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驶向S大。
晨光熹微，透过车窗，在凌豆豆专注进食的侧脸上跳跃。
程颢握着方向盘，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她。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小口小口的，但速度不慢，腮帮子微微鼓起的模样，带着点平日里罕见的稚气。
程颢觉得，光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比什么心理医生、安神香薰都管用。
“慢点吃。”他忍不住出声，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豆浆烫，小心点。”
凌豆豆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豆浆喝了一小口，才抬眼看他，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亮和一丝审视：“程先生，你今天似乎格外啰嗦。”
程颢被噎了一下，随即低笑：“凌老师，我这是关心你。
再说了，”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沾了点油光、显得格外莹润的唇瓣，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暧昧的揶揄，“昨晚才确定要‘进攻’，今天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巩固一下战略成果吧？”
凌豆豆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好在车内光线不足，看不真切。
她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看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泛着微红的耳廓和后脑勺，语气硬邦邦地：“专心开车。”
程颢看着她这难得显露的、带着点羞恼的可爱模样，心情大好，胸腔里那点因噩梦残留的郁气彻底一扫而空。
他果然是对的，凌豆豆就是他的特效解药。
快到S大时，凌豆豆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是学院行政秘书打来的，通知她之前申请的法国孔子学院任教项目，初审己经通过，需要她尽快提交一些补充材料。
凌豆豆接完电话，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这对她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学术交流和职业发展机会。
程颢在一旁听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
法国？那么远？
“要去多久？”他状似随意地问，心里己经开始快速盘算。
“如果最终通过，大概一年。”凌豆豆一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需要准备的材料，一边随口回答。
一年。程颢眉梢微挑。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韩姓老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一个念头就自然而然地成形了。
他侧过头，看向凌豆豆，脸上又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却又带着点认真的痞笑：
“一年啊……听起来不错。”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讨论下一个度假地点，“正好，我在欧洲那边也有点业务要处理，很久没去度假了。巴黎我熟，到时候给你当向导，包你吃住行全五星级体验，怎么样，凌老师？这‘陪读’服务，够意思吧？”
凌豆豆敲击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有些愕然地转头看他。
“程颢，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工作安排。”她试图让他明白其中的区别。
“我很正经啊。”程颢耸耸肩，一副“这有什么问题”的模样，“你去工作，我去处理业务顺便度假，互不干扰嘛。再说了，”他拖长了语调，眼神里带着点狡黠的光，“你一个人跑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我作为你的‘契约未婚夫’，去视察一下工作环境，确保我的‘合作伙伴’身心健康，合情合理吧？”
他这话说得理首气壮，甚至带着点“我这是为你好”的无赖劲儿。
凌豆豆被他这套“陪读理论”弄得一时语塞，看着他那一脸“我就要去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少爷派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发现，跟程颢讲道理，有时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随你。”她最终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扭回头继续整理备忘录，懒得再跟他争辩。
反正项目才刚初审，距离真正成行还早。而且心底某个角落，似乎对他这个看似荒唐的提议，并没有产生想象中的强烈排斥。
程颢看着她默认的态度，嘴角得意地扬起。
看，这不就解决了？只要他想，距离从来不是问题。
法国而己，正好换个地方约会，听起来还挺浪漫。
车子在S大门口停下。
凌豆豆拿起东西准备下车。
“下班我来接你。”程颢在她身后说道，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带你去尝尝那家私房菜，我都订好了。”
凌豆豆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看着她走进校门的背影，程颢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法国？ 听起来是个培养感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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