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妧看着桌上的酒坛，又看了看夜无痕那张理首气壮的脸，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您这“收利息”就是来蹭酒蹭饭的？但谁让人家是权倾朝野的战王，还是她的头号靠山呢，只能认了！
“行吧行吧，收利息就收利息。”苏妧妧认命地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两碟下酒菜——一碟卤花生，一碟酱牛肉，都是她白天让后厨特意留的，本来想当宵夜，这下正好拿来招待“债主”。“后院有小桌子，王爷要是不嫌弃，咱们去月下喝？屋里闷得慌。”
夜无痕挑眉，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难得没摆架子：“可。”
苏妧妧端着酒菜，夜无痕提着酒坛，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院。月光如水，洒在青石板上，院子里的薄荷和紫苏散发着淡淡清香，墙角的吊兰在夜风里轻轻晃动，安静又惬意。
苏妧妧把酒菜放在石桌上，摆好两个青瓷酒杯，夜无痕则利落地打开酒坛——一股清甜的桂花酒香飘了出来，沁人心脾。
“哟，还是桂花酒？王爷挺有品味啊。”苏妧妧眼睛一亮，她前世就喜欢喝桂花酒，清甜不冲，还带着桂花香。
夜无痕没说话，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酒杯递到她面前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夜无痕耳尖微红，飞快收回手，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假装镇定。
苏妧妧也没多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桂花酒清甜爽口，顺着喉咙滑下去，暖融融的，舒服得她眯起了眼。她夹了一颗卤花生放进嘴里，脆生生的，咸香入味，心里吐槽：“算你有良心，没拿烈酒来折腾我，这桂花酒配卤花生，倒是挺搭。”
两人沉默地喝了几口酒，夜无痕忽然开口，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本王常年驻守边境，那里风沙大，冬天冷得能冻掉耳朵，将士们常常用篝火烤肉吃，就着烈酒，暖身又壮胆。”
苏妧妧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边境的事。她放下酒杯，认真听着——以前只听说战王夜无痕是“活阎王”，打了多少胜仗，却从没听过他说这些细节。
“边境的肉都是风干的，烤起来柴得很，哪有咱们‘味极鲜’的烤五花肉香。”夜无痕说着，夹了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有次打了胜仗，将士们杀了一头羊，架在火上烤，撒点盐巴，就觉得是天下最美的美味。”
苏妧妧看着他的侧脸，月光下，他的轮廓柔和了许多，没有了平时的冷戾，反而带着一丝疲惫和沧桑。她忽然觉得，夜无痕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活阎王，只是个常年征战、见惯了生死的将军，也会怀念篝火旁的烤肉，也会有普通人的温情。
“王爷，”苏妧妧忽然开口，“我‘海外’的家乡，也有很多烤肉的法子。比如把肉切成小块，用蜂蜜、孜然、辣椒腌过再烤，外焦里嫩，还带点甜辣；还有把肉串在铁签上，边烤边刷酱，香味能飘出二里地！”
她故意把现代的烧烤方法说成“海外”趣闻，眼里闪着光：“还有火锅，我家乡那边说，最早是江边的船工发明的，冬天冷，就把各种肉菜放进锅里煮，又暖又香，后来越传越广，成了人人都爱的吃食。”
夜无痕抬眸看她，黑眸里满是好奇——他从没听过这样的吃法，更没听过“海外”还有如此有趣的美食文化。他以前觉得苏妧妧只是厨艺好，现在才发现，她懂的东西远比他想的多，说起“海外”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格外吸引人。
“你家乡……还有什么有趣的吃食？”夜无痕忍不住追问，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甚至带了点期待。
“可多了！”苏妧妧来了兴致，从麻辣烫说到冒菜，从炸鸡说到奶茶，说得眉飞色舞，“等以后我有空，做给王爷尝尝，保证比佛跳墙还好吃！”
夜无痕听得认真，偶尔夹一口酱牛肉，喝一口桂花酒，脸上的冷意渐渐褪去。他发现，和苏妧妧聊天很舒服，不用端着王爷的架子，不用想朝堂的勾心斗角，只用听她讲那些新奇的趣事，闻着桂花酒香，就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酒坛渐渐见了底，两人都有了几分微醺。苏妧妧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嘴里还在念叨着：“……还有那个奶茶，用牛奶和茶叶煮的，加两勺糖，甜滋滋的，冬天喝一杯，暖到心里……”
夜无痕看着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月光下，那块最大的毒疮颜色明显浅了许多，不再是深褐色，而是淡褐色，边缘还透着点正常肤色，显得没那么狰狞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块毒疮，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只有纯粹的触碰。
苏妧妧瞬间僵住，念叨的话也停了下来，酒意醒了大半。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带着一丝薄茧，轻轻扫过皮肤，酥酥麻麻的，心跳“咚咚”狂跳，像要跳出嗓子眼。
夜无痕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逾矩，却没收回手，反而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声音低沉又沙哑，带着酒后的微醺和认真：“这样，好看。”
“轰——”苏妧妧的脸瞬间爆红，从脸颊红到耳根，连脖子都泛着粉色。她猛地低下头，不敢看夜无痕的眼睛，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空白——活阎王刚才说什么？说她这样好看？他碰了她的脸？
夜无痕看着她爆红的侧脸，耳尖也悄悄泛红，收回手，端起空酒杯抿了一口，假装镇定，心里却也乱了节奏——他刚才，好像真的有点失控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只有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带着一丝暧昧的温柔。苏妧妧埋着头，心里又羞又乱，吐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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