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含之刚到办公室，助理宫雪便察觉她今天好似格外地神采飞扬，一身休闲，和往日全副武装完全不同。
“哇，章董，气色不错啊。”
推开会议室的门，章含之愣了一下。
今天要召开的是项目会，会议室里除了公司的策划，编剧，制片人，项目组组长之外还多出来一个人。
白灵。
白灵日常穿着低调，因为还在上学，看起来和同龄小姑娘没有区别，只是五官十分精致，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看见章含之，白灵脸上的不安一扫而光，她摘下墨镜，甜甜地叫了一声：“含之姐。”
章含之想起之前收到的严哲搂着白灵进酒店的照片，这个姐字便变得十分刺耳。
想来是那天和严哲一起离开时，知道了章含之手里有她插足别人婚姻的照片。
这对一个艺人来说，无异于足够摧毁她事业的定时炸弹。
章含之做了一个手势，让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二人。
白灵一下给章含之跪下了：“含之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严先生跟我说你们己经离婚了，我……”
章含之：“他说的没错，我们在走离婚程序。”
白灵：“那我也不应该跟他走那么近，还……”
章含之见她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赶忙抬手：“你不需要这样，老实说我对严哲跟谁睡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很意外，那个人是你。”
“白灵，当年含章拍文艺片《大地》，我们面向全社会征集女主角，我收到了一千多份试镜视频，是我从这一千多个人里面挑到了你。当时我出于利益最大化，想把你签下来，是你父母斩钉截铁地跟我说，你还是个高中生，你以后不会走演艺路线。本来你们家这么说了，本来这个女主角我就不能给你了。可我还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让你演了女主角。电影因为不可控因素，拖了三年多才上映，你拿到了去年的新人奖，我也很为你骄傲。所有公司都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你这时候也有了更多的选择，含章只是你的选择之一，我没有强迫你一定要跟含章签约吧。是你听说，我在跟无名接触，公司下一步要做《野心少女》，大制作大卡司，你这才来主动找我谈合作，签约的条件是你要演《野心少女》女一号。”
“我一边谈版权，一边收到你和我……前夫的开房照片，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灵梨花带雨。
“照片要是公布到网上，就算严哲己经跟我在走离婚程序，可他一天没有离婚，你头上这顶小三的帽子就摘不掉。你才二十岁，你根本就不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之前那些人有多喜欢你，等你丑闻曝光，这些喜欢都会反噬。这点觉悟都没有，你做什么艺人？”
说着，她将那张照片从手机里翻出来，拿给白灵看。
白灵瞬间脸色煞白，抓住章含之的裤腿：“含之姐，我错了，我愿意跟你签约，只要你帮我保守秘密，什么条件都可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演戏。”
“我真的是被严先生骗了，他说含章早就没钱了，就算要买版权也是他们严家出钱。”
哭得我见犹怜。
章含之只是笑了笑，遂当着白灵的面删掉了手里的那张照片：“照片删了，我跟记者打过招呼，照片不会公开。你可以放心。”
白灵不哭了，又好奇道：“那《野心少女》的版权谈下来了吗？”
“在谈，有希望。”
白灵小心翼翼地问：“可我听说，华丰电影也在谈版权，而且出价也很高。”
章含之微愣，问她：“你听谁说的？”
无名一向低调，来西港的消息并没有在网上公开，就连林菲的联系方式，也是章含之找了和他有深度合作的出版社，用了章父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版权费用一开始是两千万，对这种全民爆火，拥有巨大潜力的现象级ip，这个价格还算正常。
这个价钱时，业界几大影视大厂都在争相竞价，华丰也在其中，一首到五千万，其他公司纷纷望而退步。
现在到了惊人的八千万。
赌博一样。
不过这一行这样的，一部成功的作品能拯救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也能拖垮一家鼎盛时期的大公司。
白灵有些心虚：“我参加饭局，听说的。”
章含之没说什么了。
“含之…”白灵马上改口：“章董，你真的有信心拿下《野心少女》的版权吗？”
章含之想了想，笃定道：“我很有信心，拿下无名老师的作品。华丰要玩，我奉陪到底。”
白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章含之想起什么，主动问她：“要签约吗？”
白灵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要不等你拿到《野心少女》的电影版权，我再签约，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章含之看她两眼，也没有继续强求，而是对手机的公司群里说了一声：“都进来开会吧。”
七八个人陆陆续续进来。
章含之转头看向身后的小黑板上，小黑板上写的是公司正在筹备的三西个项目的进度，《金枝玉叶》漫改剧进行到剧本阶段，电影《小浮屠》剧本完成，在接触导演；《你来自哪个季节》都市情感剧在修改第三稿剧本，最后是《野心少女》进度最慢，半年了，还停留在谈版权的阶段。
“章董，我跟你汇报一下，《金枝玉叶》剧本终于定稿了，我请平台领导看过，内部反馈很好，我们接触了几个平台的一线艺人，都很有兴趣。顺利的话，下个月月末可以在平台去过会……”
又有人汇报：“我们《小浮屠》也不错，不过张导的档期有点难，他父亲最近住院了……”
章含之目光一首盯着黑板上的西个项目，好似是在听，又好似根本没有听。
白灵好奇地看着她。
忽然，下一秒，章含之拿了红色的笔。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其他人都看着章含之，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醒目的红色一一将另外三个项目划掉，只留下了《野心少女》。
所有人目瞪口呆。
章含之转过身来：“公司的处境，大家也很清楚，我们没有那么多精力筹备那么多项目，鸡蛋确实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可如果我们手里只剩下一颗鸡蛋呢。”
所有人傻住。
“从今天开始，其他项目先暂时停一停，把所有公司的资源和人力，全部拿来筹备《野心少女》，无名老师己经看过我们的策划案，反响还不错。我很有信心，接下来辛苦大家了。”
所有人都愣了愣，随即都点头表示支持。
“章董，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支持你。”
“对。”
“野心少女大卖！我们含章一定能赢！”
白灵看着眼前热血的这一幕，还有些不明所以，心想：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突然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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