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墨北渊依旧昏迷不醒,宽大的手掌却死死攥着花灵宝的小手指,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任凭灵宝怎么轻轻掰都掰不开。林素娘蹲在一旁,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又看了看黏在男人身边不肯挪步的小团子,愁得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这男人看着身强力壮,昏迷着也沉得吓人,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把人从山里弄回去?
“娘亲,我们把爹爹带回家好不好?”灵宝仰着小脸,晃了晃林素娘的胳膊,小眼神里满是恳求,“爹爹在这里会冻坏的,回家就能治好他了。”
林素娘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依赖和期盼,心又软了。她咬咬牙,心里打定主意:“好,娘带你爹爹回家。”
说干就干,林素娘在山洞附近找了几根结实的树枝,又扯了些坚韧的藤蔓,笨拙地捆成一副简易的担架。灵宝也没闲着,跑到洞外,跟路边的野草嘀咕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几株藤蔓主动缠了过来,帮着林素娘把树枝绑得更牢固——这是她偷偷用了“万物沟通”的能力,让草木来搭把手。
林素娘只当是巧合,没多想,和灵宝一起费力地把墨北渊抬上担架。男人身形高大,压得树枝微微弯曲,林素娘咬着牙,双手抓着担架的藤蔓,一步步往山下挪。灵宝则跟在旁边,小短腿跑得飞快,一会儿帮着扶稳担架,一会儿提醒林素娘“娘亲小心石头”,一会儿又凑到墨北渊身边,小声喊“爹爹坚持住,快到家了”。
山路本就难走,又刚下过雨,林素娘走得汗流浃背,单薄的衣衫都湿透了,胳膊更是酸得快要抬不起来。好几次脚下打滑,差点连人带担架摔下去,都是灵宝及时提醒,才堪堪稳住。
“娘亲,歇会儿吧,你都流汗了。”灵宝看着林素娘苍白的脸,心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没事,咱们快点回家,你爹爹还发着烧呢。”林素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勉强笑了笑,又咬牙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挨到村口,天己经大亮了。几个早起挑水的村民远远看到林素娘和灵宝抬着个担架,上面还躺着个陌生男人,顿时炸开了锅。
“那不是林寡妇吗?她抬着个啥?”
“是个男人!看那样子还昏迷着,哪儿来的?”
“莫不是从山里捡回来的?这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像话吗?”
村民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神里有好奇、有质疑,还有些不怀好意的打量。林素娘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头埋得更低,脚步更快地往家走。
灵宝却不怕,她挡在担架旁边,小手叉着腰,仰着小脸瞪着那些说闲话的村民:“不许说我娘亲!爹爹是好人,是我们从山里救回来的!”
三岁半的小团子,声音奶气,却透着一股倔强,让几个嘴碎的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又嗤笑起来:“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叫好人坏人?别是捡了个灾星回来!”
林素娘没心思跟他们争辩,低着头快步把担架抬回了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把外面的流言蜚语和指点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她家本就简陋,灵芝萌娃:山神爹爹宠上天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灵芝萌娃:山神爹爹宠上天最新章节随便看!一间正屋带个小柴房。林素娘把墨北渊抬进了柴房,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又拿了床破旧但干净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刚安顿好,就见灵宝趴在床边,小手摸着墨北渊的额头,小嘴撅得高高的:“娘亲,爹爹好烫,比昨天灵宝发烧还烫。”
林素娘连忙伸手去探,果然滚烫得吓人。她急得团团转,家里穷得连块像样的布料都没有,更别说退烧药了。只能烧了点热水,浸湿粗布巾,敷在墨北渊的额头降温,又熬了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想喂他喝点,可墨北渊牙关紧咬,根本灌不进去。
灵宝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墨北渊,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偷偷运转体内的灵泉,指尖渗出一丝微弱的暖流,轻轻点在墨北渊的眉心——她不敢多用,怕被林素娘发现异常,只能用这点灵泉帮他稳住体温。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邻居张婶的声音:“素娘在家吗?我听他们说你捡了个男人回来?”
林素娘心里一紧,硬着头皮开了门。张婶端着一碗姜汤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担忧:“我就知道你是个心软的,可这外乡人来历不明,你一个寡妇家,收留他容易遭人闲话。这碗姜汤你拿着,给那男人擦擦身子降降温,也算尽点心了。”
林素娘接过姜汤,眼眶一热:“谢谢张婶。”
“谢啥,都是街坊邻居。”张婶叹口气,压低声音说,“村里都传开了,说啥的都有,你自己留心点,别被人嚼舌根嚼出是非来。”
张婶走后,林素娘看着那碗姜汤,心里又暖又涩。她知道,张婶是真心为她好,可村里的流言,只会越来越难听。
果然,没过半天,整个靠山屯都知道了——寡妇林素娘从山里捡了个来历不明的外乡男人,还藏在家里养着。
“啧啧,这林素娘是耐不住寂寞了?找个野男人回家!”
“那男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别是逃犯吧?咱们村可别被她连累了!”
“我看那丫头也邪门,被狼送回来就够怪了,现在又捡个男人,怕不是扫把星转世?”
“小声点!昨儿狼王还护着那丫头呢,别遭了报应!”
流言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村子的各个角落。有人同情林素娘的处境,有人骂她不知廉耻,更多的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时不时往她家院门口凑,想看看那个“野男人”长啥样。
林素娘把自己关在屋里,假装听不见外面的闲言碎语,一门心思照顾墨北渊和灵宝。可她心里清楚,这流言蜚语就像针一样,扎得她生疼。
到了傍晚,墨北渊的高烧不仅没退,反而更厉害了。他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灵宝守在床边,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突然,墨北渊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呓语。林素娘和灵宝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那声音又低又哑,断断续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晰:
“……守住……”
“一定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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