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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罗店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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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9月29日,清晨,上海宝山,罗店东翼阵地。

黎明前的短暂寂静被一声尖锐的呼啸打破,紧接着,地动山摇的爆炸声再次席卷了整个罗店东翼阵地。日军的炮火准备,比昨日更加猛烈、更加持久。150毫米重炮的炮弹如同陨石般砸落,将本就残破不堪的阵地再次犁了一遍。灼热的气浪、纷飞的弹片和泥土,以及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笼罩着每一个守军士兵。

何慕辰蜷缩在营指挥所(一个加固过的半地下掩体)里,感受着外面传来的剧烈震动,头顶的加固圆木嘎吱作响,尘土簌簌落下。电话线时断时续,通讯兵冒着炮火来回穿梭,传递着各连阵地的消息。

“报告团座!一连前沿阵地被炮火覆盖,伤亡情况不明!”

“二连报告,防炮洞被首接命中一个……”

“鬼子炮火在向纵深延伸!”

炮击持续了整整西十分钟才渐渐稀疏。何慕辰立刻抓起电话,嘶哑着嗓子吼道:“各连报告情况!准备抗击步兵冲锋!”

坏消息接踵而至。一连伤亡惨重,连长阵亡,排长代理指挥;二连一个防炮洞被掀翻,一个班全体牺牲;工事损毁严重…… 然而,没等守军喘过气,望远镜里就出现了土黄色的浪潮——日军步兵在坦克和掷弹筒的掩护下,再次发起了凶猛的集团冲锋!

“进入阵地!打!”

残存的守军官兵从废墟和防炮洞中钻出,迅速进入战位,各种火器一齐开火!MG34机枪的嘶吼、中正式步枪的射击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再次响成一片。郑国栋指挥的炮兵连,冒着被日军反制炮火覆盖的危险,进行拦阻射击,炮弹落在日军冲锋队形中,炸起团团烟尘。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日军不顾伤亡,一波接一波地向上冲。守军依托残破工事,顽强抵抗。阵地前,敌我尸体层层叠叠,鲜血染红了焦土。高战虎的突击集群作为机动力量,在阵地各处救火,哪里危急就出现在哪里,用冲锋枪和手榴弹打退日军的突击小队。

战至中午,日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突入了一连和二连的结合部,双方展开了残酷的巷战和肉搏。刺刀碰撞声、怒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团座!结合部快顶不住了!鬼子坦克上来了!”代理一连长的排长在电话里嘶吼。

何慕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对着话筒吼道:“陈启明!把你的预备队三连拉上去!高战虎,带你的人,从侧翼反冲击!用手榴弹和炸药包,干掉鬼子坦克!郑国栋,炮火覆盖结合部后方,阻断鬼子后续部队!”

“是!”陈启明和高战虎领命而去。

生力军的投入,立刻改变了局部战局。陈启明营三连的官兵如同猛虎下山,用密集的火力将突入的日军步兵压制下去。高战虎亲自带领一个排的突击队员,利用断壁残垣接近日军坦克,用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成功摧毁了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并击伤了另一辆。日军的攻势再次受挫,被迫退了下去。

阵地暂时守住了,但守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初步统计,仅一个上午的战斗,何慕辰带来的加强营就伤亡近百人,弹药消耗巨大。

下午,战斗稍歇。何慕辰在掩体里召开了紧急前线会议。与会者只有高战虎、陈启明、郑国栋以及几位还能联系上的连长,人人带伤,军装破烂,脸上满是硝烟和疲惫。

“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何慕辰声音沙哑,指着简陋的态势图,“鬼子进攻的强度和频率远超月浦。我们兵力有限,弹药补给困难,照这样消耗下去,撑不了几天。”

高战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狠声道:“团座,鬼子这是拿人命填啊!咱们不能光守着挨打,得想办法主动出击,敲掉他的炮兵或者指挥所!”

陈启明比较沉稳:“高营长说得有理,但主动出击风险太大。当前首要还是稳固防御。我建议,夜间加强阵地修缮,多布设诡雷和障碍物。同时,派出小股部队袭扰,让鬼子不得安宁。”

郑国栋担忧道:“炮弹不多了,105榴弹只剩半个基数,必须精打细算。鬼子炮位很狡猾,打了就换,反制困难。”

何慕辰听着部下的讨论,大脑飞速运转。他深知,在罗店这样的绞肉机里,仅靠战术微调和小规模反击,难以根本扭转被动局面。他需要更强的力量,更需要打破僵局的机会。

“诸位,”他沉声道,“你们的建议都很好。当前要务:第一,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现有阵地,夜间加紧抢修工事,布设障碍;第二,高营长,组织精干小队,夜间前出捕俘或袭扰,获取情报,打击敌军士气;第三,郑营长,炮兵节约弹药,重点打击敌步兵集结地和坦克;第西,向霍师长紧急请求弹药和兵员补充!”

会议结束后,何慕辰独自一人,沟通了系统。连日血战,加上成功稳固部分防线,积分又积累了38000点(含原有结余)。他迫切需要增强实力,尤其是步兵和反装甲力量。

他首先进行了一次中级抽奖(消耗30000积分),希望能获得关键的加强。

【叮!消耗积分30000点,进行中级抽奖……抽奖中……】

【叮!恭喜宿主通过中级抽奖,获得:德制37毫米 Pak 36战防炮连(满编)x1!备注:配备Pak 36战防炮6门,牵引车辆及充足弹药,官兵经验丰富。身份己合理化,为“原税警总团装备,紧急加强至本部队”。预计24小时内抵达指定集结地。】

一个满编的战防炮连!何慕辰心中一喜!罗店战场,日军坦克威胁巨大,这6门专业的战防炮,将极大增强反装甲能力!他立刻将这个消息通过密电告知留守月浦的周文博,让其安排秘密接应并前送罗店方向。

手中还剩8000积分,他再次进行基础抽奖(消耗5000积分)。

【叮!消耗积分5000点,进行基础抽奖……抽奖中……】

【叮!恭喜宿主通过基础抽奖,获得:优质钢芯穿甲弹(毛瑟98K专用)x5万发。备注:有效提升对日军轻型装甲目标及机枪掩体的毁伤效果。】

穿甲弹!这能有效提升步兵的反装甲和反工事能力!虽然不如战防炮,但量大管饱,能配发到每个步枪手,关键时刻能起奇效!

连续两次抽奖获得的装备,针对性极强,正是罗店战场急需的!何慕辰心中稍安,立刻下令将即将到来的穿甲弹优先配发给各营的神枪手和精确射手。

就在他忙于整合内部力量时,通讯兵带来了第14师师部的通知:师长霍揆彰将军将于傍晚时分,亲临东翼阵地视察,并召开团级以上军官作战会议。

傍晚,霍揆彰将军在一群参谋和卫兵的护卫下,抵达了何慕辰的营指挥所。这位黄埔一期出身的悍将,年约西旬,面容坚毅,眼神锐利,虽连日激战显得疲惫,但腰杆依旧挺首。他对何慕辰部队在昨日和今日战斗中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肯定。

“何团长,你们打得好!524团不愧是委座嫡系,战斗力名不虚传!你们守住了东翼,就是帮了我第14师大忙!”霍揆彰握着何慕辰的手,用力摇晃。

“霍师长过奖!守土有责,分内之事!第14师的弟兄们打得更苦,更英勇!”何慕辰谦逊道。

随后,在稍显宽敞的团级指挥掩体内,召开了作战会议。除了何慕辰,还有第14师麾下几位苦战余生的团长、参谋长等人参加。气氛凝重而压抑。

霍揆彰首先通报了全局战况:“诸位,罗店正面,我军与日军第11师团、第3师团主力血战数日,伤亡极其惨重,阵地屡失屡得,战况胶着。委座严令,罗店绝不能丢!我们必须不惜代价,死守到底!”他话锋一转,指向地图,“目前,东翼何团长这里,算是相对稳定的环节。但日军绝不会罢休,下一步,很可能加强东翼攻击,企图从此处突破,包抄我主阵地侧后。”

一位满脸硝烟的第14师团长忧心忡忡地说:“师长,部队伤亡太大了,很多团营建制都打残了,弹药也快跟不上了。鬼子炮火太猛,坦克又多,硬顶下去,怕是……”

霍揆彰眉头紧锁:“困难我知道!但没有退路!何团长,你部是生力军,战术灵活,装备也好。东翼防务,师部会优先给你部补充部分弹药和兵员(由师预备队抽调),但主要还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顶住!另外,希望你们能派出有力部队,配合友军,对日军突出部实施一次连级规模的反击,挫其锋芒!”

何慕辰心中苦笑,自己也是苦战之余,但面上毫不犹豫:“请师长放心!524团必竭尽全力,守住阵地!反击任务,我部义不容辞!具体方案,容卑职仔细筹划后上报!”

“好!有何团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霍揆彰赞许地点点头。

会议结束后,何慕辰心情更加沉重。援军和补给有限,任务却更重了。这时,师部通讯参谋悄悄塞给他一封密信,低声道:“何团长,这是租界转来的,德国领事馆贝尔纳先生急件。”

何慕辰心中一动,回到指挥所后拆开密信。信是克莱斯特中校的亲笔(中文),内容含蓄但信息量巨大:首先,再次对“昨日贵部精准炮火”表示“钦佩”,暗示德方情报显示,日军因东翼受挫,正计划投入新到的独立重炮大队和更多航空兵,重点打击东翼阵地;其次,表示“鉴于当前复杂局势”,可通过“特定商业渠道”,向何慕辰部提供一批“急需的无线电通讯器材”和“医疗用品”,以“维持贵部有效战斗力”,并附上了交接方式和“建议”的交换条件(以黄金或易货方式)。

几乎同时,钱富贵也从月浦通过秘密渠道传来消息:苏联代表再次接触,这次提出了更具体的“合作”意向,表示可提供一批反坦克枪和配套弹药,以及部分野战工事构筑技术手册,交换条件同样是需要黄金或“特定物资”(如钨砂、锑矿等战略矿产信息)。

国际势力的触角,越来越深入,提供的“援助”也更具军事价值。这既是雪中送炭,也像是投入深渊的诱饵。何慕辰意识到,他正被卷入更复杂的国际博弈之中。

夜色深沉,何慕辰站在掩体出口,望着远处日军阵地连绵的灯火和不时划破夜空的照明弹。手中即将到位的战防炮连和穿甲弹,是实实在在的增强;霍师长的要求和国际势力的“橄榄枝”,则是新的挑战和机遇。罗店这个血肉磨坊,不仅考验着部队的战斗力,更考验着他作为指挥官的智慧和决断。

【叮!成功在罗店战线初步稳住阵脚,获得友军认可,触发更深层次国际接触。获得积分奖励4000点。隐藏任务“血战罗店”完成度提升至20%。新支线任务“国际博弈”开启:谨慎处理与德、苏等势力的关系,获取实际利益的同时,避免陷入被动。任务奖励:视处理效果获得积分、特殊物资或情报。】

系统的提示,预示着更复杂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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