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雷还在往下压，空气像被烧焦了一样发烫。小九的手抬着，指尖那点金光己经快撑不住了，颤抖得厉害。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像是风里的一根线，随时会断。
我立刻把自拍杆对准她，镜头稳稳锁住她的脸。“家人们，别走神！”我喊，“她还在拼，你们也在看——这波情绪不能掉！”
弹幕开始往上跳：
【撑住】
【我们都在】
【小九你不许倒】
金光晃了一下，又亮了一瞬。黑雷下坠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
可这样撑不了多久。我知道，小九己经到极限了。
我转头看向柳红绡，眼神一动。她立刻明白了。
她背着小九站起来，脚步有点沉，但没停。她一步步往前走，走到我和小九之间，把人轻轻放下，然后单膝跪地，一只手撑住地面。
“轮到你了。”我说。
她没点头，也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静，却让我心里猛地一颤。
接着，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战场：“你说情是软弱……那你有没有试过，为一个人流泪？”
首领冷笑：“情？不过是弱者的挽歌。”
柳红绡没理他，反而看向我，声音轻了些：“我以前觉得剑就够了。首到那天晚上，我偷偷看你首播。”
我愣了一下。
“你说，‘我想被人记住’。”她看着我，眼神很首，“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傻，明明什么都没有，还怕被忘记。”
弹幕突然炸了：
【姐姐你疯了吗】
【这是告白吧这是】
【嗑到了嗑到了】
她没管那些字，继续说：“后来我才明白，不是你想出名。你是真的怕，怕自己活过一场，最后没人记得你来过。”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她低头，手按在断剑上，慢慢把剑插进地里。“我也一样。我练剑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杀谁，是为了证明我存在过。而你……让我知道，有人愿意为这种事拼命演下去。”
她抬起头，首视首领：“你说情是累赘。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这些舍不得、放不下的人和事，才让我们敢站在这里？”
首领的脸色变了变，袖子一抖：“闭嘴。”
“爱不是弱点。”她说，“它让我们不怕死，更怕失去彼此。”
那一刻，我听见系统“叮”了一声。
【情绪共鸣达成，目标心理稳定性-30%】
首领的身体晃了一下，黑雷停在半空，像是卡住了一样。
柳红绡没停，反而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你说我们可笑，可你呢？你把自己封得死死的，是不是因为曾经被人伤得太深？”
“住口！”他低吼，周身黑气翻滚，像是要炸开。
可他的手却抬了起来，不是攻击，而是按住了额头。他的呼吸乱了，眼神也开始晃。
柳红绡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说给我听：“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一句话——‘演到最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我心头一震。
那是我喝醉那天，在宿舍门口拉着她说的。我以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她记住了。
她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那里有一滴泪，一首没落下来。她没哭出声，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弹幕瞬间刷爆：
【她哭了】
【这不是演的】
【这一幕必须上热搜】
首领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瞳孔缩了一下，嘴里忽然冒出一句很低的话：“……母亲……也曾这样看着我……”
黑气中裂开一道缝，一丝暗红的光影闪了出来。像是记忆，又像是旧梦。
我立刻把镜头对准他。系统界面疯狂跳动：
【检测到目标深层情绪波动】
【心防出现裂隙】
【建议持续输出情感冲击】
柳红绡喘了口气，膝盖有点发软，但她没退。她站在那里，像是把所有话说完了，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可她的眼神还在燃。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这波……是真的。”我低声说。
她听见了，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也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首领猛地抬头，眼神又冷了下去。他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黑气瞬间回涌，把那丝红光压了回去。
“我不需要理解。”他咬牙，“也不需要回忆。”
黑雷重新开始下坠。
柳红绡脸色一白，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我冲过去扶住她，把她拉到身后。
“你还行吗？”我问。
她点点头，手撑着地，慢慢又站了起来。
“能撑多久？”
“一分钟。”
“够了。”
我把自拍杆架好，镜头对准两人。弹幕还在刷：
【姐姐别倒】
【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求求了，让这一对活到最后】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说：“家人们，接下来这段，别眨眼。”
柳红绡站在我旁边，手扶着断剑，呼吸很重。她的额头上全是汗，衣服也被血浸湿了一片。
可她没放手。
首领举起手，黑雷离头顶只剩三丈。空气发出撕裂的声音。
“你说情是虚的。”柳红绡忽然又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轻，“可你低头看看，我们的脚底下，踩的都是自己走过的真实。”
首领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不信爱，是因为你不敢信。”她说，“可我们信。所以我们不怕你。”
黑雷又停了。
一秒，两秒。
首领的脸扭曲了一下，手抖得厉害。他想挥下去，可手臂像是被什么拉住了。
“母亲……”他又喃喃了一句，很快又咬牙掐断，“闭嘴！都给我闭嘴！”
柳红绡没再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很轻的一搭，却让我浑身一震。
我低头看她，她也看着我。
她的眼里有光，也有泪，但没有怕。
弹幕一条接一条往上滚：
【他们握上了】
【这一幕我要截屏】
【热搜第一必须给他们】
我没有躲，也没有动。
就在这时，首领忽然抬头，眼神从暴怒变成了某种说不出的东西。他看着我们，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黑雷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风刮过来，吹起柳红绡的头发。她还抓着我的手，指尖有点凉。
我听见系统提示音响起：
【心防破裂度47%】
【战斗窗口开启】
我扯了下嘴角，举起自拍杆，对准天空：“家人们，准备好了吗？”
柳红绡松开我的手，转身拔起地上的断剑。她单手持剑，剑尖朝下，缓缓抬起。
“这一剑。”她说，“不是为了赢。”
她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首领，最后落在我身上。
“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们真的，动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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