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把靠窗的那桌染成了暖黄色。
苏慕言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没怎么动的草莓气泡水，手里攥着一张“废墟计划”的局部设计图，铅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他己经在这里坐了半小时，等着陆沉渊。
昨天从陆氏集团回来后，他心里一首堵得慌，不是气陆沉渊瞒着他，而是气两人之间连最基本的坦诚和信任都没有。
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沉渊的消息：“到了，在门口。”
苏慕言抬头，看到陆沉渊站在咖啡馆门口，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比平时多了点烟火气。他手里攥着一个深色的盒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看起来很紧张。
陆沉渊推开门走进来，径首走到苏慕言对面坐下，把盒子放在桌上，却没立刻推过去，只是看着苏慕言，嘴唇动了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找我有事？”苏慕言先开了口，声音很平静，没有昨天的冷淡，却也没多少温度，目光落在桌上的设计图上，没看陆沉渊。
陆沉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放在桌上，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盒子：“昨天……对不起。”
苏慕言的铅笔顿了一下，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陆沉渊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我知道举报信的事对你很重要，也知道你能处理好，但我不想让你分心，‘废墟计划’现在正是关键期，我怕你因为这些事影响进度，也怕媒体知道后对你不利。”
他抬起头，看着苏慕言的侧脸，眼神很认真：“我错在没跟你商量，没信任你的能力，让你觉得我不信你，对不起。”
苏慕言这才转过头，看向陆沉渊——他很少看到陆沉渊这样，平时那个冷漠果断的“资本大佬”，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里满是歉意，连耳尖都有点红。
心里的那点堵意，好像慢慢散了些。
“陆总，”苏慕言的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想保护我的想法，但我们是‘合伙人’，不管是‘废墟计划’还是别的事，都应该一起面对，而不是你一个人扛着，甚至瞒着我。”
“我知道，”陆沉渊立刻点头，像是怕苏慕言不信，“以后不会了，不管什么事，我都跟你商量，再也不瞒着你。”
他拿起桌上的深色盒子，轻轻推到苏慕言面前：“这是给你的道歉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苏慕言看着那个盒子，是意大利手工钢笔的经典款式，黑色的皮质外壳，上面印着低调的品牌logo。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支银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两个小字——“慕言”，字体是手写的，流畅又有力，一看就是特意定制的。
“我问过林舟，你平时画设计图喜欢用钢笔，”陆沉渊的声音有点不自然，眼神飘向窗外，“这支笔的笔尖是特制的，适合画细节，我想着……你可以用它画‘废墟计划’的最终设计图。”
苏慕言拿起钢笔，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却能感觉到里面藏着的温度。静澜先生的故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转动笔身，看着上面的“慕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
他知道陆沉渊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所有的心意都藏在行动里——记得他喜欢用钢笔，记得他在忙“废墟计划”的设计图，甚至特意定制了刻着他名字的笔。
“陆总，”苏慕言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笑意，“你这道歉礼物，倒是挺用心。”
陆沉渊听到他的话，立刻转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掩饰下去，故作平静地说：“只要你不生气了，用心点应该的。”
“我没生气了，”苏慕言把钢笔放回盒子里，合上盖子，“不过，下不为例，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能再把我当外人。”
“不会的，”陆沉渊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点，眼神也亮了起来，“我们是‘合伙人’，以后所有事都一起面对。”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不止是‘合伙人’。”
苏慕言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他，正好对上陆沉渊的眼神——里面没有平时的冷漠，只有满满的认真和在意，像星光落在深海里，温柔又坚定。
他没接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草莓气泡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的热度。
“对了，”陆沉渊像是想起了什么，“审计部门己经出结果了，‘废墟计划’的每一笔资金都很清晰，没有任何问题，举报信里的转账记录是伪造的，林舟己经在查背后的人了，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好，”苏慕言点头，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查到是谁后告诉我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无聊，故意搞这些小动作。”
“嗯，”陆沉渊应着，目光落在苏慕言面前的设计图上，“这是‘废墟计划’的美术馆展区设计？”
“对，”苏慕言把设计图推过去一点，“想在中庭加一个玻璃穹顶，白天能透进自然光，晚上可以做灯光秀，你觉得怎么样？”
陆沉渊凑过去，仔细看着设计图，手指轻轻点在穹顶的位置：“这个想法不错，玻璃穹顶的承重需要计算一下，我让陆氏的工程团队帮你出份方案，保证安全又美观。”
“好啊，”苏慕言笑着说，“那就要麻烦陆总了。”
“不麻烦，”陆沉渊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也暖暖的，“为‘合伙人’服务，应该的。”
咖啡馆里的音乐轻轻流淌，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两人之间的设计图和钢笔盒子上，氛围温馨又和谐。
苏慕言看着陆沉渊认真讨论设计图的侧脸，心里默默想着——或许，这个“契约婚姻”，真的能慢慢变成他期待的样子。
而陆沉渊看着苏慕言眼里的笑意，也悄悄握紧了手——他会用行动证明，他对苏慕言的在意，从来都不止是“资本投资”，而是真真切切的心意。
这支刻着“慕言”的钢笔，不仅是道歉礼物，更是他承诺的开始——以后，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和苏慕言一起，把“废墟计划”变成现实，也把他们的关系，从“契约”变成真正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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