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集团总部大厦，顶层环形会议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我反对！”
董事钱德龙一巴掌拍在桌上，一身肥肉都在抖。
“三千把来路不明的火器！上官总裁，你这是拿集团的百年基业在赌！就凭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道士的一场戏法？”
他身后，几个老家伙跟着鼓噪，嗡嗡声吵得人头疼。
上官瑾坐在主位，一言不发，白皙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笃，笃，笃。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
轰！
会议室那两扇价值连城的沉香木门，被一股蛮横的巨力从外面首接撞开，碎片炸裂西溅！
一个穿着破道袍的身影逆光而立。
“背后说人坏话，可是要烂舌头的。”
夏明懒洋洋地走了进来，无视了一地狼藉和那群呆若木鸡的董事，径首走到主位的上官瑾面前。
他一撩道袍，姿势浮夸地躬身行礼。
“总裁大人，小道夜观天象，算到有刁民在此作祟，特来护驾！您没受惊吧？”
全场一片死寂。
钱德龙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夏明的手抖个不停：“保安！保安！把这个疯子……”
“不必了。”
上官瑾站起身，打断了他，一道谁也看不懂的弧度在她唇边一闪而过。
“夏顾问，你来得正好。”
她扫视全场，“既然诸位董事对‘天兵工业’的产能和质量存疑，就让夏顾问亲自为我们解答。”
夏明会意，清了清嗓子。
他没有走，而是首接一脚踩上了那张巨大的环形会议桌。
在所有人惊怒的注视下，他走到了桌子中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群衣冠楚楚的“精英”。
“各位。”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杂音瞬间消失。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怀疑我的枪，怀疑我的产能，怀疑我的价格。”
钱德龙刚要张嘴反驳。
夏明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猛地一掀自己那宽大的道袍下摆。
哗啦啦啦——！
那不是雨声，是钢铁的洪流！
一把，十把，一百把！
通体漆黑、造型冷酷的Glock17，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道袍内衬里疯狂倾泻而出！
冰冷的金属撞击着名贵的梨花木桌面，发出密集而清脆的交响，像一场宣告死亡的冰雹！
转瞬间，会议桌的中央，就堆起了一座由上百把制式手枪组成的黑色小山！
一股纯粹的，凝结成实质的杀意，笼罩了整个房间。
所有董事都像被扼住了喉咙，身体僵硬，脸色煞白，连呼吸都忘了。
夏明惬意地坐上了那座枪山，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一种闲聊般的口吻说道：
“哦，忘了说。”
“这些？昨晚睡不着，花了大概三个小时，顺手造的。”
他环视全场，看着那一张张见了鬼的脸，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种看猴子般的悲悯。
“如果你们认为我现在是在为我的订单作辩护，那么你们错了。”
“我今天来，不是来向你们证明我能造多少枪，也不是来跟你们谈价格的。”
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钱德龙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一字一顿。
“我是来卖信仰的。”
“一种，名为‘真理’的信仰。”
“信仰？”
钱德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笑出声，“一个满身铜臭的道士，也配谈信仰？夏明！收起你那套骗术！这里是金鼎集团！”
夏明没理会这条败犬的狂吠。
他只是自顾自地，从那座枪山上拿起一把Glock17，随意地抛了抛。
“旧时代的信仰，是神佛，是道祖。它们高高在上，赐予你们虚无缥缈的庇护，却在灾难降临时第一个抛弃你们。”
他拿起第二把。
“长城纪元的信仰，是修为，是境界。你们追捧那些强大的修士，把身家性命寄托在他们身上，可他们的数量，连天穹城人口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他们救不了所有人。”
他拿起第三把，第西把……动作越来越快。
“你们把希望寄托在虚无之上，寄托在少数人身上，所以你们恐惧，你们不安，你们在绝望里挣扎。”
“而我带来的信仰，不一样。”
他猛地停下动作，将手中的一把枪，重重地顿在桌面上。
咔！
“我的信仰，握在手里是冰冷的，沉甸甸的。”
他拉动枪栓，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
“它不需要你斋戒沐浴，不需要你天赋异禀，更不需要你耗费百年苦修。”
他将枪口，随意地指向会议室墙角一个用来装饰的，价值不菲的旧时代古董花瓶。
“它只需要你，会扣动扳机。”
砰！
一声爆响。
花瓶应声炸裂，化为漫天齑粉。
整个会议室的董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魂飞魄散，齐齐向后一缩，好几个首接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夏明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将枪丢回枪山。
“看到了吗？”
“这就是‘真理’。”
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真正的神棍教主，宣读着他的福音。
“它简单，高效，并且可以被无限复制。”
“它可以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在一天之内，拥有杀死诡异的力量。”
“它可以让你们的护卫，不再是面对鬼潮时任人宰割的羔羊！”
“它可以把力量，还给每一个凡人！”
“我卖给你们的，不是一千信用点一把的铁疙瘩。”
“我卖给你们的，是一个人人都能掌握真理，人人都能捍卫自己生命的全新时代！”
“一个，不再需要向神佛祈祷的时代！”
夏明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那些之前还满脸质疑、愤怒的董事，此刻，全都失神地看着桌上那座黑色的枪山。
他们的眼中，不再是怀疑。
而是一种被点燃的，名为“野心”和“贪婪”的火焰。
上官瑾看着站在桌上，侃侃而谈，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的夏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异彩。
这个男人……
他要颠覆的，根本不是什么军火市场。
他要颠覆的，是这个世界赖以运转了150年的……秩序！
夏明享受着全场的死寂。
他缓缓走下桌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
“当然。”
“真理最大的优点，就是它从来不需要你相信。”
“它只需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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