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夜的凉意,黑土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村口晒谷场空荡荡的,只留下几根散落的帐篷绳,证明昨夜那队神秘商队确实来过。云芷烟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绳头,眉头却没松开——商队虽走了,可他们带来的疑云,像缠在心头的线,剪不断理还乱。
萧凛山从山上回来,手里提着两只野兔,见她望着村口出神,便将猎物递给叶三郎,走到她身边,沙哑地问:“还在想商队的事?”
云芷烟回头,看着他脸上未散的疲惫——昨夜他单枪匹马惊退商队,回来时虽没受伤,眼底却有红血丝,显然没休息好。她轻轻点头,语气里带着犹豫:“他们找‘失传针法’,又有和我玉佩相似的纹章,还带着兵器……我总觉得,这和我的身世有关。”
萧凛山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
他拉着云芷烟走到院角的老槐树下,避开屋内的叶家人,声音压得很低:“昨夜商队首领看我脸上的疤时,很害怕,还问我‘您是……’,像是认出了我。”他顿了顿,眉头皱起,“我昏迷时,好像喊过‘北疆’?还有,我脑海里总闪过战场的画面——厮杀、战马、士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那种感觉很真实。”
云芷烟心头一震——果然,他的记忆碎片和“北疆”有关,商队首领的恐惧,恐怕也和他的真实身份有关。她下意识地摸向脖颈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他:“你看,这是我失忆时就戴在身上的,商队首领腰间的纹章,和玉佩上的花纹几乎一样。”
萧凛山接过玉佩,温润的玉料在手心泛着光,上面的药鼎缠龙纹清晰可见——和他模糊记忆里,军营旗帜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复杂。他抬头看向云芷烟,眼神里满是探究,却没有疑惑,只有坚定:“你的身世,我的记忆……这些都是秘密,但我们不用各自憋着。”
云芷烟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一暖。这些日子,她独自藏着身世的疑惑,藏着糯宝“点物成粮”的秘密,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如今听到他说“不用各自憋着”,那些犹豫突然烟消云散。
“我还做过梦。”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梦到高门大院,梦到药庐,还有一个人骂我‘偷学家族禁术’。县令老夫人说我像她的故人,或许……我以前真的来自大家族,而那‘失传针法’,就是家族的东西。”
“不管你来自哪里,我都会护着你和糯宝。”萧凛山打断她的话,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他将玉佩还给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记忆很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清楚,遇见你和糯宝后,我才觉得有了牵挂。”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像山间的暖流,缓缓淌进云芷烟的心里。她看着他脸上的疤,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觉得那些关于身世的恐惧、关于未来的迷茫,都不再可怕——因为她不是一个人了。
“糯宝也有秘密。”云芷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她能让东西变多,上次在山涧,把一颗野果变成了三颗。我让她保密,怕她被人盯上。”
萧凛山愣住了,随即想起糯宝精准射中野果的天赋,想起她能和小动物沟通的“山灵亲和”,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心疼:“这孩子,比我们想的更不简单。我们一起守着这个秘密,护她长大。”
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斑驳的光影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萧凛山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了云芷烟的手,他的手心带着薄茧,却温暖而有力,像一座可靠的山,稳稳地托住了她的不安。
云芷烟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浅笑——原来,把秘密说出来,和信任的人一起分担,是这样安心的感觉。
萧凛山看着她的笑容,心头一软,沙哑的声音里满是郑重:“无论过去如何,现在你们才是我的全部。”
这句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承诺都动人。云芷烟抬头看向他,眼底的犹豫彻底消散,只剩下坚定——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守护着彼此,守护着这个小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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