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云家村的山头,云家小院就热闹起来。
云大壮扛着铁锹站在院门口,身上背着猎叉,腰间挂着水壶,正要进山。云峰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把小锄头,快步跟上:“爹,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帮你搭把手。”
自昨天云宝帮他洗清冤屈后,云峰对这个小妹妹就疼到了心坎里,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帮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他在镇上待了半年,也学了些辨识草药的本事,说不定能帮爹爹多采些值钱的草药。
“好!”云大壮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满眼欣慰——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两人刚要走,云宝就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怀里抱着小白,仰着小脸喊:“爹爹,二哥,等等宝!宝也要去!”
小白从她怀里探出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对着云大壮和云峰“嘤嘤”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云宝的话。
“宝娃也去?”云大壮愣了一下,刚想劝她在家待着,云峰就抢先开口:“爹,让宝娃去吧,我会看好她的,不会让她乱跑。”
他现在对云宝的“本事”深信不疑,有妹妹跟着,说不定还能有更多收获。
云大壮想想也是,之前带云宝进山就收获满满,便点了点头:“行,那宝娃跟紧二哥,不许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云宝欢呼一声,把小白放进背篓里——小白长大了些,但还是能塞进背篓,正好一起带进山晒太阳。
一行三人一虎,往山里走去。清晨的山林带着露水的湿气,草木清香扑鼻,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热闹又清新。
云宝走在中间,左手拉着云大壮的衣角,右手被云峰牵着,小脑袋东张西望,黑葡萄似的眼睛转个不停,像是在寻找什么。
走到一片灌木丛密集的地方,云宝突然停下脚步,小身子往旁边一扯,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脆生生道:“爹爹,二哥,就这里!在这里挖洞洞!”
云大壮和云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土地,旁边长着几棵矮树,地上有不少细碎的脚印,像是小动物经常经过的地方。
“这里?”云大壮蹲下身,摸了摸地面的泥土,松软易挖,确实是个设陷阱的好地方,“宝娃怎么知道这里有小动物经过?”
云宝歪着小脑袋,小鼻子皱了皱,认真地说:“这里有‘咻咻’的味道,是小野鸡、小兔子走过的味道,香香的,它们会从这里过!”
她所谓的“咻咻”味,其实是貔貅对活物气息的敏锐感知——小动物走过时留下的微弱气息,在她眼里就像“香香的轨迹”,清晰得很。
云峰听得心里一动,赶紧说:“爹,咱就听宝娃的,在这里挖!”
云大壮也不犹豫,拿起铁锹就开始挖——陷阱要挖成半米深的土坑,底部插些削尖的树枝(不伤性命只留记号),上面铺一层干草,再盖些泥土,伪装成平地,小动物踩上去就会掉进去。
云峰拿着小锄头,帮爹爹清理坑边的泥土,动作麻利。云宝蹲在旁边,时不时伸出小手,指着坑的角落:“爹爹,这里再挖深一点点,小兔子会跳得高高的!”“二哥,那里放些干草,要盖得严严实实的!”
父子俩都照着她的话做,哪怕有些地方看着没必要,可一想到之前云宝的“神迹”,就不敢有半点怠慢。
云宝指挥得认真,小眉头皱着,小嘴抿着,像个小大人似的。小白从背篓里探出头,看着她忙碌的小模样,乖乖地趴在背篓里,不吵不闹。
挖好第一个陷阱,云宝又指着前面一片矮树林:“爹爹,那里也要挖一个!有大一点的‘咻咻’味,能掉进去肥肥的山鸡!”
父子俩跟着她走过去,果然在矮树林边缘发现了不少山鸡的羽毛。两人又麻利地挖了第二个陷阱,这次挖得更宽些,还在坑边撒了些云宝从家里带来的小米——引诱山鸡过来。
就这样,一上午下来,在云宝的指挥下,父子俩一共挖了五个陷阱,每个陷阱的位置、深度、伪装都按云宝说的来,看着就比平时云大壮自己挖的要“专业”不少。
“好了爹,二哥,今天就挖这些!”云宝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小脸上满是骄傲,“明天我们来,就能捡到好多小动物啦!”
云大壮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地上五个整齐的陷阱,心里乐开了花:“好!听咱宝娃的!咱今天先打些猎物,明天再来收陷阱!”
接下来的半天,有云宝“指路”,父子俩的收获依旧丰厚——云宝指着东边的草丛,那里藏着两只肥野兔;指着西边的岩石缝,那里有一窝野鸡蛋;甚至还在一棵老树下,让云峰采到了几株品相不错的柴胡,能卖不少钱。
夕阳西下时,父子俩的背篓都装得满满当当——三只山鸡、西只野兔、一窝野鸡蛋,还有半篓草药。云峰背着背篓,累得满头大汗,却笑得合不拢嘴:“爹,今天收获比平时多了一倍还多!都是宝娃的功劳!”
“可不是嘛!”云大壮扛着猎叉,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女儿,满眼宠溺,“咱宝娃就是福星,走到哪儿都有好运气!”
云宝被夸得小脸通红,拉着云峰的手,笑得露出两颗小乳牙:“二哥,明天我们早点来收陷阱,肯定有更多小动物!”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三人就迫不及待进山了。
走到第一个陷阱前,云大壮小心翼翼拨开干草——坑里果然掉进去一只的山鸡,正扑腾着翅膀“咯咯”叫着!
“有了!真有了!”云大壮惊喜地喊出声,伸手把山鸡抱了出来,掂量了一下,足有两斤重!
云峰也赶紧去看第二个陷阱,拨开干草一看,里面掉进去两只野兔,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爹,这里有两只野兔!”云峰激动地挥手。
接下来的三个陷阱,更是让他们惊喜不己——第三个陷阱掉了一只山鸡,第西个陷阱掉了两只野兔,第五个陷阱……
当云峰拨开第五个陷阱上的干草时,突然“哇”地一声叫了出来,声音都在发抖:“爹!宝娃!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云大壮和云宝赶紧跑过去,往陷阱里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陷阱里掉进去的不是山鸡野兔,而是一对羽毛色彩艳丽的鸟儿!鸟的羽毛是深绿色的,翅膀边缘带着一圈耀眼的红,尾羽长长的,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在晨光下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这是彩雉?!”云大壮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咱这山里居然有彩雉?!”
彩雉是稀罕物,比普通山鸡珍贵十倍不止,尤其是雄鸟的羽毛,色泽艳丽,镇上的酒楼和绸缎庄都抢着要,一只就能卖上半两银子!这一下掉进来一对,那就是一两银子,抵得上他打半个月的猎物了!
云峰也激动得手舞足蹈:“真的是彩雉!宝娃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彩雉引到陷阱里来!”
云宝蹲在陷阱边,看着里面漂亮的彩雉,小眼睛亮晶晶的:“好漂亮的小鸟!它们的羽毛像亮晶晶的石头,真好看!”
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彩雉,只觉得这鸟儿的羽毛颜色好看,带着淡淡的“香香”的气息,比普通山鸡“贵气”多了。
云大壮小心翼翼地把两只彩雉从陷阱里抱出来,用绳子轻轻拴住它们的脚,生怕伤了珍贵的羽毛:“这对彩雉可得好好拿着,送到镇上的‘悦来酒楼’,李掌柜肯定愿意出高价收!”
云峰凑过来,看着彩雉,又看了看云宝,满眼崇拜:“宝娃,你太神了!以后咱家打猎,全听你的指挥!”
云宝被夸得不好意思,小手揪着衣角,甜甜地笑了:“只要能帮爹爹二哥多捡些猎物,宝就开心!”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三人一虎身上,映着满背篓的猎物和那对艳丽的彩雉,还有一家人脸上掩不住的欢喜。这满满的收获,不仅让云家的日子更有盼头,也让云峰对这个小福星妹妹,越发疼爱和信任——有妹妹在,他们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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