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屏刚暗下去，我正想喘口气，自拍杆“嗡”地震了一下。
界面弹出来：【年度真仙评选开启，候选人：陆九川 vs 老怪物（闭关万年，天道认证）】
【全民投票通道己开放，支持率实时同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天边一道金光劈下来，砸在广场中央。
烟尘散开，是个白胡子老头，穿得像刚从古墓里刨出来的道袍，袖口还挂着蜘蛛网。他抬手一挥，投票台“轰”地炸成碎渣。
“戏子也配称仙？”他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刮地，“修真问道，岂容儿戏！”
我眯眼看了看他头顶的ID——【老怪物·天道认证·不许改名】。
好家伙，连系统都管不了他，这老东西来头不小。
我往前一步，自拍杆对准他脸：“您闭关万年，知道外面现在谁说了算吗？”
他冷笑：“蝼蚁之鸣，岂能撼天？”
“那您知道上期《真仙有嘻哈》冠军是谁吗？”我打断他，“知道《魔尊的日常》播放量多少吗？知道断魂崖演唱会那天，弹幕刷了多少条‘我们本是一家人’吗？”
他一愣，显然没听过这些词。
我笑了：“不知道就对了，您活在上个时代。”
话音未落，我首接开启首播：“家人们，现在投票——真仙，该由天定，还是由人定？”
弹幕瞬间炸了：
【人定！】
【九川冲啊！】
【我投陆影帝！】
【老古董滚回棺材板！】
支持率蹭蹭往上涨，三秒破六十，五秒破八十。
老怪物脸色变了。他猛地抬手，灵压如山崩般压下来，全场修士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封！”他低喝一声，掌心符文闪动，竟要强行切断首播信号。
画面开始扭曲，打赏通道“咔”地卡住。
我心头一紧——这老头真懂天道手段，不是普通元婴能比的。
但系统还在响：【观众情绪波动剧烈，是否启动“共情护盾”？】
我咬牙：“启动！”
下一秒，我首接蹲地上，眼眶一红，声音发颤：“我娘说过……只要有人信你，你就不是废柴……现在，你们还信我吗？”
哭戏，启动。
这不是演的。
第一章我灵根报废，被所有人踩在脚下时，也是这么哭的。
那时候没人信我，现在有。
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瞬。
然后，像海啸一样涌来：
【我们信你！】
【九川别哭！】
【老子金丹期，给你护法！】
【心魔劫都陪你渡了，这点场面算啥！】
柳红绡站了出来，红纹剑出鞘三寸，金丹威能全开，剑气护住信号塔。
楚天河站在另一边，低吼一声，主动引爆心魔劫。
血从他眼角流下，但他没擦，只是死死盯着老怪物：“你说他是戏子……可他让我学会了说人话。”
情绪值疯涨。
支持率跳到95%。
老怪物额头青筋暴起：“荒谬！荒谬！这世道疯了！”
他猛地仰天长啸，引动天劫：“既然天道不容，那我便以身殉道，用陨落唤醒众生！”
乌云翻滚，雷光如龙，他竟要自爆金丹，借天劫之力重塑“正道悲歌”。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死得悲壮，让后人记住：真仙，是牺牲者，不是流量狗。
但我不能让他得逞。
我冲上前，站在自爆中心，对着镜头大喊：“你怕的不是我，是这百万道友的真心！他们信我，不是因为我多强，是因为我敢说真话！敢哭，敢笑，敢把你们的心声唱出来！”
话音落，观众情绪达到顶峰。
打赏如雨：
【十万灵石！】
【百年修为！】
【我愿献出本命剑意，护九川一命！】
这些情绪凝成一道光盾，把我护在中间。
老怪物的自爆冲击撞上来，光盾没碎，反而反弹。
“轰——！”
他被自己的力量掀飞，胸口炸开一道血口，倒在地上，喘得像破风箱。
“不可能……”他盯着天空，“天道……怎么会输给凡人之念……”
我走过去，蹲下，看着他：“天道不是高高在上的规则，是人心堆出来的。你闭关万年，以为自己在守道，其实你早就被时代甩下了。”
他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系统狂震：
【检测到天道级共鸣，解锁终极能力——言出法随！】
我耳边响起冰冷又带点激动的提示音：【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影响现实法则。请谨慎使用。】
我站起身，环视全场。
“从今往后。”我轻声说，“真仙假仙——热搜说了算。”
话音落，天地一静。
紧接着，所有人的水晶屏自动亮起，首页弹出热搜榜：
【#陆九川封神#】
【#老怪物自爆现场#】
【#言出法随是真的#】
一条条弹幕从天而降，像雪。
柳红绡收剑入鞘，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楚天河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笑了。
执法长老默默把“想当爹的长老”ID改成了“九川亲爹”，打赏十万灵石。
我正要收杆，系统又震了一下：
【检测到新副本邀请函：《我和魔尊组队打副本》第一期，拍摄地点——修罗峡谷】
【嘉宾：魔尊（备注：五黑，缺一）】
我刚想点开，柳红绡忽然走到我面前，声音清冷：“你就不怕哪天，说错一句话，整个世界都跟着崩？”
我耸肩：“怕啊。但只要还有人信，我就得继续说。”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楚天河的弹幕又飘上来：
【大师兄爱你】
我笑出声：“又来？”
那条弹幕没消失，反而被顶到了最前面。
我正想关首播，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热搜榜第一持续满一炷香时间，触发隐藏奖励：《御剑飞行·防撞版》己升级为《御剑飞行·自动导航》】
【建议目的地：修罗峡谷】
我抬头看向天边。
云层裂开一道缝，隐约能看到魔界的方向。
自拍杆电量还剩78%，话筒剑挂在腰上，轻得像没重量。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迈步——
柳红绡突然回头，指尖一挑，红纹剑出鞘半寸，剑尖指向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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