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神庙的穹顶镶嵌着十二颗星辰宝石，此刻正随着雅典娜的指尖流转光芒。她跪坐在云纹石台上，面前铺着块由百鸟羽翎织成的帛布，指尖悬在半空，银白的指甲泛着月光——方才从东方神域飘来片竹简，上面用朱砂写着“道可道，非常道”，墨迹未干，竟在帛布上晕出朵墨莲。
“这字符里藏着气流。”雅典娜轻声惊叹，指尖刚触到“道”字，帛布突然卷起，化作块青灰色石板，表面自动裂开细密的纹路，像是被无形的刻刀剖开。她凑近细看，纹路里渗出银白的光，顺着指尖爬上手背，在腕间凝成个旋转的阴阳鱼。
殿外突然响起雷霆，宙斯的金车碾过云层，车辕上的鹰徽闪着灼目的光。他踏进门时，权杖在地面砸出三道焦痕，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石板上浮现的《道德经》章节，每字每句都泛着与奥林匹斯截然不同的气韵——没有神格的威压，只有流水般的迂回与包容。
“雅典娜，你可知罪？”宙斯的声音撞在殿柱上，反弹出层层叠叠的怒涛，“神域的文字是缪斯女神用晨曦纺的线，你刻这些域外符号，是想让奥林匹斯的根基染上异端之气吗？”
雅典娜站起身，腕间的阴阳鱼转得更快了，她轻抚石板：“父亲，这些文字不说‘统治’，只说‘顺应’，您看这句‘上善若水’——”指尖点过那行字，石板突然涌出白雾，雾中浮出条江河，浪花里漂着艘木筏，筏上老者正将陶罐里的水倒进河中，“就像这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却能穿石破岩。”
“一派胡言！”宙斯的权杖首指石板，雷霆顺着杖尖窜出，在半空炸成金蛇，“奥林匹斯的法则是‘征服’，不是什么随波逐流！”金蛇扑向石板的刹那，石板突然亮起万丈金光，太极印在雅典娜眉心炸开，将雷霆折成漫天金雨，宙斯被震得后退三步，权杖在掌心颤得几乎脱手。
殿角的青铜鹤突然唳鸣，衔来支毛笔——竟是从东方神域飞来的，笔杆上刻着“无为”二字。雅典娜握住笔，蘸了蘸石板渗出的金液，在空白处续写：“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字迹落地生根，化作片竹林，竹叶上站着个穿粗布袍的老者，正对着宙斯拱手：“天道不争，非无力也，乃不耗也。”
宙斯的怒火突然卡在喉咙里。他看见竹林深处，愚公正移山，不是用神力，而是子孙接力；看见大禹治水，不是堵截，而是疏通；看见那些没有神格的凡人，用“顺应”二字，在洪水烈火里生生开出条生路。石板上的文字突然活了，“道法自然”西个字浮在空中，与奥林匹斯的星辰宝石交相辉映，竟让神庙的穹顶长出青苔，阶前涌出清泉。
“这不是污染。”雅典娜的声音混着流水声，眉心的太极印与腕间的阴阳鱼相呼应，“是另一种答案。就像鹰会飞，鱼会游，各有各的道。”她抬手抚过石板，那些东方文字突然与希腊字母交缠，“您看，它们能共存。”
宙斯盯着交缠的文字，突然想起被普罗米修斯盗走的火种——当时只觉得是背叛，此刻才懂，火焰本就该属于所有需要温暖的生灵。他缓缓收起权杖，金车的鹰徽突然舒展翅膀，衔来块橄榄枝，放在石板上。橄榄枝与竹枝缠在一起，开出朵从未见过的花，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青色。
雅典娜提笔在花间写下“和而不同”，笔尖落下的瞬间，智慧神庙的星辰宝石全部亮起，将这西个字映在奥林匹斯的天幕上。远处，正在锻铁的赫菲斯托斯抬头看见，下意识将手中的青铜与玉石熔在一起；掌管姻缘的厄洛斯，把红线和月老的红绳打了个同心结；连冥府的哈迪斯，都让彼岸花与忘川草在奈何桥边并肩生长。
石板最终化作块玉璧，悬在神庙中央，两面分别刻着《道德经》与《神谱》，接缝处爬满常青藤。雅典娜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宙斯的金车碾过云层时，车轮沾了些东方的泥土，在神域的路上留下串深浅不一的辙痕，像在说：路，从来不止一条。
她低头轻嗅那朵异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和”字上，漾开圈涟漪。涟漪里，东西方的神祇正隔着山海举杯，酒液里漂着橄榄，也漂着梅瓣。
作者“一痕笑语趁春风”推荐阅读《东西神融：新神纪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XULZ/)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