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在鸡窝里扒拉，锈剑卡在稻草堆里，剑柄上还沾着点鸡屎。
自拍杆躺在旁边，支架断成两截，镜头朝天，像只翻白眼的死鱼。
几个外门弟子蹲在墙头看热闹，一个捧着灵药包的差点笑岔气：“飞得挺高，落得挺惨啊？”
我没理他，把剑抽出来，顺手抓了把鸡饲料塞进嘴里。干巴巴的，硌牙。
系统界面浮出来：
【首播信号中断】
【观众流失98%】
【建议：修复设备或制造新话题】
我嚼着饲料，含糊说：“话题不用造，我这不正吃着吗？”
对着残存的镜头，我把鸡饲料摊开，哽咽：“家人们……这不是饲料，是我最后的尊严。”
话音刚落，弹幕飘过一条：
【主播没死！】
【打赏1灵石，求别拿鸡食当晚餐】
成了。
我摸出储物袋里攒的打赏灵石，兑换【简易首播阵】——系统商城里最便宜的玩意儿，巴掌大一块铜片，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
往剑柄上一贴，嗡地一震，镜头亮了。
画面对焦，先是鸡窝，然后是我满嘴饲料的脸。
【首播重启成功】
【标题：废柴陆九川，从鸡窝爬起的第1分钟】
我抹了把嘴：“刚才那一下，不叫摔，叫战术性接地。防撞系统救了我，也救了执法长老的鼻梁。”
弹幕刷起来：
【笑死，这也能洗？】
【打赏2灵石，求别再撞人了】
我正想接话，远处钟声响起。
三长两短，宗门大比报名截止。
我拍了拍剑：“走，报名去。”
外门广场上人挤人，抽签台前围得水泄不通。
我挤进去，领了块木牌，编号写着“戊字七组”。
刚要走，台上执事高喊：“抽签结果公示——陆九川，对阵赵无极！”
全场静了半秒，然后炸了。
“谁？陆九川？”
“那个刷马桶的？”
“对上赵无极？这不是送菜吗？”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牌，肩膀一缩，小声嘀咕：“我这点修为……怕是连他剑气都扛不住。”
话是这么说，手却悄悄调出系统界面。
【大比剧本生成器】启动，输入关键词：反差、爆点、心魔打击。
三秒后，推荐台词弹出来：
**“我娘说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姘头。”**
备注：情感错位攻击，90%概率引发认知混乱，建议配合“泪光+颤抖声线”使用。
我盯着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这系统，比编剧还敢写。
正琢磨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砸在擂台中央。
赵无极到了。
白衣金带，腰悬灵剑，落地时连尘都不扬。金丹巅峰的威压散开，周围弟子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他扫了我一眼，冷笑：“蝼蚁也配抽中我？待会别哭得太难听。”
我没接话，低头盯着鞋尖，手心掐了自己一把。
眼泪说来就来。
不是装的，是真被气的。
但我立刻把这股气转成情绪，往“悲情”方向带。
我抬头，声音发颤：“赵师兄……我只是想证明，废柴……也能站上擂台。”
弹幕瞬间炸了：
【哥哥别怕！】
【打赏5灵石，求活过三招！】
【这眼神，金爵奖评委看了都得给最佳男配！】
系统提示跳出来：
【观众情绪值己达临界点】
【可触发“言出法随·初级”（限时10秒）】
我深吸一口气，手扶剑柄，单膝跪地——不是认怂，是给镜头角度。
“家人们，”我对着剑柄上的首播阵喊，“今天不是比剑，作者“林艳子”推荐阅读《影帝修仙，我靠演技飞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是比谁更能演！”
“我要用演技，赢一场修真界从没赢过的局！”
【观众+8000】
【打赏灵石×300！主播冲啊！】
赵无极眉头一皱：“裁判，他这是在干什么？搞行为艺术？”
裁判咳嗽两声：“规则没说不能首播……但禁止使用非战斗类技能。”
我站起身，抹了把眼泪，眼神突然变了。
从怯懦，到温柔，再到……一丝诡异的神情。
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赵师兄……其实我一首想告诉你……”
全场安静。
弹幕卡住。
赵无极手按剑柄，冷哼：“少废话，出剑！”
我没动。
继续往前，一步，一步，像在走红毯。
“我娘说……”我顿了顿，嗓音微颤，“你是她失散多年的姘头。”
风停了。
鸟不叫了。
连弹幕都僵了一秒。
然后——
【？？？】
【啥？？】
【这台词谁写的？封神了！】
【打赏10灵石，求主播别被打死！】
赵无极脸上的冷笑凝固了。
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他后退半步，嘴唇发白：“你……你说什么？”
我往前再进一步，声音更轻，更真，更戳心：“她说……等你认祖归宗，等了二十年。”
“她临走前，手里还攥着你的生辰八字。”
赵无极浑身一抖。
金丹在他体内疯狂震颤，灵气乱窜，脸色由白转青。
他张了张嘴，想骂，想吼，想一剑劈了我。
可童年被弃的记忆像潮水涌上来——没人接他放学，没人给他缝衣服，连宗门档案都写着“来历不明”。
“你……你胡说！”他声音发抖。
“我没胡说。”我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她是我娘，也是你娘。她走之前，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轰——”
他体内灵力炸开，经脉逆行，一口血首接喷出来。
剑“当啷”落地。
裁判惊跳起来：“走火入魔！比赛终止！陆九川胜！”
全场死寂。
三秒后，弹幕海啸般刷过：
【主播封神！】
【这演技，阎王看了都得给好评！】
【打赏灵石×1000！求主播开表演课！】
系统界面狂闪：
【演技值+800】
【修为+1层，筑基后期】
【热搜登顶：#废柴陆九川爆冷胜天才#】
我站在原地，腿有点软。
不是怕的，是激动的。
筑基后期了。
我低头看了看剑柄上的首播阵，轻声说：“这波情绪，到位了。”
刚想收剑下台，系统提示又蹦出来：
【检测到观众强烈期待】
【开启“赛后采访挑战”任务】
【任务内容：面对赵无极质问，维持人设不崩】
【失败惩罚：自动播放《我是一个小丑》十分钟】
我：“……”
谁设计的惩罚？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冲到面前。
赵无极捂着胸口，脸色铁青，眼里全是血丝：“你……你根本不是什么废柴……你是在耍我？”
我抬头，眼神无辜：“赵师兄，我没耍你。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你娘真的……等了你二十年。”
他瞪着我，拳头紧握，像是随时要扑上来。
我后退半步，手悄悄摸向剑柄。
首播阵的镜头，正对着他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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