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程家宴的日子定在周五晚上。
程颢提前一小时来接凌豆豆，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拿着，”他把礼盒递给她，语气轻松，“给我爸妈的见面礼。一只冰种翡翠镯子，一个清代粉彩花瓶，都是按他们喜好挑的。”
凌豆豆打开瞥了一眼，那翡翠通透如水，粉彩花瓶釉色，她默默合上盖子，抬眼看他，眼神里写着“你没事吧？”。
“程先生，”她语气平静，“这两件东西，加起来够在S市买套不错的房子了。你觉得，我一个大学老师，能随手拿出这样的‘见面礼’？你爸妈会信？”
程颢不以为意地耸肩：“放心，他们不会在意是谁付的钱，心意到了就行。重要的是他们喜欢。”
“不行。”凌豆豆拒绝得干脆利落，转身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丝绒长盒，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对复古机械腕表，表盘简约，皮革表带泛着温润的光泽，整体透着历经时光沉淀的优雅与高级感。
“这是我准备的。”她将盒子推向程颢，“这是我之前在瑞士一个古董市集偶然遇到的，品相很好，走时精准。对你家来说不算贵重，但花了我一年工资。”
程颢拿起一只表仔细端详，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和欣赏。
这表确实眼光独到，低调却极具品味。
他挑眉看向凌豆豆，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凌老师，口口声声说是契约，结果准备这么用心的礼物？还说不是喜欢我？”
凌豆豆面无表情地拿回手表放好，拉上背包拉链，语气毫无波澜：
“别做梦了。这笔支出我己经记在账上，属于‘必要合作成本’。”
“这钱，我迟早从你身上连本带利捞回来。”豆豆撇了程颢一眼。
程颢被她这副“迟早掏空你钱包”的架势逗笑了，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她算计得明明白白的样子格外生动。
“行，我等着。”他笑着应下，没再坚持用自己的礼物。
程家别墅坐落在城西的半山腰，闹中取静，气派却不显张扬。
踏入客厅，凌豆豆能感受到一种沉淀的底蕴，与她想象中纯粹的奢华有所不同。
程颢的父母早己等在客厅。
程母是一位气质温婉、衣着雅致的妇人，程父则沉稳持重，眼神锐利却不失温和。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凌豆豆。”凌豆豆微微躬身，将准备好的丝绒长盒双手奉上，“一点心意，希望您二位喜欢。”
程母亲切地拉她坐下，程父则打开了礼盒。
看到那对复古腕表时，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明显的赞赏。
“豆豆，太有心了！”程母轻抚着表盘，由衷赞叹，“这品味真好，低调又经典，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强多了。”
程父也颔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很有眼光，这份礼物我们很喜欢。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将渣男变废为宝》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破费了。”
程颢在一旁插话，带着点得意：“爸，妈，豆豆可是S大最年轻的副教授之一，眼光能差吗？”
“老师好啊！”程母闻言，笑容更深，拉着凌豆豆的手，话里带着真诚的调侃和满意，“真是太好了！豆豆，我跟你说，我们家程颢啊，从小就是个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浑得很！可他就怕一样：老师！你说这不巧了吗？现在好了，有你管着他，我们可算能放心了！”
这话引得几人都笑了起来，气氛瞬间轻松融洽。
程颢摸了摸鼻子，有点无奈，但看着父母对凌豆豆毫不掩饰的喜爱，眼底也漾开笑意。
闲聊中，程母忽然起身，从内室取出一个古朴雅致的木匣。
打开，里面是一对通透润泽、隐隐带着翠色的玉镯。
“豆豆，第一次见面，伯母也没什么好东西，”程母将木匣推向凌豆豆，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这是程家祖上传下来的，不算多名贵，就是个念想。你收着，戴着玩。”
凌豆豆一眼就看出这玉镯价值不菲，且意义非凡。她连忙摆手：“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哎，拿着！”程母态度坚决，首接拿起一只镯子，拉过凌豆豆的手，轻轻给她戴上，尺寸竟意外地合适，“看，多衬你！这东西啊，就是要传给有缘人，放在匣子里才是埋没了它。”
程父也在一旁温和道：“豆豆，收下吧，这是你伯母的一片心意。”
凌豆豆看着腕上那抹温润的翠色，又看看程家父母真诚的目光，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她不再坚持，诚恳地道谢：“谢谢伯父，谢谢伯母，我会好好珍惜的。”
这顿家宴在异常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离开时，程母还依依不舍地拉着凌豆豆，叮嘱她常来。
坐回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凌豆豆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在夜色和车内灯光下，它流转着静谧温润的光泽。她轻轻抚摸着，然后抬头，对驾驶位的程颢语气清晰地说道：
“这镯子，我会小心保管。”
“等合约结束那天，我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她的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流程，将刚才那片刻的温馨与现实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
程颢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侧头看了她一眼。
夜色中，她的侧脸线条清晰，神情冷静得近乎淡漠。他心底莫名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随即扯了扯嘴角，像是自嘲，又像是习惯性地用玩笑掩盖情绪：
“行，随你。”
“不过凌老师，你这账算得这么清……”
“我是不是还得付你一笔‘珍贵物品保管费’？”
凌豆豆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语气依旧平稳无波：
“可以考虑列入《补充协议》。”
“利率按银行定期上浮百分之二十。”
程颢：“……”
他认命地发动车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女人，真是半点亏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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