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院子旁的花棚一天天热闹起来，楚文渊派来的伙计忙着打理花木，村民们路过时总爱探头看看那些灵气十足的兰花、杜鹃，嘴里不停夸赞：“这花长得真好，一看就值钱！”“有了这笔钱，咱们村的路就能修宽了！”
这些话，全被躲在墙角的王婶听了去。她攥着手里的菜篮子，指节捏得发白，眼底满是嫉妒的火光——凭什么？凭什么云大川那个老光棍捡来的野丫头就能这么风光？不仅有楚家那样的大人物认亲，还能培育值钱的花木，受全村人捧着！
前阵子她夜探云家被藤蔓绊倒，摔得浑身疼，还被村民笑话“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笔账她一首记在心里。如今见云栖越来越得意，王婶的妒火更是烧得旺，心里琢磨着：不能就这么让那小丫头顺顺利利的！
当天下午，王婶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身边围了几个爱嚼舌根的妇人。她一边纳鞋底，一边有意无意地叹气：“唉，真是世道变了，一个三岁半的小娃娃，哪来那么大本事？又是治病又是救活死花的，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邪门的！”
一个妇人立刻接话：“王婶，你这话啥意思？小栖栖不是挺好的吗？”
“好？”王婶放下针线，撇了撇嘴，声音压低了些，却故意让周围人都听见，“你们想想，一个捡来的娃，刚到村里就挖出老山参，还能治疑难杂症，连枯死的兰花都能救活——这哪是普通娃娃能做到的？依我看啊，指不定是山里的山妖精怪变的，来咱们村招灾惹祸的！”
“啊？山妖精怪？”有人吓了一跳，眼神里露出怯意。
“可不是嘛！”王婶见有人上钩，更来劲了，“她那手腕上不是有七颗痣吗？我听老人说，那样的痣邪性得很，是妖精的印记！她帮咱们做事，说不定是想吸咱们村里的福气呢！”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议论声立刻大了起来——
“说起来，小栖栖确实厉害得有点邪门，三岁半懂的比大人还多……”
“我家娃上次喝了她给的草药水，病是好了，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但栖栖救了二牛啊，还帮咱们规划种果树，不像坏人……”
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小声反驳，村口顿时闹哄哄的。正好里正路过，听到“山妖精怪”“邪性”这些词，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大步走过去呵斥：“王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栖栖是咱们村的福星，帮了大家多少忙，你怎么能造谣污蔑她？”
王婶被里正当众呵斥，脸上有点挂不住，却依旧嘴硬：“里正，我可不是造谣，我是为了全村人好！那小丫头确实不对劲……”
“住口！”里正厉声打断她，“栖栖救死扶伤，还想着帮村里修路盖房，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再敢胡说，我就按村规处置你！”
里正威望高，王婶不敢再顶嘴，只能悻悻地收拾起小板凳，心里却更恨云栖了——等着瞧，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里正压下了谣言，可这话还是传了出去。傍晚时分，云栖去温泉边看刚种的桃树苗，远远就听见两个村民在小声议论：“你说小栖栖真是妖精变的吗？王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啊，可她帮咱们是真的……”
云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夕阳的光洒在她身上，却暖不了她心里的凉。她攥紧小手，眼圈微微发红——她明明好心帮大家治病、种花木、规划好日子，怎么就成了“山妖精怪”？怎么就成了“招灾惹祸的”？
虽然知道王婶是嫉妒造谣，可听到村民们将信将疑的话，她还是忍不住难过。她不是真的三岁半，可也渴望被接纳、被信任。她默默转过身，没去看树苗，低着头一步步走回家，小肩膀微微垮着，连平时亮晶晶的眼睛都暗了下来。
晚饭时，云栖没怎么说话，只是小口扒着饭。云大川和楚凌风、楚文渊都看出她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摇着头说“没事”——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再闹得村里不宁。
可那股委屈和难过，还是像小石子一样压在她心里，让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着胸口的墨玉，心里默默想：难道做好事，也会被人当成妖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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