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顿，守望者广场。
人山人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天空。
无数人挥舞着手臂，狂热地呼喊着同一个名字。
演讲台上，陈言缓缓走下台阶。
周围的安保人员，立刻组墙，神情紧张地护在他身侧。
他们己经做好了应对拥挤和冲撞的准备。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疯狂的人群，在看到陈言走下来时，竟然自动向两侧分开。
一条通道，就这样凭空出现。
人们的眼神，依旧狂热。
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注视着这个承诺要带给他们希望的男人。
为首的保卫人员，脸上写满了诧异。
陈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穿过人群，坐上了早己等候在路边的轿车。
车门关闭，隔绝了外界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车辆启动，缓缓驶离。
广场上的人群，却久久不愿散去。
他们仰着头，望着车队离开的方向，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朝圣。
车内。
陈言扯了扯领带，整个人重重地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连轴转。
一个月，跑了十几个城市，开了几十场演讲。
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但是，值得。
他能感觉到，民心正在向他汇聚。
他睁开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亮起。
锁屏壁纸是妻子苏晚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笑脸，陈言眼中的疲惫，瞬间被温柔所取代。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她。
他划开屏幕，熟练地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
无人接听。
陈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条顿是下午。
按照时差，龙国那边，应该是上午十点左右。
工作时间。
她应该在办公室才对。
怎么会不接电话？
难道在开会？
陈言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就算苏晚在开会，她那个叫吴思琪的同事，总该在吧？
她们关系那么好，办公室电话响这么久，吴思琪不可能听不见。
他想了想，准备挂断电话，过会儿再打。
就在这时。
“笃笃笃。”
车窗被人敲响。
陈言抬起头，看到了自己最得力的下属，卢卡。
“先生，己经到办公室了。”
陈言收起手机，推门下车。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然后，一屁股坐进了那张宽大的老板椅里。
卢卡跟了进来，将一份文件夹，轻轻放在了桌上。
“先生，这是最新的外交简报。”
“尤其是米国那边，态度非常积极，开出的条件，也相当丰厚。”
卢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们承诺，只要我们上台后，愿意在一些国际事务上，和他们保持‘一致’。”
“他们就会提供一笔高达百亿的无息贷款，并且开放部分高科技领域的合作。”
“先生，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有了这笔钱和技术，我们对民众的承诺，就能更快兑现了！”
陈言听完，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只是抬起眼皮，看着卢卡。
“卢卡，我问你。”
“你在街上看到一个快饿死的流浪汉，你会不会给他几个硬币，让他去买个面包？”
卢卡愣了一下，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但他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会的，先生。”
陈言又问。
“那你，会把你的全部家产，分一半给他吗？”
“当然不会！”卢卡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不就结了。”
陈言身体向后一靠，双腿交叠，搭在了办公桌上。
“你都不会做的事，你觉得那群华尔街的吸血鬼，会做？”
“他们比你更善良？还是比你更愚蠢？”
陈言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卢卡的脸色，瞬间涨红了。
“先生，我……”
“他们给的不是馅饼，是陷阱。”
陈言打断了他。
“他们给的不是援助，是锁链。”
“他们想让我们，当他们的马前卒，去咬他们不方便出面的敌人。”
“这笔钱，就是给我们买骨头的钱！”
“拿了他们的钱，用了他们的技术，以后就得听他们的话！”
“到时候，条顿还是条顿人民的条顿吗？”
陈言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不！”
“那将是米国的一个州了！”
卢卡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被陈言描绘的那个后果，吓到了。
“先生，是我短视了！”
卢卡羞愧地低下了头。
“格局打开点。”
陈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想摆脱棋子的身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也成为棋手。”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
“当选元首，只是第一步。”
“我要的，是军政大权，一把抓！”
“我要让条顿，重新站起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野心。
卢卡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通知外交部。”
陈言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多跟毛熊，还有龙国接触。”
“尤其是龙国。”
“现在的我们，还太弱小。”
“就像一艘小舢板，想要在大海里航行，就必须先找一个航母编队跟着。”
“等我们自己也造出了航母，你看谁还敢把我们当枪使？”
“是！先生！”卢卡重重地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陈言一个人。
他重新走回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他和苏晚的合影。
照片上的两个人，笑得灿烂又幸福。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着苏晚的脸颊。
他真的很想她。
想立刻就把她接到身边。
可是，不行。
现在的条顿，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
他自己，就身处漩涡的中心。
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把她接过来，只会让她陷入未知的险境。
“晚晚……”
“再等等我。”
陈言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等我把这里的一切，都彻底扫平。”
“等我真正站稳脚跟。”
“我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地接过来。”
“相信我。”
他对着照片，轻声许下承诺。
他坚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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