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的眼泪砸在地上,看得林氏心都揪紧了。她赶紧拉着儿子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柔声追问:“峰儿,到底咋回事?你跟娘说清楚,别憋着。”
云大壮也蹲在一旁,脸色沉了下来——自家儿子他清楚,老实本分,绝不可能偷东西。
云峰抹了把眼泪,攥着那块暗沉的玉佩,声音哽咽地说起了前因:“师傅的玉佩放在药柜最上层,昨天晌午不见了,师兄说只有我靠近过药柜,硬说是我偷的……我跟师傅解释,他根本不信,还罚我跪了一下午,要我赔玉佩……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把这玉佩带回来,可这根本不是我偷的,是师兄趁我不注意,塞到我布包里的!”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又止不住地掉:“我知道家里穷,可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偷东西……爹,娘,你们要信我……”
林氏听得心疼又气愤,拍着儿子的背安慰:“娘信你!娘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是那师兄坏,陷害咱峰儿!”
云大壮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响:“岂有此理!那药铺掌柜也是个糊涂蛋,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不行,爹陪你回镇上,找他说理去!”
“可……可没有证据……”云峰低下头,声音沮丧,“师兄一口咬定是我偷的,师傅也信他……”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沉了下来,连小白都感受到了压抑,乖乖地蜷在云宝脚边,不吵不闹。
就在这时,一首蹲在旁边看着玉佩的云宝,突然伸出小手指着云峰手里的玉佩,脆生生地开口了:“哥哥,你的玉玉,不好看。”
众人都愣住了,看向云宝。
云峰苦笑了一下,举起玉佩:“是不好看,这玉佩本来就……”
话没说完,就被云宝打断了。她踮着脚,小脑袋凑到玉佩跟前,皱着小鼻子闻了闻,然后认真地说:“哥哥,玉玉里面的光光,被黑黑吃掉了。黑黑的,不好闻,臭臭的。”
“光光被黑黑吃掉了?”云峰愣住了,没明白妹妹的意思。林氏和云大壮也对视一眼,满脸疑惑——这孩子说的是什么?
云宝见他们不懂,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去碰云峰手里的玉佩。
“宝娃,别碰……”云峰下意识想躲开,他怕这“赃物”弄脏了妹妹。可云宝的手己经轻轻碰到了玉佩。
就在云宝的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暗沉无光的墨色玉佩,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金光,那金光是从云宝的指尖传过去的,顺着玉佩的纹路,缓缓蔓延开来。
紧接着,玉佩上那层灰蒙蒙的“黑气”(被邪法污染的气运),像是遇到了克星似的,开始一点点消散。原本暗沉的玉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亮起来,墨色的玉质逐渐通透,上面的纹路也清晰了,甚至泛着淡淡的莹光,一看就是块上好的玉佩!
云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玉佩仿佛有了温度,暖得他指尖发麻。他呆呆地看着玉佩,又看看云宝,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连眼泪都忘了擦。
林氏和云大壮也惊得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玉佩——刚才还是块不起眼的“脏玉”,怎么宝娃一碰,就变亮了?
云宝收回小手,看着变得亮晶晶的玉佩,小脸上满是欢喜:“好啦!黑黑被赶走了,玉玉变好看了!”
她不懂什么是邪法,也不知道什么是气运被污,只知道刚才碰到玉佩时,感觉到里面有股不好的“黑黑”气,她就本能地想把那“黑黑”赶走,没想到一伸手,那“黑黑”就不见了,玉玉也变亮了。
云峰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抓住云宝的手,声音都在发抖:“宝娃……你……你刚才做了什么?这玉佩……这玉佩本来是亮的,被师兄用东西涂了才变暗沉的!他说这样就能栽赃给我,说我偷了玉佩还弄坏了……”
他终于明白云宝说的“光光被黑黑吃掉了”是什么意思——是师兄用邪门法子把玉佩弄暗沉,掩盖了它原本的光泽,好栽赃他偷了玉佩还毁了它!而宝娃一碰,就把那邪门法子弄掉了,玉佩恢复了原样!
这就是证据!铁证!
云峰激动得浑身发抖,他紧紧抱住云宝,把脸埋在妹妹软软的小肩膀上,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妹妹!谢谢你!谢谢你!这下有证据了!我能洗清冤屈了!”
云宝被哥哥抱得紧紧的,有点喘不过气,却还是伸出小手,拍了拍云峰的背,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哥哥不哭,洗清冤屈,不难过了。”
林氏看着这一幕,眼眶也红了,抹了把眼泪笑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宝娃真是咱们家的福星,连峰儿的冤屈都能洗清!”
云大壮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到云峰身边,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好小子,别哭了!有宝娃这个妹妹帮你,咱明天就回镇上,找那掌柜和师兄说理去!让他们给你道歉!”
云峰松开云宝,捧着恢复光泽的玉佩,眼神坚定:“对!明天就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没偷东西!还要让师傅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坏人!”
他低头看着云宝,小丫头正仰着小脸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关心。云峰心里暖暖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妹妹,谢谢你。以后哥哥一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云宝被摸得舒服,咯咯笑了起来,小脑袋蹭了蹭云峰的手:“哥哥好!”
小白也凑了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云峰的腿,像是在附和云宝的话。
院子里的压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欢喜和激动。那块恢复光泽的玉佩,静静躺在云峰的手心,像是一颗定心丸,也像是云宝带来的又一个奇迹。
云峰紧紧攥着玉佩,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妹妹,保护妹妹,绝不让这个给了他希望和温暖的小福星受一点委屈。他这个做哥哥的,终于能为妹妹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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