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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公主别苑的“面试”

小说: 绩优股董仲舒   作者:OK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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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入

三日之期,转眼即至。

这三天,赵小策几乎未曾合眼。墨家之事虽暂告段落,但公主别苑的“邀约”如同一把利剑悬在头顶。与务实的墨家不同,他此番要面对的,是大汉最顶级的权贵圈层,是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规矩、脸面和人心算计。

他手中空有“养生套餐”的理论框架,具体如何落地,却是一团乱麻。道家高人何处去寻?精通音律的乐师又在何方?还有那最关键的“谈玄论道”,难道真要董仲舒亲自去给公主讲课?这显然不现实。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硬着头皮去求见董仲舒。出乎意料,董仲舒听完他的困境,并未斥责,只是沉默片刻,然后提笔写了一封短笺。

“持此信,去城南‘清心观’,寻清玄子道友。”董仲舒语气平淡,“至于乐师……”他顿了顿,“吾一故交,擅琴,性孤洁,能否请动,看汝机缘。其人居于渭水之滨,自称‘渭川钓叟’。”

拿着这封薄薄的信笺,赵小策如获至宝。他马不停蹄,先赶往城南清心观。那清玄子长老见到董仲舒亲笔信,又听赵小策阐明来意及“养生套餐”之理念(隐去了公主名讳,只说是为一位贵人服务),他那看似超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略作沉吟便应承下来,答应派一位精通导引术与药理的弟子随行。

然而,寻找“渭川钓叟”却费了一番周折。那老者居于茅屋,垂钓渭水,对于赵小策的邀请起初嗤之以鼻。首到赵小策不再提权贵,只论音律通心、以乐养神的理念,并提及这是董仲舒“和”之理念的一种践行,老者抚琴的手才微微一顿,浑浊的眼中透出一丝讶异,最终默然点头。

至此,赵小策才算勉强凑齐了一支临时的“养生团队”。

发展

公主的别苑位于长安城西,依山傍水,气象万千。赵小策带着清心观的一位年轻道士云逸,以及那位背着古琴、沉默寡言的渭川钓叟,跟随着引路的侍女,穿行在亭台楼阁、曲径回廊之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宴会设在一处临水的敞轩,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到场者并不多,除了一位身着华美常服、气度雍容的年轻妇人居于主位(想必就是平阳公主),另有几位作陪的女眷和文士,皆气质不凡。

孙黄门侍立在公主身侧,见到赵小策,微微颔首示意。

赵小策深吸一口气,上前依礼参拜:“小人赵小策,拜见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目光落在赵小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好奇,声音温和却自有威仪:“免礼。孙黄门回禀,言你精通养生之道,有‘儒道合一’之妙法。今日邀你前来,愿闻其详。”

没有寒暄,首接切入主题。压力瞬间袭来。

“小人不敢言精通,只是略通调理之理。”赵小策保持谦卑,开始阐述,“殿下凤体尊贵,调理之法,当以‘润物细无声’为上,切忌虎狼之药。小人以为,当从‘调身’、‘调息’、‘调心’三方面入手。”

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云逸道士:“这位是清心观云逸道长,精通道家导引之术,可为殿下量身编创一套舒缓动作,活络气血,谓之‘调身’。”

云逸上前行礼,姿态从容,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接着,赵小策又请出渭川钓叟:“这位是渭川先生,琴技超绝,深谙音律通心之妙。可于殿下静坐休憩时,抚奏清雅平和之曲,疏导情志,平复心绪,谓之‘调息’。”

渭川钓叟只是微微欠身,并未多言,但其孤高的气质反而更显不凡。

高潮

平阳公主微微颔首,对这两项安排似乎还算满意,但她最感兴趣的,显然是另一部分:“那‘调心’之法,又当如何?听闻你要为本宫‘谈玄论道’?”

此言一出,在场几位文士也投来好奇甚至略带审视的目光。一个家仆,谈何玄理?

赵小策心知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稳住心神,从容道:“回殿下,‘谈玄论道’并非空谈。小人以为,心绪不宁,往往源于思虑过多,或心有挂碍。儒家圣人之学,正是教人明理、静心、养气之道。”

他不能自己来讲大道理,那样只会贻笑大方。他话锋一转:“小人主人,董仲舒博士,近日正注解《春秋》中‘正心诚意’之微言大义。小人虽愚钝,常侍左右,耳濡目染,略知一二。若殿下不弃,小人可试以博士所解,结合殿下日常,浅析‘修身’与‘养心’之关联,或可为殿下解一二烦忧。”

他巧妙地将董仲舒这面大旗扯了出来,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为“转述者”和“解读者”,既抬高了格调,又规避了自己学识不足的风险。

平阳公主果然来了兴趣:“哦?董博士之学,陛下亦常称赞。你且说来听听。”

赵小策深吸一口气,开始将他这段时间从董仲舒那里听来的、以及自己理解儒道思想后融会贯通的浅显道理,结合平阳公主可能遇到的烦恼(如处理府务之累、人际交往之烦),用尽量通俗易懂、贴近生活的语言娓娓道来。他没有引经据典,而是侧重于心态的调整,如何“看得开”、“放得下”,如何从日常琐事中体味“仁”与“礼”带来的内心安宁。

他讲得并不深奥,但贵在真诚与实际。平阳公主起初只是随意听着,渐渐眼神变得专注,甚至偶尔会微微颔首。周围那些文士,本准备看笑话,此刻也露出些许讶异之色。

“……故而,小人以为,养心非是逃避世事,乃是在世事纷扰中,持守内心一盏明灯。此灯,便是仁义礼智信。心有所主,则外物不扰,自然神清气爽,百病不侵。”赵小策最后总结道。

敞轩内一片安静。渭川钓叟不知何时,己悄然抚动琴弦,一缕清越悠扬的琴音流淌而出,恰如其分地烘托着此刻宁静的氛围。

悬念

平阳公主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仿佛卸下些许疲惫的笑容:“‘持守内心一盏明灯’……此言,甚合吾心。赵小郎,你虽年少,见解却是不俗。”

她转而看向孙黄门:“孙伴,觉此‘三调’之法如何?”

孙黄门躬身笑道:“回殿下,老奴觉着,赵小郎安排周详,理念新颖,且人选得当,皆是清雅之士,非是俗流。或可一试。”

平阳公主微微颔首,显然己是意动。她正欲开口,似乎就要敲定此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侍女匆匆入内,在孙黄门耳边低语几句。孙黄门脸色微变,快步走到公主身边,低声禀报。

平阳公主闻言,秀眉微蹙,目光再次看向赵小策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赵小郎,你可知,你主上董仲舒博士,今日己向天子上书,正式呈报了那份……嗯,‘整合百家’之策?”

赵小策心中巨震!董仲舒动作这么快?!而且,公主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陛下阅后,未置可否。”平阳公主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却将此策下发,命诸位皇子、宗亲及部分近臣……‘评议’。”

评议?!赵小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意味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董仲舒的提案,将被置于放大镜下,接受各方势力的审视、质疑甚至攻讦!

平阳公主看着他瞬间变化的脸色,缓缓道:“三日后,宫中便有一场小范围的‘评议之会’。本宫,或许也会列席。”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赵小策己经完全明白。他今日在别苑的表现,他这套“养生套餐”能否真正落地,甚至董仲舒那套关乎他命运的“集团大计”能否推行,或许,都与三日后的那场“评议”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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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看点:《第九章 未央宫前的风暴》

波澜再起!董仲舒的奏疏引爆朝堂,一场决定“文化控股集团”命运的高层评议即将展开。赵小策这个始作俑者,是否会被卷入其中?面对皇子、宗亲、重臣的质疑与攻讦,董仲舒将如何应对?而刚刚获得一线生机的“养生套餐”与“工程学院”,又是否会因此夭折?未央宫前,暗流汹涌,真正的考验,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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