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家的小院不大,土坯墙围出一方天地,院里有棵老枣树,枝桠光秃秃的,挂着几片没掉干净的枯叶。林爷爷让帮忙的村民把那俊美男子抬进了西厢房——那是以前瑶瑶爹娘住的房间,后来一首空着,收拾得还算干净。
男子被轻轻放在土炕上,玄色衣袍上的血渍蹭在粗布褥子上,留下深色的印子。林爷爷找出家里仅有的半瓶金疮药,又让瑶瑶烧了热水,准备给男子清理伤口。
瑶瑶蹲在炕边,小手扒着炕沿,看着男子苍白的脸。他还没醒,眉头紧紧皱着,嘴唇干裂起皮,偶尔会无意识地哼一声,像是在忍受剧痛。瑶瑶心里酸酸的,悄悄伸出小手,想帮他把皱着的眉头抚平,指尖刚碰到他的眉心,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宿主触发“救助重伤者”隐藏条件,奖励技能:基础草药识别(己激活)!】
【基础草药识别:可快速辨识常见草药的药性、用途,适用于外伤、风寒等基础病症。】
瑶瑶眼睛一亮——又是系统奖励!她集中意念,眼前立刻浮现出一行行淡蓝色的小字,像是在给她“上课”:【蒲公英:性寒,清热解毒,可外敷止血;止血草:性平,主止血消肿,捣烂敷于伤口最佳;艾草:性温,驱寒除湿,煮水擦拭可降温……】
这些知识像是刻进了她脑子里,清晰又好懂。瑶瑶立刻站起来:“林爷爷,我去后山找草药!系统说蒲公英和止血草能帮叔叔止血!”
林爷爷正愁金疮药不够用,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你小心点,别走远,认得路就回来。”他知道瑶瑶常去后山,对山里的草药也略懂些,只是没想到她连“蒲公英能止血”都知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让人惊喜了。
瑶瑶应了声,抓起墙角的小竹篮就往后山跑。有了“基础草药识别”技能,她一眼就能从枯草里认出目标:蒲公英的锯齿叶、止血草的椭圆小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没一会儿,小竹篮就装了半篮草药。
回到家,瑶瑶把草药交给林爷爷:“林爷爷,这个是止血草,捣烂敷伤口;这个是蒲公英,煮水给叔叔喝,能退烧。”
林爷爷接过草药,越看越惊讶——这丫头采的草药,棵棵新鲜,还都是药效最好的那种,比他这个老猎户采的还地道。他没多问,只当是瑶瑶跟山里的小动物学的(毕竟瑶瑶能和动物沟通的事,他早有察觉),赶紧按瑶瑶说的,把止血草捣烂,和着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敷在男子额角的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缠好。
瑶瑶则守在灶台边,帮林爷爷煮蒲公英水。她踮着脚尖,够到灶台边的小板凳,站在上面添柴火,小脸蛋被火烤得红扑扑的。水开了,她把蒲公英放进去,看着水慢慢变成淡绿色,散发出清苦的药香。
“瑶瑶,药煮好了,先晾一会儿,等凉了再给你叔叔喂。”林爷爷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你歇会儿,爷爷来看着火。”
“不用,瑶瑶不累。”瑶瑶摇摇头,眼睛盯着锅里的药,“叔叔烧得好厉害,得赶紧喝药才行。”
等药晾到温乎,瑶瑶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到炕边。林爷爷扶着男子的头,让他半靠在炕头上。瑶瑶舀起一勺药,吹了又吹,确认不烫了,才慢慢送到男子嘴边。
药是苦的,男子闭着嘴不肯喝,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瑶瑶急了,小声哄他:“叔叔,喝药药,喝了药药病就好了,不疼了。”
她哄了好几句,男子像是听懂了似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瑶瑶赶紧趁机把药勺送进去,一点点把药喂完。喂完药,她又用干净的布巾蘸了温水,给男子擦了擦脸和手——他的手冰凉,瑶瑶擦得很轻,像是怕碰疼他。
接下来的两天,瑶瑶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男子。白天,她帮林爷爷换药、煮药、喂水,还按照系统说的,采来艾草煮水,给男子擦拭身体降温;晚上,她就搬个小板凳坐在炕边,小手握着男子的手腕——他的手腕很粗,瑶瑶的小手只能攥住一半,可她觉得这样能让叔叔少疼一点。
林爷爷看在眼里,心里又暖又酸。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被人嫌弃,却比谁都善良。她照顾这个陌生男子,比照顾自己还上心,大概是把对“家人”的渴望,都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了吧。
第三天清晨,瑶瑶像往常一样,端着刚煮好的小米粥过来喂男子。她刚把粥吹凉,准备送到他嘴边,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了——是那个男子!
他醒了?!
瑶瑶又惊又喜,抬头看去,只见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很黑,像深潭,此刻没了之前的茫然,却多了几分空洞和陌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瑶瑶的心跳得飞快,小声说:“叔叔,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这是小米粥,你喝点吧,垫垫肚子。”
她想把粥喂给他,可男子却没动,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他的手还是有点凉,力气却不小,攥得瑶瑶的小手微微发疼,可她没敢挣开。
男子盯着瑶瑶看了很久,眼神里满是疑惑,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可最终还是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几分不确定,缓缓问道:
“你……是谁?”
这是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瑶瑶愣住了,小手也忘了动。她看着男子陌生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慌——他不记得她了?也是,他本来就不认识她。可瑶瑶还是有点难过,她照顾了他三天,还以为他醒了会对她笑一笑呢。
不过很快,瑶瑶就调整好了情绪。她松开被攥着的手,重新舀起一勺小米粥,递到男子嘴边,笑得软软的:“叔叔,我叫姜月瑶,你可以叫我瑶瑶。这里是瑶瑶的家,你受伤了,瑶瑶和林爷爷救了你。”
她顿了顿,看着男子依旧茫然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小脸上满是认真:“你别害怕,瑶瑶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好起来再找家人。”
男子没说话,只是看着瑶瑶递过来的粥,又看了看她软乎乎的小脸,眼神里的陌生似乎淡了一点。他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拒绝,微微张开了嘴,喝下了那勺小米粥。
瑶瑶心里一松,赶紧又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给他。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男子苍白的脸上,也落在瑶瑶认真的小脸上,小小的西厢房里,弥漫着小米粥的香气,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在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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