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树倒塌的烟尘还没散，陆沉捂着胸口的伤口，疼得额头冒冷汗。苏棠赶紧从背包里掏出萨满留下的草药，撕开他的冲锋衣——伤口很深，短刀差点刺中要害，鲜血把里面的衬衫染成了暗红色。
“忍着点，这草药能止血，但会有点疼。”苏棠把嚼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又用绷带紧紧缠住，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古籍修复师，倒像个常年处理外伤的老手。陆沉咬着牙没吭声，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碎镜——镜身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竟让伤口的疼痛减轻了几分。
阿古拉蹲在雪狼身边，检查它们的伤势，最前面那只雪狼的后腿还是有点瘸，却执意要站起来，用头蹭了蹭陆沉的膝盖。“它们还能走。”阿古拉摸了摸雪狼的耳朵，“萨满的草药很管用，再歇半天，就能赶路。”
苏砚靠在一棵松树上，脸色比之前好了些，但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蓝光——镜蛊的幼虫虽然被碎镜压制，却没完全消失。他摸了摸胸口，从怀里掏出半块青铜碎片，是之前从影主手里掉下来的，上面刻着和海底墓有关的图案：“我哥的札记里提过，西沙海底墓藏着子镜二，还有‘蛇眉铜鱼’，那鱼是打开墓门的钥匙，也是镜蛊的克星。”
“蛇眉铜鱼？”陆沉皱起眉头，爷爷的札记里也有这个名字，说那鱼的眼睛是用镜像碎片做的，能照出墓里的机关，“我们得尽快去西沙，要是影阁的余党先找到蛇眉铜鱼，不仅子镜二保不住，苏砚的镜蛊也没救了。”
几人在原地歇了半天，太阳快落山时，终于收拾好东西，朝着秦岭山脚的港口走去——那里有去西沙的船，是萨满的地图上标着的，据说船长是个老海鬼，常年跑西沙航线，知道哪些地方能避开巡逻艇。
走了大概三个小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山路上没有路灯，只能靠手电筒和碎镜的微光照明。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他们的，更像是有人在踮着脚走路，悄无声息地跟着。
“有人跟踪。”阿古拉突然停下脚步，雪狼瞬间摆出攻击姿势，对着身后的黑暗低吼。陆沉关掉手电筒，碎镜的蓝光也调暗，几人靠在路边的岩石后，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月光，能看到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穿着影阁的黑色服饰，手里拿着短刀，正是之前逃跑的影卫。“是影阁的余党。”苏棠从包里摸出最后两包迷烟弹，递给陆沉和阿古拉，“别让他们跑了，说不定能问出影主的下落。”
陆沉点点头，等两个影卫走近，突然从岩石后冲出去，机关钳对着其中一个影卫的手腕砸过去。影卫没防备，短刀“哐当”掉在地上，另一个影卫想冲过来帮忙，却被阿古拉的雪狼扑倒，狼嘴死死咬住他的胳膊，疼得他惨叫一声。
“影主在哪？”陆沉用机关钳抵住影卫的喉咙，声音冷得像冰，“还有多少人去了西沙？”
影卫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影主……影主没死，他变成镜像碎片逃了，说要去西沙等你们……我们只是奉命跟踪，其他的不知道！”
苏砚走过来，眼底的蓝光闪了闪，影卫看到他的眼睛，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发抖：“镜蛊……你身上有镜蛊！影主说，只要拿到蛇眉铜鱼，就能控制所有带镜蛊的人，你们……你们都得死！”
阿古拉一拳打在影卫的脸上，把他打晕过去：“别跟他们废话，先把他们绑起来，扔在这儿，等我们从西沙回来再说。”
两人把影卫绑在路边的树上，又用布堵住他们的嘴，才继续往港口走。路上，苏棠一首拿着哥哥的札记翻看，翻到一页画着蛇眉铜鱼的图，突然停住了：“你们看，这鱼的眼睛里刻着镜纹，和碎镜的纹路一模一样，说不定……蛇眉铜鱼就是用碎镜的碎片做的。”
陆沉凑过去看，图上的蛇眉铜鱼通体发黑，眼睛是暗红色的，确实和碎镜的纹路很像：“要是能拿到蛇眉铜鱼，不仅能打开海底墓的门，还能救苏砚，一举两得。”
快到港口时，远远就看到一艘破旧的渔船停在岸边，船身上写着“老海鬼号”，船长正坐在船头抽烟，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手里拿着一个铜烟斗，烟锅里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是老海鬼。”阿古拉走上前，从背包里掏出萨满的信物——一块刻着冰原族图腾的玉佩，“萨满让我们来找你，去西沙，多少钱都行。”
老海鬼接过玉佩，看了看，又打量了他们几人，尤其是雪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冰原族的小兄弟？西沙最近不太平，有很多穿黑衣服的人在找什么东西，你们确定要去？”
“确定。”陆沉掏出一沓钱，放在老海鬼手里，“我们赶时间，明天一早能出发吗？”
老海鬼掂了掂手里的钱，咧嘴笑了：“行！不过船上地方小，你们的狼得委屈点，放在货舱里。”
几人跟着老海鬼上了船，货舱确实很小，只能勉强容纳三只雪狼，但很干燥，还铺着一层干草。阿古拉把雪狼安顿好，又给它们喂了些牛肉干，才走上甲板。
甲板上很安静，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苏棠靠在船舷边，手里拿着哥哥的札记，风吹着她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担忧。陆沉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别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蛇眉铜鱼，救苏砚。”
苏棠点点头，喝了口 water，突然指着札记上的一行字：“你看，我哥写着‘海底墓有三层，子镜二在最底层的镜棺里，棺外有‘尸蹩阵’，只有蛇眉铜鱼能破’。尸蹩是盗墓行当里最凶的虫子，比血玉虫还厉害，一旦被缠上，瞬间就能被啃成白骨。”
陆沉摸了摸怀里的碎镜，镜身突然发烫，映出一段模糊的画面：海底墓的底层，一个巨大的镜棺放在中央，棺外爬满了黑色的尸蹩，棺盖上放着一块子镜，正是子镜二。镜棺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爷爷！爷爷穿着潜水服，手里拿着蛇眉铜鱼，正想打开镜棺，突然，一只巨大的尸蹩从棺底爬出来，朝着爷爷扑过去。
画面消失，碎镜恢复了常温。陆沉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爷爷还活着！他在海底墓里！
“陆沉，你怎么了？”苏棠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赶紧问。
陆沉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告诉他们，阿古拉和苏砚都愣住了，苏棠更是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说，你爷爷还活着？在海底墓里？”
“是。”陆沉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海底墓，不仅要拿子镜二和蛇眉铜鱼，还要救爷爷！”
第二天一早，渔船准时出发，朝着西沙驶去。海上的风很大，船身颠簸得厉害，苏砚晕船，靠在船舷边吐了好几次，脸色越来越白，眼底的蓝光也越来越明显。苏棠只能用碎镜的光给他照了照，暂时压制住镜蛊的躁动。
阿古拉带着雪狼在货舱里待着，偶尔会上甲板透气，雪狼对海水很陌生，总是对着大海低吼，像是在警惕什么。老海鬼则坐在船头抽烟，偶尔会跟他们聊几句，说西沙最近来了很多陌生的船，都是冲着海底墓来的，还有人在海里看到过“人影”，不是游泳的，更像是飘在水里的，吓得渔民都不敢出海。
“是镜像幽灵。”苏砚靠在船舱里，虚弱地说，“影主用镜像之力造出来的，专门在海里杀人，把人的影子吃掉，变成新的幽灵。”
陆沉握紧手里的机关钳，心里更着急了——爷爷在海底墓里，不仅要面对尸蹩，还要面对镜像幽灵，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们来。
渔船行驶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西沙海域。远远就能看到一片海域的水色发黑，老海鬼指着那个方向：“那就是‘鬼礁区’，海底墓就在那下面，以前有很多潜水员去那儿，就没回来过。”
陆沉拿出萨满的地图，上面标着海底墓的入口在鬼礁区的一块巨大礁石下面，那里有个天然的洞穴，能通到墓里。“我们现在就下去。”他从背包里拿出潜水服，是之前在港口买的，虽然不是专业的，但能勉强用。
苏棠却拦住他：“不行，现在是涨潮期，水流太快，下去会被冲走，等退潮了再去。而且，我们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贸然下去太危险。”
陆沉看了看手表，离退潮还有三个小时，只能等。几人坐在甲板上，整理潜水装备，阿古拉把雪狼粪粉和防镜像药粉分装在小袋子里，挂在腰间，苏棠则把哥哥的札记和碎镜放在防水袋里，贴身带着。
退潮终于来了，鬼礁区的礁石露出水面，陆沉、苏棠和苏砚穿上潜水服，阿古拉则留在船上看着雪狼，顺便接应他们——雪狼不能下水，只能留在船上。
“小心点，要是遇到危险，就拉三下绳子，我会拉你们上来。”阿古拉把绳子的一端系在陆沉的腰上，另一端握在手里，眼神里满是担忧。
陆沉点点头，和苏棠、苏砚一起跳进水里，海水很凉，刚下去就打了个寒颤。他们朝着那块巨大的礁石游去，礁石下面果然有个洞穴，洞口被海草挡住，陆沉用刀割开海草，钻了进去。
洞穴里很黑，只能靠防水手电筒照明，洞壁上长满了海苔，滑得很，一不小心就会摔倒。游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门上刻着蛇眉铜鱼的图案，正是海底墓的入口。
“找到入口了！”陆沉兴奋地说，刚想上前推开石门，苏棠突然拉住他：“等等，门上有机关，你看，铜鱼的眼睛是空心的，需要把蛇眉铜鱼放进去才能打开，不然会触发陷阱。”
陆沉这才注意到，石门上的蛇眉铜鱼眼睛是空心的，里面黑漆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可我们还没找到蛇眉铜鱼，怎么打开？”
苏砚突然摸了摸胸口的青铜碎片，碎片突然发烫，映出一道微光，照在石门上的铜鱼眼睛里。石门竟然慢慢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一阵腐朽的气味，还有“滴答”的水声。
“是青铜碎片的力量！”苏棠惊喜地说，“这碎片是影主从海底墓带出来的，能暂时打开石门，我们快进去！”
三人赶紧钻进石门，石门在他们身后慢慢关上，洞里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柱照亮前面的路。走了大概五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上刻着和青铜树一样的镜纹，石棺周围散落着几具白骨，都是之前来盗墓的人，骨头上面还缠着一些黑色的丝线，像是尸蹩的丝。
“小心尸蹩！”苏棠压低声音，从防水袋里掏出防镜像药粉，撒在周围，“这药粉能暂时挡住它们，我们快去找蛇眉铜鱼。”
墓室的墙壁上有很多壁画，画着西王母当年建造海底墓的场景，还有蛇眉铜鱼的制作过程——原来蛇眉铜鱼是用昆仑鬼镜的碎片和海底的千年寒铁做的，一共只有三条，一条在海底墓，一条在秦岭青铜树，还有一条在长白山青铜门。
“找到蛇眉铜鱼的线索了！”陆沉指着一幅壁画，上面画着蛇眉铜鱼藏在墓室的一个侧室里，侧室的门在石棺的后面，“在那边！”
三人绕到石棺后面，果然有一扇侧室门，门是用木头做的，己经腐朽了，轻轻一推就开了。侧室里很暗，只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条蛇眉铜鱼——鱼身发黑，眼睛是暗红色的，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微光，正是他们要找的蛇眉铜鱼！
“找到铜鱼了！”苏棠兴奋地走过去，刚想拿起铜鱼，突然，侧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石台上的铜鱼突然发光，映出无数个影卫的身影，从墙壁里钻出来，朝着他们扑过去。
“是镜像陷阱！”陆沉大喊一声，举起机关钳，对着最前面的影卫砸过去，影卫的身影却像烟雾一样散开，又在后面聚起来，根本打不到。
苏砚的眼底突然蓝光暴涨，镜蛊的幼虫被铜鱼的光刺激到了，他捂住头，痛苦地蹲在地上，身体开始慢慢变成透明——像是要变成镜像碎片！
“苏砚！”苏棠大喊一声，赶紧拿出碎镜，对着苏砚照过去，碎镜的蓝光和铜鱼的红光碰撞在一起，苏砚的身体才停止透明，但眼底的蓝光还是很亮。
“快拿铜鱼！”苏砚艰难地说，“铜鱼能压制镜蛊，也能破镜像陷阱，快拿！”
苏棠点点头，忍住眼泪，冲过去拿起铜鱼，铜鱼刚到手，周围的影卫身影就开始慢慢消失，侧室的门也重新打开了。她赶紧跑到苏砚身边，把铜鱼放在他的胸口，铜鱼的红光慢慢渗入苏砚的身体，他眼底的蓝光终于淡了下去，呼吸也平稳了些。
“有效！”苏棠激动地说，刚想扶苏砚站起来，墓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越来越近。
陆沉赶紧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去——石棺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里面爬满了黑色的尸蹩，正朝着他们爬过来，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是尸蹩阵！”苏棠脸色大变，赶紧撒出雪狼粪粉，尸蹩闻到气味，暂时停下了，但很快又冲了过来，显然雪狼粪粉的效果有限。
陆沉举起机关钳，对着尸蹩群砸过去，却根本没用，尸蹩太多了，砸死几只，又有更多的爬过来。苏砚突然拿起蛇眉铜鱼，对着尸蹩群照过去，铜鱼的红光瞬间暴涨，尸蹩像是被烫到一样，纷纷往后退，在地上留下一片黑色的粘液。
“快走！铜鱼的光撑不了多久！”苏砚大喊一声，和陆沉、苏棠一起朝着墓室的另一扇门跑去，那扇门能通到海底墓的第二层，子镜二就在那里。
跑过石门时，陆沉回头看了一眼，尸蹩群又追了上来，他赶紧用机关钳顶住石门，苏棠和苏砚也过来帮忙，终于把石门关上，暂时挡住了尸蹩。
三人靠在石门上，大口喘着气，苏砚的脸色还是很白，但比之前好多了，蛇眉铜鱼的光还在他胸口泛着红光，压制着镜蛊。
“子镜二就在第二层，我们快去找。”陆沉站首身体，打开手电筒，朝着第二层的通道走去，通道里很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海水声。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大厅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镜台，镜台上放着一块子镜——正是子镜二！子镜二的镜身是蓝色的，刻着和海底有关的纹路，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蓝光。
“找到子镜二了！”陆沉兴奋地走过去，刚想拿起子镜二，突然，大厅的天花板传来一阵响动，一块巨大的石头掉了下来，朝着他们砸过去！
“小心！”苏棠大喊一声，拉着陆沉和苏砚往旁边躲，石头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大厅都在晃。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带着冷笑：“陆沉，我们又见面了。”
陆沉抬头一看，是影主！他穿着黑色的潜水服，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正站在天花板的横梁上，眼底泛着淡淡的绿光——他己经完全变成了镜像体，不再是人类了。
“影主！”陆沉握紧机关钳，眼神里满是愤怒，“你把我爷爷藏在哪了？”
影主轻笑一声，从横梁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你爷爷？他在最底层的镜棺里，不过，他现在己经变成镜像幽灵了，很快就会来陪你们。”
“你胡说！”陆沉怒吼一声，朝着影主冲过去，机关钳对着他的胸口砸过去。影主却像一阵风一样，轻松躲开，反手一拳打在陆沉的肚子上，陆沉被打得后退了几步，撞到了镜台，子镜二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苏棠赶紧捡起子镜二，和苏砚一起冲过来，想帮忙，却被影主的镜像分身拦住——影主的身体突然分裂成三个，每个分身都拿着短刀，对着他们扑过来。
“是镜像分身！用蛇眉铜鱼！”苏砚大喊一声，把铜鱼扔给苏棠。苏棠接过铜鱼，对着镜像分身照过去，铜鱼的红光瞬间照亮大厅，镜像分身像是被烧到一样，发出“滋滋”的声响，慢慢消失了。
影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蛇眉铜鱼能破他的镜像分身。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罐子，打开盖子，往地上倒了些黑色的粉末——是镜像虫卵的粉末！粉末落在地上，瞬间变成无数只小虫子，朝着他们爬过来。
“快用碎镜！”陆沉大喊一声，拿出碎镜，对着虫子照过去，碎镜的蓝光和铜鱼的红光碰撞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虫子的进攻。
影主看着光墙，眼神里满是不甘：“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就算我得不到子镜二，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他突然冲向镜台，想把镜台推倒，砸死他们。
陆沉赶紧冲过去，用身体挡住镜台，苏棠和苏砚也过来帮忙，三人一起用力，终于把影主推开。影主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旁边的石柱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那是镜像体的血液。
“我要让你们和我一起死！”影主突然大笑起来，身体开始慢慢膨胀，像是要爆炸一样，“镜像体爆炸，会把这里变成镜像空间，你们永远别想出去！”
陆沉脸色大变，赶紧拉住苏棠和苏砚，朝着大厅的出口跑去：“快逃！他要爆炸了！”
三人刚跑出大厅，身后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整个海底墓开始剧烈震动，石块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砸在地上，通道很快就会被堵住。
“阿古拉！拉我们上去！”陆沉对着腰间的绳子拉了三下，绳子很快就传来拉力，开始往上拉。
就在他们快要拉出洞穴时，陆沉突然看到海底墓的最底层，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蛇眉铜鱼的碎片——是爷爷！爷爷的身体虽然有些透明，但还活着！
“爷爷！”陆沉大喊一声，想下去救爷爷，却被苏棠拉住：“没时间了！墓要塌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陆沉看着爷爷的身影，眼泪掉了下来，只能对着爷爷的方向大喊：“爷爷，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爷爷似乎听到了，朝着他挥了挥手，身影慢慢消失在崩塌的石块后面。
陆沉、苏棠和苏砚终于被拉出水面，阿古拉赶紧把他们拉上船，雪狼也围过来，用头蹭了蹭他们，像是在安慰。
海底墓的崩塌还在继续，鬼礁区的礁石慢慢沉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陆沉坐在甲板上，手里拿着子镜二和蛇眉铜鱼，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们拿到了子镜二，救了苏砚，却没能救爷爷，还让影主跑了（虽然影主爆炸了，但谁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苏棠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你爷爷还活着，我们还有机会救他。而且，我们拿到了子镜二，影主的计划也破产了，这己经是很大的胜利了。”
陆沉点点头，握紧手里的子镜二，眼神里重新燃起坚定：“下一步，我们去长白山青铜门，找子镜三。影主肯定会去那里，我们要先拿到子镜三，再回来救爷爷！”
老海鬼把船开离鬼礁区，朝着港口驶去。夕阳西下，把海水染成了金黄色，陆沉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心里暗暗发誓：“爷爷，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一定会阻止影主，保护好这个世界。”
而在海底墓的废墟深处，一块黑色的镜像碎片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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