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住，指节泛白。
电话里，监管部门的工作人员语气公式化：“苏总，有人实名举报苏氏艺术基金会存在财务问题，涉嫌挪用捐赠资金，我们需要你配合提供近三年的账目明细和资金流向凭证。”
“实名举报？举报人是谁？”苏的声音还算稳，可握着手机的手己经开始发凉。
“抱歉，举报人信息我们需要保密，但举报材料里附带了‘证据’，包括你基金会的转账记录截图和一份所谓的‘资金用途说明’。”工作人员顿了顿，补充道，“我们会在明天上午派人去你工作室调取资料，请你提前准备好。”
电话挂断，苏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界面，半天没动。
基金会的账目他每年都会请第三方审计，每一笔捐赠和支出都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有挪用资金的问题？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陆明宇搞的鬼——上次栽赃他挪用“废墟计划”资金没成，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了基金会头上。
“苏总！不好了！”助理抱着平板电脑跑进来，脸色发白，“网上全是关于您的负面新闻！”
苏接过平板，手指滑动屏幕，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热搜词条一条比一条刺眼——#苏慕言靠潜规则上位艺术圈# #苏氏基金会资金去向不明# #废墟计划背后的资本黑幕#。点进去，全是匿名用户发的帖子，配着几张角度刁钻的照片：有苏和国际策展人握手的画面，被恶意P成了亲密搂抱；还有一张是苏在酒会上和陆沉渊说话，配文写着“靠陆家资本上位，私生活混乱”。
更过分的是，有人伪造了苏和“某富商”的聊天记录，截图里“苏慕言”的头像说着“只要你捐钱，基金会的资源随便你用”，语气油腻又恶心。
“这些都是假的！”助理气得手都在抖，“那个策展人是上个月才认识的，只是正常交流！还有那个聊天记录，一看就是P的，您的微信头像根本不是这个！”
苏没说话，指尖划过那张伪造的聊天记录截图，屏幕的冰凉透过指尖传到心里。他知道这些谣言有多伤人——艺术圈本就对“资本介入”敏感，现在加上“潜规则”“财务问题”，足以让他和基金会的名声一落千丈，甚至影响到正在推进的“废墟计划”。
“苏总，要不要先让公关团队压一下热搜？”助理急着问。
“压不住。”苏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奈，“背后有人在推流量，而且监管部门刚找过我，现在压热搜只会显得我们心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沉渊走了进来。他刚开完会，一看到网上的新闻就立刻赶了过来，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脱，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
“慕言，情况我知道了。”陆沉渊走到苏身边，看到他手里的平板，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些都是陆明宇干的，他上次栽了跟头，现在想靠舆论搞垮你。”
苏抬起头，眼眶有点红，却没掉眼泪：“监管部门刚才打电话，说有人举报基金会财务有问题，明天要过来查账。”
“我己经让林秘书联系最好的财务律师了，”陆沉渊伸手，轻轻把苏手里的平板拿开，然后握住他冰凉的手，“账目的事你别担心，我们基金会的每一笔钱都有记录，律师会帮我们证明清白。至于网上的谣言，我己经安排公关团队收集证据，找出那些发谣言的账号，还有背后推流量的人。”
苏看着陆沉渊，他的眼神坚定，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就像上次在老宅里维护他那样，让人心安。
“可是……”苏张了张嘴，想说那些谣言可能会影响陆氏的形象，毕竟他现在和陆沉渊绑在一起。
“没有可是。”陆沉渊打断他，手指轻轻着苏的手背，“你的名声，比陆氏的股价重要。再说，陆明宇不光是针对你，也是在针对我，针对陆氏。他想靠搞垮你，让我分心，然后趁机在集团里夺权。”
助理在旁边看着，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只有空调的出风口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苏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了闭眼：“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狠，连这种谣言都编得出来。”
“他就是急了。”陆沉渊弯腰，平视着苏，“上次你在策展上打了他的脸，我又护着你，他知道明着来赢不了，只能玩这些阴的。”
他伸手，把苏额前垂下来的头发拨开，指尖碰到苏的额头，有点凉：“别担心，有我在。今晚我们一起整理基金会的账目，把所有凭证都找出来，明天监管部门来了，我们也好应对。”
苏点了点头，心里的慌乱慢慢散去。他知道，只要陆沉渊在身边，再大的麻烦好像都能解决。
当晚，苏的工作室灯火通明。
律师团队带来了专业的财务软件，陆沉渊陪着苏一起核对基金会的每一笔账目——从捐赠人的姓名、金额，到资金用于艺术支教、贫困地区艺术器材采购的凭证，每一份都整理得清清楚楚，装订成册。
“你看，这笔是上个月给西部小学捐的画具，有学校的签收单，还有孩子们画画的照片。”苏指着一份凭证，语气里带着点骄傲，“那些孩子之前连画笔都没见过，现在己经能画出像样的画了。”
陆沉渊凑过去看，照片里的孩子们举着五颜六色的画，笑得特别开心。他转头看向苏，灯光下，苏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是对艺术的热爱，对公益的认真，根本不是谣言里那种“靠资本上位”的样子。
“慕言，”陆沉渊握住苏的手，“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据，没人能抹黑你。”
苏抬头，对上陆沉渊的目光，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一首忙到后半夜，账目才全部整理完毕，堆在桌上像小山一样高。律师说：“苏总，陆总，这些凭证足够证明基金会的财务是透明的，举报信里的‘证据’肯定是伪造的，我们只要找到举报信的破绽，就能洗清嫌疑。”
陆沉渊揉了揉苏的肩膀，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温柔：“很晚了，你靠在我肩上睡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再处理后续。”
苏没拒绝，靠在陆沉渊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陆沉渊低头看着苏的睡颜，眼神里全是心疼。他拿出手机，给林秘书发了条信息：“查清楚是谁在网上推苏慕言的负面热搜，还有那个实名举报的人，不管用什么方法，明天早上我要知道结果。另外，盯着陆明宇的动静，他肯定还会有动作。”
发送完信息，陆沉渊轻轻调整了姿势，让苏睡得更舒服些。他看着桌上堆得高高的凭证，又看了看怀里熟睡的苏，心里暗下决心：陆明宇敢这么伤害苏，他一定会让陆明宇付出代价，不光是资本上的，还有名誉上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慕言是干净的，他的艺术和公益，容不得任何人抹黑。
而此刻，陆明宇的公寓里，他正看着网上的热搜，手里端着红酒杯，笑得得意。
“苏慕言，你不是很厉害吗？”他对着屏幕里苏的照片，语气阴狠，“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翻身。等你名声臭了，陆沉渊自然会厌弃你，陆氏的权力，最终还是我的。”
他拿起手机，给一个匿名号码发了条信息：“继续加钱，把热搜再顶上去，最好让全天下都知道苏慕言是个‘资本骗子’。”
发送成功后，陆明宇一口喝光杯里的红酒，眼神里满是算计——他不知道，陆沉渊己经布好了局，等着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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