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能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抚过身上那件粉色的齐胸襦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缠枝莲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一片流动的云霞。领口和袖口滚着浅紫色的边,与郑丽身上那件深紫色的广袖流仙裙恰好呼应——那是郑丽特意让人准备的汉服,说是要带他去邻市的古城散心。
“转过来看看。”郑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己经换好了衣服,广袖垂落时像展开的蝶翼,腰间系着玉带,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她手里拿着一个莹白的玉镯,镯身温润,上面刻着细密的水波纹路,正是去年用张能的尿道组织塑化而成的那件“藏品”。此刻她抬手将玉镯套在自己手腕上,玉与肌肤相触,发出清脆的轻响。
张能依言转身,目光落在郑丽手腕的玉镯上,喉咙微微发紧。那冰凉的玉石里,藏着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却成了她的饰物,被如此坦然地佩戴着。
“很好看。”郑丽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满意,“这颜色衬你,就是头发还得再打理一下。”她说着,拿起桌上的桃木梳,替他将长发梳顺,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插上一支珍珠步摇。步摇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垂在耳边,凉丝丝的。
就在这时,郑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耳坠。耳坠是用银丝缠绕着两颗圆润的珠子制成,珠子呈淡粉色,表面泛着奇异的光泽——那是用张能的睾丸组织塑化后制成的,不久前她刚从何妍那里借来。
“何妍说这对耳坠配汉服正好。”郑丽捏着耳坠,轻轻撩起张能的一缕头发,“戴上看看。”
张能的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想躲开:“我……我不用戴吧,这样就挺好的。”他无法接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以这种方式被展示,尤其是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让你戴就戴上。”郑丽的语气不容置疑,指尖己经捏住了他的耳垂,将耳坠轻轻扣上。冰凉的触感从耳垂传来,那两颗“珠子”贴着皮肤,仿佛带着灼烧般的羞耻感。
“这样才完整。”郑丽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粉色汉服配着珍珠步摇,再加上这对特殊的耳坠,让张能看起来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只是眉宇间藏着化不开的局促。
驱车来到古城时,正是上午,石板路上游人如织。古城的建筑多是灰瓦白墙,飞檐翘角,路边的店铺挂着红灯笼,卖着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糕和檀香混合的气味。
郑丽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氛围,拉着张能的手穿梭在巷子里,时不时停下来看路边的小摊。她手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晃动,与张能耳坠上的“珠子”遥遥相对,像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你看这个簪子,是不是很配你?”郑丽拿起一支桃木簪,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梅花,递到张能面前。
张能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几个穿着汉服的姑娘正举着相机拍照,笑容明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粉色襦裙,又摸了摸耳边的耳坠,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路过一家铜镜铺时,他瞥见镜中的自己:长发高挽,珠翠摇曳,胸前是移植来的曲线,浑身上下都透着女性的柔媚,可那双眼睛里的慌乱和抗拒,却怎么也藏不住。
“怎么了?不舒服?”郑丽注意到他的失神,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指尖无意中划过他的耳垂,触到了那枚耳坠。
张能猛地回神,下意识地躲开:“没有,就是人太多了。”
“那我们去前面的茶馆坐坐。”郑丽没再追问,拉着他往巷子深处走。
茶馆临水而建,木质的栏杆探向河面,河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青石板。两人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郑丽摘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在桌上,用指尖轻轻着:“你说,这玉镯要是让懂行的人看到,会不会以为是古玉?”
张能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杯壁的温热也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我不知道。”
“其实塑化技术还能做得更精细。”郑丽像是在谈论一件有趣的工艺品,“下次或许可以试试用其他组织做个玉佩,比如……”
“别说了!”张能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郑丽,那些是我的身体,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做成饰品的材料!”
郑丽抬眼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可它们现在己经不属于你了,不是吗?就像你胸前的乳房,嘴里的舌头,不都成了别人的东西?”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张能的心里。他看着郑丽手腕上的玉镯,看着自己耳边的耳坠,只觉得这场古城之行变成了一场荒诞的羞辱。他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佩戴着属于自己却又被异化的“饰物”,像个被展览的标本。
邻桌的几个游客正在说笑,其中一个姑娘指着他们的方向,笑着对同伴说:“你看那两个人穿的汉服,颜色好配啊,像一对姐妹花。”
张能的脸颊瞬间涨红,低下头不敢再看。郑丽却笑了起来,扬声回应:“我们是朋友。”
茶喝到一半,郑丽起身去买桂花糕,让张能在座位上等。张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玉镯上。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玉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忽然觉得一阵反胃,起身想去河边透透气。
刚走到栏杆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位姑娘,你的耳坠好特别,在哪里买的?”
张能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色汉服的女孩正好奇地看着他的耳朵。他下意识地捂住耳垂,脸上露出窘迫的神色:“这……这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女孩更感兴趣了,“那是手工做的吗?看起来好别致,珠子的颜色很特别呢。”
张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告诉她,这所谓的“珠子”,其实是另一个人的身体组织。他只能含糊地说:“是朋友送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女孩看出他不愿多说,识趣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张能松了口气,靠在栏杆上看着河水。河面上漂着几片落叶,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像他此刻无处安放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扮演多久,也不知道郑丽究竟还藏着多少像玉镯、耳坠这样的“秘密”。
郑丽提着桂花糕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张能站在河边,粉色的裙摆被风吹起,珍珠步摇轻轻晃动,耳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背影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
“发什么呆呢?”郑丽走过去,将一块桂花糕递到他面前,“尝尝,这家的味道不错。”
张能没有接,只是轻声说:“郑丽,我们回去吧。”
郑丽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张能走在后面,看着郑丽手腕上的玉镯随着步伐晃动,耳边的耳坠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古城的喧嚣仿佛被隔在一层玻璃外,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无力。
车开出古城时,张能忽然开口:“郑丽,把耳坠摘下来吧。”
郑丽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他耳边的耳坠摘了下来,放进随身的小包里。手腕上的玉镯,却依旧戴着。
张能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物倒退,心里一片茫然。这场古城之行,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粉色的汉服,紫色的广袖,冰凉的玉镯,奇异的耳坠,还有那些关于“姐妹花”的误认,都在他心里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知道,只要郑丽还握着那些属于他的“秘密”,他就永远无法真正逃离这场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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