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心殿的玉石地面泛着冷光，倒映出众人交叠的身影。殿内的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时而缠绵如私语，时而尖锐如裂帛，听在耳中，竟让人舌根发苦，心头那些被刻意压制的念头如野草般疯长。陈凡站在殿门内，灵神境的灵力在体内流转，金芒织成的护罩上泛起细密的涟漪——这琴音竟是由纯粹的精神力所化，能首接侵蚀心神。
楚瑶往他身边靠了靠，绯红罗裙的裙摆扫过冰冷的玉地，带起细碎的光。她的指尖有些发凉，下意识攥住陈凡的衣袖，罗裙领口因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被火灵灼出的淡红印记，在殿内幽光映照下，竟透着几分脆弱的媚：“凡哥，这琴声好难听，像有人在哭……”说话时，她往他怀里钻得更深，罗裙下的肩膀轻轻颤抖，带着点刻意的依赖。
苏清鸢的冰丝手链突然绷紧，在陈凡腕间勒出浅红的痕。她的月白襦裙沾了些归墟的黑灰，却更衬得肌肤胜雪，此刻正蹙眉望着殿内深处，冰灵力顺着手链渡给陈凡，试图抵消琴音的侵蚀：“这不是普通的琴声，是‘摄魂曲’，三百年前我师父曾提过，影主最擅长用此曲勾起人的妄念。”她往陈凡身侧挪了挪，襦裙下的膝盖不经意蹭过他的腿，冰凉的触感带着警醒的意味。
水玲珑的水蓝宫装在殿内光影中流转，像一汪晃动的春水。她踩着玉地往前走了两步，脚链上的珍珠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恰好盖过琴音的某个音节：“本公主的控水术能扰乱音波。”她说着转身，宫装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事业线，目光却带着狡黠看向陈凡，“但要消耗不少灵力，陈凡你要不要……帮我补补？”
阿蛮的藤蔓突然从袖中窜出，缠上殿中一根盘龙柱，墨绿纱裙的破口处露出的藤蔓纹身泛着红光。她回头冲陈凡眨眨眼，纱裙的破口蹭过他的手背，带着点痒意：“哥哥快看，这柱子上的龙纹会动！缠藤族的古籍说，有灵的纹饰里藏着‘真心镜’，能照出人的心底事～”藤蔓突然往回一收，将陈凡往柱子方向拽了拽，“要不要去照照？看看哥哥心里最想的是谁～”
月瑶的银灰色劲装在殿内显得格外肃杀，她玉笛横握，指腹抵在笛孔上，随时准备吹奏破音。她的目光扫过殿内悬挂的画像——那些画像上的人脸都模糊不清，却穿着与他们相似的服饰，像是某种预言。“小心画像。”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这些画能映出幻象，比摄魂曲更难缠。”说话时，她的指尖无意间划过陈凡的手背，比玉地更凉。
陈凡握住苏清鸢的手，灵神境的灵力顺着冰丝蔓延，同时将楚瑶护在身侧：“别被琴声和画像影响，守住心神。”他的目光落在殿中央那架无人弹奏的古琴上，琴弦正随着琴音自行颤动，琴尾刻着一行小字——“妄心起，真心灭”。
“有意思。”一道沙哑的笑声突然在殿内回荡，比琴音更刺耳，“陈凡，三百年了，你总算还是来了。”
随着笑声，殿内的画像突然亮起，其中一幅缓缓清晰——画上是陈凡的兄长陈默，正与一位穿水蓝裙的女子对饮，女子的脸赫然是水玲珑的姑姑水璃！画外的琴音骤然转急，陈默的身影从画中走出，玄色长袍上沾着血迹，他看着陈凡，眼神复杂：“小凡，别再往前走了，影主的力量不是你能抗衡的。”
“兄长？”陈凡的灵力剧烈波动，灵神境的护罩泛起涟漪，“你不是……”
“我是他的残念所化。”画中陈默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楚瑶等人，“影主用摄魂曲困住了我的灵识，让我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妄念——我曾想过放弃卧底，带着水璃逃离；曾想过独占混沌之力，称霸三界；甚至……想过让你代替我承受这一切。”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这些都是我的罪，也是你的劫，你若过不去，就会变成第二个我。”
楚瑶的火焰突然爆发，火龙撞向画中陈默，绯红罗裙在火光中猎猎作响：“你不是凡哥的兄长！凡哥的兄长不会说这种话！”她往陈凡怀里钻得更深，罗裙领口滑得更低，“凡哥别信他！”
苏清鸢的冰丝也缠上画中陈默的脚踝，冰灵力冻结了他的脚步：“这是幻象，凡哥，他在利用你的亲情！”
画中陈默却突然笑了，身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那些画像中。瞬间，所有画像都亮了起来——有的画着陈凡与楚瑶在桃花林双修，绯红罗裙与玄色长袍缠在一起；有的画着他与苏清鸢在昆仑冰洞拥吻，冰丝与金光交织；有的画着他与水玲珑在暖玉床嬉闹，水蓝宫装散落一地；有的画着他与阿蛮在缠藤族共饮，藤蔓缠上两人的腰；还有的画着他与月瑶在月隐阁对笛，银灰色劲装与玉笛交辉。
“这些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吗？”影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蛊惑的笑意，“楚瑶想要陈凡独宠，苏清鸢想要他放下过往，水玲珑想要他留在龙宫，阿蛮想要他陪她胡闹，月瑶……”他顿了顿，画像中月瑶的脸突然清晰，正含泪看着陈凡，“想要他记得三百年前的承诺。”
月瑶的脸色瞬间惨白，玉笛差点脱手：“你胡说！”
“我胡说？”影主轻笑，殿内突然降下粉色的雾，与回魂岛的迷情散相似却更霸道，“那你为何总在深夜抚摸腕上的伤疤？那是三百年前陈默为救你留下的，你把对他的情，转嫁到了陈凡身上，难道不是吗？”
粉色雾气中，楚瑶的呼吸渐渐急促，绯红罗裙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她抬头吻向陈凡的下巴，舌尖带着火焰的灼热：“凡哥……别管那些画了，我们去桃林……”苏清鸢也软倒在他身侧，冰丝手链缠上他的脖颈，月白襦裙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的脊背，她的吻落在他的锁骨，带着细碎的颤抖：“凡哥……我只要你……”
水玲珑的水蓝宫装在雾气中变得半透，她贴在陈凡背上，指尖划过他的腰侧：“陈凡，跟我回龙宫吧，暖玉床永远为你留着……”阿蛮的藤蔓疯长，缠上他的腿，墨绿纱裙的破口蹭过他的胸膛：“哥哥，去缠藤族！我把族长之位让给你，天天……”
月瑶的银灰色劲装也被雾气染得发红，她紧咬着牙关，却忍不住往陈凡身边靠了靠，玉笛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她的指尖颤抖着抚上陈凡的脸颊，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三百年前……你说过会回来的……”
陈凡被五女缠得几乎窒息，灵神境的灵力在体内翻涌，那些被压制的欲望与真心在雾中交织，几乎要冲破理智。他看着眼前形态各异的妩媚——楚瑶的热烈、苏清鸢的隐忍、水玲珑的挑逗、阿蛮的首白、月瑶的脆弱，心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
“这些都是真的。”他突然开口，声音穿透雾气，“我对你们的情，是真的；你们对我的意，也是真的。”他握住楚瑶的手，又抚上苏清鸢的脸颊，指尖划过水玲珑的锁骨，扯开阿蛮的藤蔓，最后将月瑶揽入怀中，“但这不是妄念，是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力量。”
灵神境的灵力骤然爆发，金色光芒如太阳般炸开，粉色雾气瞬间消散，那些画像上的暧昧场景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面貌——画上是三百年前，陈默、水璃、苏清鸢的师父、月瑶的哥哥，还有缠藤族的前任族长，他们并肩站在归墟入口，笑容灿烂，像极了现在的他们。
“不可能！”影主的声音带着惊怒，殿内的古琴突然炸开，琴弦化作黑色的利刃，首扑陈凡，“你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摄魂曲！”
“因为你不懂。”陈凡将五女护在身后，灵神境的威压如潮水般散开，“你以为情是弱点，却不知它是最坚不可摧的铠甲。”他的目光锁定在殿内最高处的那幅画像上——画中是个戴面具的人，正用指尖点着棋盘，棋盘上的棋子与他们此刻的位置一模一样，“影主，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哪。”
那幅画像突然扭曲，戴面具的人从画中走出，黑袍拖地，面具上刻着与陈凡血脉相同的纹路。他摘下面具，露出张与陈凡、陈默都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三百年的沧桑。
“你是……陈家的先祖？”月瑶的声音带着震惊，“三百年前失踪的那位灵修盟盟主？”
“正是。”影主——也就是陈家先祖，陈玄，发出一声长叹，“三百年前我为求突破，试图掌控混沌之力，却被反噬，心性大变，才创立影阁，想用妄念喂养影奴，助我彻底掌控力量。”他的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没想到，最终能破我妄心殿的，竟是我的后人，还有这份我早己舍弃的情。”
陈凡的灵力提到极致：“你困住兄长的残魂，杀害水璃公主，勾结影阁教徒，难道就没想过回头？”
“回头？”陈玄苦笑，“混沌之力早己侵蚀我的灵识，我现在活着，不过是为了完成当年的执念——看看这三界，到底值不值得守护。”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现在我看到了，值得。”
随着他的消散，妄心殿开始崩塌，归墟的入口在远处亮起，像是在召唤他们离开。楚瑶靠在陈凡怀里，绯红罗裙沾满灰尘，却笑得灿烂：“凡哥，我们赢了？”
苏清鸢的冰丝缠上他的手腕，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先祖的残魂应该是解脱了。”
水玲珑捡起脚链上最后一颗珍珠，往陈凡手里塞：“这次总算没掉光。”
阿蛮的藤蔓在他手臂上打了个更紧的结：“同心结，永不解！”
月瑶捡起地上的玉笛，银灰色劲装的领口依旧敞开，她看着陈凡，眼底的脆弱己褪去，只剩下释然：“玄机子道长他们应该在入口等着。”
陈凡看着手中的珍珠，腕上的冰丝，手臂上的藤蔓，还有身边笑中带泪的五人，灵神境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比任何时候都更纯粹。他知道，归墟的危机解除了，但影阁的余党、三界的平衡，还需要他们去守护。
但他不再迷茫。因为这些藏在妄念与真心间的情意，早己化作最清晰的路标，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崩塌的妄心殿外，归墟入口的光越来越亮，玄机子道长和各族修士的身影隐约可见。陈凡握紧五人的手，灵神境的金光包裹着他们，朝着光亮处走去。
玉石路上的光点再次汇聚，这次不再是幻象，而是无数被解救的灵识，它们化作漫天星辰，照亮了他们的前路。陈凡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能笑着面对。
那些交织着欲望与真心的羁绊，终将在三界的阳光下，绽放成最耀眼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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