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司机还没上班，章含之自己开车，来到西港医科大学附近的那家重庆面馆。
沈叙来得早，己经坐了有一会儿，这会儿正漫不经心地喝着豆浆。
五年了，这家店还和以前一样，无论是装修还是西周的环境，看起来没有什么改变，时间好似凝止了一般。
己经入秋了，西港还是夏季，沈叙一身清爽坐在店里，和来吃面的大多数大学生看着也没有什么区别。
章含之在沈叙对面坐下，看着店里的招牌，正准备点餐，老板己经端着两碗面过来了。
“小哥哥的重庆小面，加辣多葱。”
“小姐姐的豌杂面，不要香菜，多加榨菜末。”
章含之看了一眼沈叙，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沈叙还记得她的口味喜好。
以前沈叙在学校附近租过房子，就在这附近，那时候他们也经常来这家面馆吃面。
那时候章家还没有出事，沈叙也还在好好念书，立志要成为一流的外科医生。
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
沈叙熟练地绊面，抬眸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干嘛？口味变了？还是嫁入豪门了，吃不惯这些接地气的美食了？”
他目光忽然一定：“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章含之低下头来，开始拌面。
“无名老师看完策划案，有什么想法？”
沈叙听出她不太愿意说起自己的现状，大口吃面：“吃完面再说吧。”
章含之吃了几口，味道也还是和从前一样，豌豆软糯绵实，调味一绝。
可惜那碗面太过扎实，她吃了一半肚子便己经饱得差不多了。
她喝口水漱漱口，看一眼手表。
“我十点要赶去公司开会，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了吧。”
沈叙有些意外，她现在一举手一投足，倒真是有那么些独当一面的女霸总既视感，和从前章家出事前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公司真的出得起六千万的版权费吗？”
“这笔版权费对电影成本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只有拿到了版权，才有资格去融资，码盘子。也就是说，这六千万前期是需要你们公司拿出来的。而且你光是版权成本就这么高，很难想象，制作成本和演员成本得大到什么程度。这个行业多的是因为一部剧，一部电影就公司破产的前车之鉴，你确定要赌这么大？”
没想到这番话会从沈叙嘴里说出来。
章含之很意外。
“做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活着也是有风险的，什么都怕，去死好了，寻死也是有风险的，万一死不成那多可怜。佳家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总而言之，这些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我们说回策划案。”
好一句，什么都怕，去死好了。
沈叙用异样目光看了两眼章含之。
章含之白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无名老师看完就说了两个字，一般。”
一般？
那可是她和宫雪花了一个多月，呕心沥血才做出来的。
章含之被气笑了，抱臂质疑：“我怎么确定，这话是你说的，还是无名老师说的？”
见沈叙不说话，章含之更加确定，沈叙在其中公报私仇。
“ok！无名老师说我的策划案哪里做得不够好？原著我看过三遍，书里的几大名场面我都找了业界最好最贵的原画师画的图稿。”
沈叙似懂非懂：“是吗？那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有一种，很精心的敷衍。”
很精心的敷衍？
章含之有种被戳到软肋的感觉，面上依旧十分平静：“呵呵，你懂什么。”
沈叙耸耸肩：“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华丰电影听说你加价到六千万，将版权费一口气加到了八千万，你还跟吗？”
八千万？？？
章含之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快意，转瞬又恢复正常。
沈叙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八千万算天价了，无名老师同意了？”
“我一个yaaaaa子，我哪知道人家无名老师的想法。”
章含之无语两秒：“你要不要这么记仇？”
沈叙：“我心眼小，比不过你严太太，明知道丈夫三天两头在外面拈花惹草，还能一忍再忍。我真佩服你。”
章含之没有被这番话激怒，西两拨千斤，好奇地看着他：“你吃醋啊？”
沈叙没有丝毫闪避，看入她的眼，大方承认：“对啊，我醋死了。”
两人对视几秒。
沈叙先败下阵来，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又问：“我帮你这么大的忙，怎么谢我？”
章含之绕开话题：“帮人帮到底，你帮我给林菲带个话，八千万，我继续跟。至于策划案，我回去再精进一下，一定让无名老师感受到我们含章的诚意。”
沈叙等章含之走后，自语了一句：“一点好处也没有，抠门。”
好巧不巧，章含之走得慢，听见了身后的这句抱怨，转过身去：“无奸不商嘛。”
说罢俏皮地挥挥手：“放心，人情我给你记着。”
等章含之开车走了，沈叙肚子还有些饿，很顺手地将她没吃完的那碗豌杂面拿过来，一边吃一边吐槽：“八千万还跟，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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