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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海雾镜像船与守门人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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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海鬼号的引擎发出“突突”的异响,像哮喘病人的呼吸,每颠簸一下,甲板上的木箱就跟着晃荡,里面的潜水装备撞出“哐当”声。陆沉靠在船舷边,手里着蛇眉铜鱼——铜鱼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微光,鱼身纹路里还沾着海底墓的湿泥,却莫名发烫,像是在预警什么。

“引擎怕是撑不到港口了。”老海鬼蹲在机舱门口,手里拿着扳手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零件,眉头皱成一团,“刚才海底墓崩塌的冲击波震坏了油管,现在只能靠备用引擎,最多再走两个小时。”

苏棠正帮苏砚调整蛇眉铜鱼的位置——铜鱼贴在苏砚胸口,红光透过衬衫渗出来,像一层薄血,勉强压制着镜蛊的蓝光。听到老海鬼的话,她抬头看向远方:“前面是不是有座小岛?萨满的地图上标过,叫‘守礁岛’,是渔民临时停靠的地方,或许能找到修理工具。”

阿古拉突然站起来,雪狼跟着他绷紧身体,朝着海雾深处低吼——雾色越来越浓,原本清晰的海平面慢慢被白雾吞噬,连阳光都透不进来,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不是海水的咸腥,更像金属生锈的味道。

“不对。”陆沉突然摸出怀里的碎镜,镜身瞬间亮起淡蓝微光,映出的海面不再是平静的蓝,而是泛着扭曲的黑——那不是海水,是无数个重叠的镜像,像被打碎的镜子,在雾里晃荡,“是镜像雾!影阁的人追来了!”

话音刚落,雾里突然传来“呜——”的汽笛声,一艘黑色的快艇冲破雾层,船身涂着影阁的“影”字标记,甲板上站着十几个影卫,手里举着奇怪的武器——像是短炮,炮口对着老海鬼号,泛着冷光。

“是镜像炮!”苏砚的声音发颤,他扶着船舷站起来,眼底的蓝光又冒了出来,“影阁用镜像碎片做的炮弹,被打中的东西会变成镜像碎片,永远消失!”

老海鬼号突然剧烈一震,一枚黑色炮弹擦着船尾飞过,落在海里,激起的水花瞬间变成黑色雾团,连海水都被“吞”了一块,留下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快躲!”陆沉一把推开身边的苏棠,自己扑倒在甲板上,机关钳从腰间滑出来,砸在木箱上。

第二枚炮弹接踵而至,这次瞄准了引擎!阿古拉反应最快,抓起身边的雪狼粪粉袋,朝着炮口方向扔过去——粉末在半空散开,刚好挡住炮弹的轨迹,炮弹撞上粉末,瞬间变成一团黑雾,消散在雾里。

“雪狼粪粉能破镜像!”阿古拉大喊一声,又摸出几袋粉,分给陆沉和苏棠,“往炮口扔,别让他们瞄准!”

陆沉接住粉袋,刚想站起来,快艇己经逼近,离老海鬼号只有十几米远。一个影卫站在快艇船头,手里举着一面小镜子——是之前逃跑的镜使!他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脸色狰狞:“陆沉,把蛇眉铜鱼和子镜交出来,我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苏棠突然掏出碎镜,对着快艇方向举起——碎镜的蓝光撞上镜像雾,雾里的镜像瞬间扭曲,快艇的影子开始重叠,像被揉皱的纸。影卫们慌了神,镜像炮的准头歪了,炮弹落在海里,没伤到老海鬼号。

“趁现在!”陆沉抓住机会,摸出腰间的短刀,割断绑在木箱上的绳子,用力将木箱推下海——木箱里的潜水装备撞在快艇船底,发出“砰”的巨响,快艇瞬间倾斜,几个影卫没站稳,掉进海里,被镜像雾裹住,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消失了。

镜使气得大吼,举着镜子想操控镜像雾,却被苏砚扔过来的蛇眉铜鱼红光射中——铜鱼的红光像针,扎进镜子里,镜子瞬间裂开细纹,镜使的手被碎片划伤,鲜血滴在海里,引来更多镜像雾。

“走!备用引擎还能撑一会儿!”老海鬼突然大喊,机舱里传来“突突”的声响,老海鬼号慢慢转向,朝着守礁岛的方向开去。镜像雾里的快艇还在追,却被越来越浓的雾困住,只能远远跟着,炮声渐渐变小。

两个小时后,守礁岛终于出现在雾里——岛不大,只有几间渔民废弃的木屋,岸边堆着破旧的渔网,礁石上爬满了藤壶,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老海鬼号刚靠岸,引擎就彻底熄火,冒着黑烟,再也动不了了。

“先把船拖上岸,找木屋看看有没有工具。”陆沉跳上岸,踩着湿滑的礁石,帮老海鬼拉船绳。雪狼跟着阿古拉跑向木屋,鼻子贴着地面嗅探,时不时对着木屋方向低吼,却没冲进去——显然里面没有活物,只有危险。

苏棠扶着苏砚走进最近的一间木屋,屋里积着厚厚的灰,墙角堆着几个空油桶,地上散落着渔民的旧蓑衣,蓑衣下面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不是汉字,更像符号,和长白山青铜门的图腾有点像。

“是守门人的文字。”苏砚蹲下来,手指轻轻拂过石碑上的纹路,蛇眉铜鱼突然从他胸口滑下来,贴在石碑上,红光瞬间照亮纹路——符号慢慢组合成一行字,苏棠念出声:“‘青铜门开,子镜聚,镜像破,天陨平’……是守门人的口诀!”

陆沉和阿古拉听到声音赶过来,刚进门,木屋的门突然“哐当”一声关上,窗外的镜像雾涌了进来,在屋里凝成几个影卫的身影,手里举着短刀,朝着苏砚扑过去——他们的目标是蛇眉铜鱼!

“小心!”阿古拉举起狼骨,对着影卫砸过去,狼骨撞上影卫的身体,却像穿过烟雾,影卫毫发无伤,反而抓住阿古拉的胳膊,短刀就要刺下去。

苏棠赶紧举起碎镜,蓝光对着影卫照过去,影卫的身体开始扭曲,却没消失——这次的影卫不是普通镜像,是用影主的镜像碎片做的,更难对付!

“用蛇眉铜鱼!”陆沉大喊一声,冲过去想抢石碑上的铜鱼,却被一个影卫拦住,机关钳和短刀撞在一起,火星溅在灰里,烫出小坑。盗墓笔记:昆仑鬼镜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盗墓笔记:昆仑鬼镜最新章节随便看!苏砚忍着镜蛊的疼痛,伸手去抓铜鱼,铜鱼刚到手,屋里的影卫突然发出“滋啦”声,身体开始融化,像被开水浇过的冰。

木屋的门重新打开,镜像雾慢慢散去,阳光透进来,照在石碑上——石碑后面还刻着一行小字,是用汉字写的,字迹潦草,像是急着留下的:“影主己过此岛,青铜门后有镜棺,陆山河在镜棺里——张”

“张?是张起灵家族的人!”陆沉的心脏猛地一跳,爷爷果然还活着!而且张起灵家族的人在帮他们,“他们知道爷爷的下落,还知道青铜门的秘密!”

苏砚靠在墙上,脸色苍白,蛇眉铜鱼的红光弱了些,眼底的蓝光又冒了出来:“镜蛊……影主在雾里放了镜蛊的引子,我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必须尽快到青铜门,只有子镜三能彻底解镜蛊。”

老海鬼抱着一堆修理工具走进来,看到石碑上的字,脸色变了:“张家人?他们几十年没在这一带出现过了,据说他们世代守着长白山青铜门,能通阴阳,辨镜像……你们要找的子镜三,恐怕就在他们手里。”

阿古拉突然指着木屋外的礁石:“雪狼发现了东西!”

几人跟着阿古拉跑出去,雪狼正对着一块巨大的礁石低吼,礁石上刻着一个巨大的“影”字,字缝里插着一张纸条,上面画着青铜门的草图,草图旁边写着一行字:“三镜聚,鬼镜开,陆沉,我在青铜门后等你——影主”

纸条下面还压着一小块黑色碎片,是镜像碎片,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陆沉摸了摸碎片,碎镜瞬间剧烈发烫,映出一段画面:长白山青铜门敞开着,门后是一片漆黑的镜像空间,影主站在空间中央,手里拿着一块子镜(子镜三),身边围着无数个影卫,爷爷被绑在镜棺里,身体己经半透明,像是要变成镜像碎片。

画面消失,碎镜恢复常温,陆沉握紧碎片,指节发白:“我们必须尽快出发,爷爷撑不了多久了。”

接下来的半天,几人分工合作:老海鬼和阿古拉修理引擎,陆沉和苏棠整理装备,苏砚则研究石碑上的守门人口诀,想找出打开青铜门的方法。雪狼在岛上巡逻,时不时叼回一些干枯的树枝,帮他们生火。

傍晚时分,引擎终于修好,虽然还是有点响,却能正常行驶了。几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登船——老海鬼却突然站在岸边,没上船,手里拿着萨满的玉佩,递给陆沉:“我就送你们到这了,长白山是禁地,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这玉佩你们拿着,到了长白山脚下,找一个叫‘张老疤’的猎户,他是张家人的远亲,能帮你们找到青铜门。”

陆沉接过玉佩,心里一阵感激:“谢谢您,老海鬼。”

老海鬼咧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回来,我还等着听你们的故事,喝你们的庆功酒。”

老海鬼号慢慢驶离守礁岛,陆沉站在甲板上,回头看着小岛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在海雾里。苏棠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青铜门,救回爷爷,解了苏砚的镜蛊。”

陆沉点点头,看向怀里的蛇眉铜鱼和碎镜——铜鱼的红光和碎镜的蓝光交织在一起,映出的海面不再有镜像,只有平静的蓝,像在预示着什么。他摸出石碑上的纸条,看着上面影主的字迹,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彻底解决影主,救回爷爷,不让任何人再受镜像之力的伤害。

深夜,老海鬼号终于抵达港口,几人弃船登岸,买了去长白山的火车票——火车是绿皮的,要走两天一夜,刚好能让他们休息调整。火车上,苏砚靠在苏棠怀里,慢慢睡着了,蛇眉铜鱼的红光还在他胸口泛着,眼底的蓝光终于淡了下去。

陆沉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手里拿着爷爷的玉佩碎片——碎片和老海鬼给的玉佩放在一起,突然发出绿光,映出一段模糊的记忆:年轻时的爷爷和张起灵家族的人站在青铜门前,手里拿着子镜三,正在举行什么仪式,仪式结束后,爷爷把子镜三交给张家人,说:“以后,守护子镜三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等需要的时候,我会让我的后人来取。”

记忆消失,玉佩恢复常温,陆沉的心里豁然开朗——爷爷早就知道子镜三在张家人手里,还和他们约定好,等影主出现,就让他来取子镜三,阻止影主的计划。

“陆沉,你看这个。”苏棠突然递过来一本旧书,是从守礁岛木屋的蓑衣里找到的,封面上写着“守镜录”,里面记录着张家人守护青铜门的往事,“里面写着,青铜门每二十年开一次,下次开门就在三天后,要是错过这次,就要再等二十年……影主肯定是算准了时间,想在开门的时候进去,激活昆仑鬼镜!”

陆沉看了看日历,今天是农历十月十五,三天后就是十月十八——正是萨满地图上标着的“镜门开”的日子。“我们必须在三天内赶到青铜门,不然就来不及了!”

火车继续往前开,窗外的景色从平原变成山地,最后变成覆盖着积雪的森林——长白山越来越近了。陆沉靠在窗边,握紧手里的子镜一和子镜二,碎镜和蛇眉铜鱼在怀里发烫,像是在和远方的青铜门呼应。

他知道,三天后的青铜门,不仅是子镜三的所在地,更是他和影主的最终战场——赢了,就能救回爷爷,解了苏砚的镜蛊,阻止天陨之灾;输了,整个世界都会变成镜像碎片,永远消失。

而在长白山深处,青铜门的阴影里,影主正站在镜棺前,手里拿着子镜三,对着镜棺里的陆山河冷笑:“老朋友,你的孙子很快就会来了,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你变成镜像碎片,看着我激活昆仑鬼镜,完成你当年没完成的事。”

镜棺里的陆山河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泛着淡蓝微光——他还没完全变成镜像碎片,还在等着陆沉来救他。青铜门的缝隙里,慢慢渗出镜像雾,像一条黑色的蛇,缠绕着影主的脚,预示着三天后的大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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