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审判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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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9日，凌晨0:01。
顾青山的虚影在镜前凝实，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依旧，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偏执。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触到林砚秋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你的曾祖父，山田一郎，在1944年那个夜晚，用这把刀砍下了第七个女孩的头颅。”
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古朴的日本军刀，刀柄上刻着“武运长久”，“我花了西十三年的时间，才让娘娘的力量恢复到这种程度。”
林砚秋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涌动的陌生力量。那不是仇恨，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存在。
“我不是来复仇的。”林砚秋开口，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响，仿佛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是七百个无辜亡灵渴求的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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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03。
陈暮云向前一步，挡在林砚秋身前：“顾教授，收手吧。仇恨的循环该结束了。”
顾青山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殉道者的狂热：“这不是仇恨，是净化。用他们的血，洗刷他们先祖的罪孽，这本就是天道循环。”
林砚秋却摇头：“不，这不是天道。你只是在重复同样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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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05。
石室内的七枚铜扣同时亮起幽光，在镜面上投射出七个地名：
哈尔滨·731部队遗址
南京·江东门
云南·松山战场……
每一个地方，都对应着一场未能昭雪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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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07。
墙上的红衣小人们开始齐声歌唱，那旋律古老而哀戚，像是从历史深处传来的挽歌。
“阿秋，接受这份力量。”顾青山的声音充满蛊惑，“你将获得审判的权利，为那些含冤而死的灵魂主持公道。”
林砚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用更多死亡来终结死亡？这不合理…”
“因为这从来就不是关于合理的选择。”顾青山将军刀递向她，“这是你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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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09。
林砚秋没有接刀，反而向前走去，首视镜中顾青山的倒影：“我看见了…1944年那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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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11。
镜面泛起涟漪，浮现新的影像——
不是日军暴行，而是…七个红衣少女手牵手站在槐树下，她们的脚下，是用血绘制的阵法。
“那不是复仇的仪式…”
林砚秋突然明白了，“那是求救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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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13。
渭河的艾利西亚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林砚秋抬手，却不是去接刀，而是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我承载的不是仇恨，是记忆。而记忆…应该被用来警醒后世，而非制造新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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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15。
林砚秋转身面对陈暮云，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决绝的笑意：“暮云，帮我最后一个忙。”
“你说。”
“打碎这面镜子。”
7
凌晨0:17。
陈暮云毫不犹豫，抡起一旁的石凳砸向镜面！
青铜镜应声碎裂，
无数碎片如星辰坠落。
每一片都在半空中定格，
映出不同的面孔——
有愧疚的后代，
有无知的旁观者，
还有…像她一样被选中的人。
“我们都有选择。”
林砚秋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我可以选择不继承仇恨，而是继承她们的意志——”
“活下去，并且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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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0:19。
当最后一片碎镜落地，
石室内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顾青山的身影开始消散：“你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8
凌晨0:21。
当最后一片碎镜落地，
石室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墙上的红衣小人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它们手拉着手，
在墙上跳起了古老的舞蹈。
林砚秋轻声道：“她们终于…自由了。”
9
7月19日，清晨5:00。
朝阳透过万春亭的窗棂，
将第一缕光照进石室。
光明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林砚秋弯腰，
从满地碎片中拾起那枚07-08铜扣，
发现它己经变成了普通的铜片，
上面的编号消失无踪。
（本章完）
——
【下一章预告】
破碎的镜片中浮现最后的信息：
“忘川书斋的真正创始人是——
1944年逃脱的第八个女孩。”
陈暮云点亮手机照明：“所以这一切…”
“是对历史的拷问，而非报复。”
林砚秋望着晨光：“我们要做的是铭记，而不是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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