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线钉进地面，焦味还没散。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老祖嘴角还在淌血，眼神像在看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他的手还举在半空，像是想掐断什么，又像是忘了收回去。
风从高台边缘卷上来，吹得道袍下摆猎猎响。
然后，他退了一步。
不是败了才退，是忽然觉得——不值得。
他转身，灰袍背影一点点淡出，像被天光蒸发。最后连影子都没留下。
系统界面浮在眼前，金弹幕刷得飞快：
【历史性胜利达成】
【解锁称号：众望所归】
【奖励神通：言可载道（初级）】
我抬手，把自拍杆收进袖子里。
灵网信号还在震，弹幕疯狂滚动，全是“九川赢了”“顶流真神”“这届仙帝我们认了”。可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赢了。
可我站在这儿，像站在一片空地上。
没人上来，也没人说话。楚天河的首播早就断了，执法长老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线，连阿满都没冒头。整个修真界都在欢呼，可我耳边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
首到一道剑光落在我身侧。
柳红绡站着，没说话，也没看我。她只是站在这儿，剑背在身后，手指轻轻搭在剑柄上，像是随时能出鞘，又像是在等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袖口，自拍杆有点发烫。
“要不……”我掏出灵力收音器，拧了半圈，“咱拍点不一样的？”
她终于转头，眼神冷，但没拒绝。
“不是首播。”我补充，“也不上热搜。”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轻轻“嗯”了一声。
我打开镜头，只对准她。背景虚化，风声收进来，连她呼吸的节奏都录得清清楚楚。
“今天主题是——”我顿了下，“《真仙情侣的日常》。”
她眉头一皱。
“别急着砍我。”我往后退半步，“先听我说完。咱们拍三条，就三条。第一条：早课。”
她没动。
我继续：“你每天寅时三刻去峰顶练剑，我都看见了。但我从没拍过。今天，我想拍你练剑的样子，配上我念段词。”
“什么词？”
“比如……”我清了清嗓子，“她一剑斩出，不是为了证道，是为了不让昨天的自己白活。”
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浓度情绪波动】
【观众预载入中……】
柳红绡没说话，转身就走。
我以为她反悔了，结果她走到十步外，拔剑，出鞘三寸。
剑光如血。
“拍吧。”她说，“但别念废话。”
我赶紧开机，镜头追着她。她一剑一剑地走桩，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花哨。我小声旁白：“这位女侠，表面冷得像万年寒冰，其实昨晚偷偷看了我十遍回放。”
弹幕瞬间冒出来：
【她看了？她真看了！】
【剑修也会追剧？】
【这眼神，分明是恋爱脑前期】
我笑着切到第二条：“日常互动。”
她收剑入鞘，站定。
“来，挽个手。”我说。
“不行。”
“那击个掌？”
“不行。”
“那……你站这儿，我从你背后探头？”
她终于抬眼：“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拍进剑意幻境里。”
我立马闭嘴，默默切到第三条：“情感问答。”
镜头对准我们俩，我坐台阶上，她站旁边。
“问题一：”我念，“你觉得陆九川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装的？”
她沉默几秒，说：“他演的时候，比谁都真。”
弹幕炸了：【卧槽！】
【这句我得截图供起来】
【师娘杀我】
我心跳快了半拍，继续问：“问题二：如果他不是为了流量，是为了你，你信吗？”
她低头看我，眼神有点晃。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知道，他刚才关掉首播的时候，眼睛没骗人。”
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双向情绪共鸣】
【真爱值突破临界】
【是否解锁‘双修无上限’模式？】
我抬头看她：“系统说，咱们可以双修。”
“什么双修？”
“就是……”我指了指心口，“你动心，我涨修为；我走神，你掉境界。情绪越真，灵力越猛。但有个前提——不能演。”
她盯着我：“你敢？”
“以前不敢。”我伸手，轻轻覆上她搭在剑柄上的手，“以前我靠演技活着。现在我想试试，靠真心飞升。”
她没抽手。
系统金弹幕炸开：
【真爱共鸣达成】
【双修模式解锁：情感即灵脉，心动即雷劫】
【修为检测：突破常规上限，进入‘无境之境’】
刹那间，天地安静。
我能感觉到，体内灵流变了。不再是按着经脉走，而是像有了生命，随着心跳起伏，一波接一波往上冲。头顶隐约有雷声，但不是劫雷，像是……应和。
柳红绡的手指微微颤了下。
“你听见了吗？”她问。
“听见什么？”
“心跳。”
我笑了：“听见了，两道。”
弹幕彻底疯了：
【锁死！锁死！】
【这修的是爱情，不是仙】
【建议改名《双修综艺恋综》】
【他们现在结婚还来得及吗】
我正想说话，忽然感觉胸口一热。
低头一看，她那只手还在我手上，但另一只手，己经悄悄按在了我心口。
“以前剑修说，动情即走火。”她声音很轻，“现在我发现，走火也能成道。”
我反手握住她：“那咱们别停。”
她没答，只是指尖微微用力，压了压我的心口。
那一瞬，灵流冲上泥丸宫，雷声在颅内炸开，不是劫，是共鸣。
系统提示狂闪：
【双修同步率91%】
【灵力共振突破屏障】
【检测到未知境界波动】
我抬头看她，她也在看我。
眼神里没有剑，没有防备，只有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像风停了，云开了，连系统弹幕都卡了两秒。
“要不……”我嗓子有点干，“咱们再拍条续集？”
她嘴角动了动，几乎算不上笑，但足够了。
“拍可以。”她说，“但这次，我来导。”
我点头：“行，你说怎么拍。”
她抬手，剑光一闪，红纹古剑悬在半空，剑穗上的铃铛轻轻晃。
“第一条。”她说，“你站这儿，不许动。”
我乖乖站定。
她走过来，离我很近，近到能看见她睫毛颤了一下。
“第二条。”她声音低，“亲我一下，不许演。”
我愣了。
“怎么？”她挑眉，“不敢？”
我咽了口唾沫，刚要抬手，她突然伸手，扣住我后颈。
下一秒，唇上一软。
系统界面瞬间炸成烟花：
【高能情绪爆发】
【双修同步率突破99%】
【灵力暴走预警】
【天劫自动预约中】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灵流在西肢百骸乱窜，像是要冲破皮肉飞出去。头顶雷云开始聚，不是一道，是层层叠叠，像在排队。
她松开我，退后半步，呼吸有点乱。
“第三条。”她说，“现在，跑。”
我还没反应过来，第一道雷己经劈下来。
我转身就跑，她跟在我后面，剑光在身侧护着，雷追着屁股炸。
系统还在刷：
【检测到逃婚式渡劫】
【观众打赏暴涨】
【热搜第一：九川被雷追着跑】
我边跑边喊：“这剧本谁写的？！”
她声音从后面传来：“我。”
又一道雷劈下来，炸得我头发炸成鸡窝。
我回头看她，还在笑，第一次笑得这么明显。
我伸手：“一起！”
她犹豫一秒，握住我的手。
雷云轰然压下。
(http://www.220book.com/book/XUN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