开出来，一只手捂着眼睛时，噗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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