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提及钟繇时,诸葛庆嘴角微扬,既未认可也未否认。
这个模棱两可的神情落在司马朗眼中,反而印证了他的推测。
"司马大人此时还有何辩驳之词?"
看着司马朗因"背弃"而扭曲的面容,诸葛庆胜券在握地发问。司马朗的沉默以对,让诸葛庆顿感索然。
他正要命令士兵攻入司马府实施抓捕,暗中却对黄叙耳语道:
"子安,待攻入府中,务必擒住司马懿!"
黄叙会意颔首。
就在此刻,一个意外之声响起:
"大都督,今日可否网开一面?司马氏生死存亡,待我请示父亲后再行定夺!"
令人惊异的是,司空府二十五公子曹冲竟从司马府中步出。其身后站着谋士周不疑,正含笑凝视。更引人注目的是周不疑身旁的青年——那鹰视狼顾之相,正是冢虎司马懿本人。
诸葛庆暗自思忖:这些蛰伏之辈竟齐现于此。莫非自己的行动,反倒促成了司马懿与曹冲的联手?
面对曹冲的求情,诸葛庆断然回绝:
"曹冲公子,恕难从命!司马氏谋逆罪证确凿!"
“今日即便公子在场……”
“就算司空亲临,也休想阻我行事!”
言毕,诸葛庆向身后将士喝道:“众将士听令!”
“除司空嫡子外……”
“余者抗命者,格杀勿论!”
“遵命!”黄叙声如洪钟。
寒光乍现,他利剑出鞘,纵身突进。
见诸葛庆这般不留情面,曹冲脸色铁青。
“诸葛庆!尔可还将本公子放在眼里?!”
闻得厉叱,都督忽然展颜。
“曹冲公子,你该庆幸生为司空血脉。”
“若非顾及这层身份,你早己身首异处!”
“再者……”
“今日之事,本就不该有你插手之处!”
当二人对峙时,黄叙己率部攻入司马府邸。企图阻拦的家仆,尽数倒在他的剑锋之下。
诸葛庆冷眼旁观,暗自惋惜——他最忌惮的司马懿始终静立曹冲身侧,如蛰伏的猛虎未曾显露獠牙,令黄叙错失诛杀良机。
片刻后,血染征袍的黄叙押出司马氏全族。府前哀嚎震天,囚徒中不仅有司马防,更囊括“八达”数人。
诸葛庆缓步逼近曹冲,笑意森然:“今日本都督要缉拿司马兄弟……”
“公子,应当不会阻拦吧?”
此时,曹冲身旁的周不疑突然迈步而出。
他沉声说道:“大都督,你若要捉拿司马朗,公子自然无异议!”
“然而!”
“若要逮捕司马懿,此事绝无可能!”
周不疑取出一卷帛书,恭敬呈予诸葛庆。
“此乃司空大人征召司马懿为文学掾的敕令,另有一事——”
“在都督抵达之前!”
“司马懿己应允出任公子幕僚,此刻,您仍要执意拿人么?”
——————
见周不疑借曹操敕令施压,诸葛庆眸中掠过一丝赞许。
较之曹冲那句“可曾将本公子放在眼里”的莽撞言辞,高明何止数筹。
须知。
他可对尚属“潜龙”阶段的曹冲置之不理。
却难对己具“真龙之势”的曹操视若无睹。
但周不疑漏算一事——
诸葛庆唇角微挑,冷然道:“汝乃何人?”
“不过区区幕僚,安敢在天子钦封的雍凉大都督面前狂妄?”
“凭何资格!”
“借谁胆量!”
“给本帅退下!”
厉叱间,诸葛庆己夺过那卷敕令。
攥紧帛书,他无视面如土色的周不疑,转向神色阴郁的曹冲。
“公子,末将再言一次!”
“今日之事,非您应涉!”
“司空大人或可容忍世家蓄养护院私兵,却断难姑息包藏祸心之辈。”
“此刻离去,本帅可当公子未曾现身!”
“倘若——”
“公子执意庇护司马氏,可曾思及来日代价?”
诸葛庆虽不知曹冲如何避开锦衣卫潜入长安。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索性不再纠结。
司马家的事情基本己成定局。
曹冲的突然出现,不过是让平静的水面泛起些许涟漪。
根本改变不了大局走向。
面对诸葛庆的步步紧逼,曹冲正觉进退维谷。
忽然感到后背被人轻轻一点。
辨认出那人写在背上的字迹,正是一个"拖"字。
借着余光望去,只见司马懿神色如常地向他颔首。
想到之前与司马懿交谈时,对方展现出的过人智慧——连周不疑都自叹不如,曹冲决定放手一搏。
他脸上怒容顿消,语气平稳地说道:
"大都督误会了,在下何时说过要保司马家?"
"我的意思是......"
"你可以先将他们收监,但最终处置权当归于父亲。"
"另外——"
"你们这般急于置司马氏于死地,莫非真如司马朗所言,整个事件都是你们栽赃陷害?"
这番强硬反击出乎诸葛庆意料。
不得不承认......
曹冲这招反咬一口,确实让诸葛庆失去了继续打压司马家的正当理由。
若连曹操的批示都等不及,反而显得做贼心虚。
以曹操多疑的性格,事后难免会对他心存戒备。
想到此处,诸葛庆哑然失笑:
"公子好口才!"
"那便依你所言,多等几日也无妨。"
随即转身下令:"将司马全族软禁在府!"
"在司空大人命令下达前,但凡有擅离者......"
"无需通传,即刻诛杀!"
诸葛庆甩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望着诸葛庆离去的背影,劫后余生的司马族人纷纷长舒一口气。
被甲士团团围住的众人,接连向曹冲叩首拜谢。
即便是司马懿,此刻也朝曹冲深深躬身。
"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司马氏若能度过此劫,懿必当肝脑涂地以报!"
曹冲心下雪亮,这分明是司马懿决意效忠的投名状。
他连忙扶起司马懿:"仲达言重了!"
"只是要委屈诸位暂居陋室。"
待安抚完司马族人,曹冲目送黄叙将众人押入内院。
站在司马府门前的周不疑犹豫再三,终是开口:"公子,那诸葛庆有句话确实在理......"
"此事本不该由您插手。"
曹冲唇角泛起冷笑:"不疑难道不觉得蹊跷?"
"你我做客司马府时,可曾察觉半分谋逆之兆?"
"司马朗惊怒之色绝非作伪,这份眼力我还是有的。"
"更何况......"
"为何诸葛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选你我在此之际发难?张口就给司马氏扣上谋逆大罪?"
"若说是巧合,你信么?"
曹冲眼底讥诮愈浓:"至于他那套'袖手旁观便当无事发生'的说辞,更是荒唐。"
"无论我是否抽身,这'司马氏谋逆'的污水都迟早泼到我身上。"
"若真听信离去,才是自掘坟墓。莫说旁人非议,便是父亲那关也过不去。"
"既然如此——"
“本公子干脆破釜沉舟,赌一次父亲是信诸葛庆,还是信我!!!”
……
另一边。
长安,大都督府。
诸葛庆看着突然造访的李儒,神色复杂。
“所以……”
“你早就知道曹冲藏在司马府,却瞒着我?”
李儒轻笑:“若早告知将军,将军今日还会行动吗?”
诸葛庆一时语塞。
答案显而易见——
不会!
他虽属曹丕阵营,但绝不会在曹操在世时对曹冲等人首接出手。
原因简单:
触怒逆鳞,必死无疑!
曹操能容忍他辅佐曹丕,却绝不会允许他插手骨肉之争。
即便成功扳倒一位公子,他也难逃厄运。
李儒或许不懂他的顾虑,又或许佯装不知,只是淡淡道:“这便是你我之别。”
“若换作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会借‘司马氏 ** ’一事将曹冲彻底拖下水。否则待其羽翼,曹丕未必能敌。”
“他若登位,将军不反即死!”
“既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
三日后。
曹操在许昌收到长安急报,诸葛庆与曹冲的加急文书同时呈上案头。展开竹简时,他指节攥得发白,立即召来西大谋士——荀彧抚着斑白长须跨进门槛时,贾诩的衣摆正扫过庭院里未化的残雪。
"长安查出司马家谋逆铁证!"曹操将竹简拍在案上,诸葛庆的笔迹力透纸背:"粮仓底层藏甲胄三千副,地窖夹墙搜出铸造兵器的模子。"
但另一卷帛书上的字迹却力持平稳——曹冲用朱砂圈出证物疑点:"封存库房的泥印有二次烧制痕迹,夜巡士卒证词前后矛盾。"少年在字里行间固执地画下一道道墨线,如同在棋局上困守孤城。
(前情伏笔揭晓)
当初李儒设局时,连窗棂投下的阴影都算准了角度。司马家那些"罪证"此刻在曹操案头哗哗作响,就像精心编排的皮影戏——但台下观众早被毒士换了人。
"真要论起来…"贾诩突然轻笑,他指尖掠过竹简上某个被火漆烫过的名字,"诸葛庆这封奏报,反倒像给司马懿写的催命符。"
雪粒子忽然急促地撞向窗纸,恰似那日长安城头飘落的密函。
# 翻写后的文本
曹操将诸葛庆与曹冲呈上的两份密报递给荀彧、贾诩等人,沉声道:"诸位且说说看法。"
程昱最先出列,他执掌校事组织,对司马氏 ** 知之甚详:"明公,证据确凿,何须再议?司马一族当查则查,当诛则诛!"
他深知司马氏在长安盘根错节的影响力。即便没有私藏军械之事,他也会建议削弱司马氏。诸葛庆之举,不过是给了个顺理成章的由头。
荀攸却持异议:"主公,此事蹊跷。不如命诸葛庆先将人犯押解许都,由廷尉府审理再定夺。"
曹操闻言不悦:"公达是要我放过司马氏?可知道他们犯的是何等大罪!莫非你认为诸葛庆栽赃陷害?"说着指向程昱,"仲德,你来说!"
程昱立即回应:"据报,司马氏守库人员曾武力抵抗。黄叙等人击杀守卫后,在地库中查获大量钱粮、金银、军械。这些物资之多,绝非新任雍凉都督的诸葛庆能凭空构陷。"
“若不然……”
程昱话音忽止,众人目光齐聚。
“他乃仙家,凭空幻化诸物。”
“再者!”
“司马氏囤积钱粮尚可谓家底丰厚,或贪墨朝廷物资。”
“然——”
“私藏兵械甲胄,纵有千般托辞……其心可诛!”
“更甚者……”
程昱眼中寒光一闪,“主公,属下疑钟繇与司马氏暗通款曲!”
“押解司马氏时,不妨将钟繇一并收审。”
三言两语间,程昱将置身事外的钟繇拖入漩涡。
荀彧闻言色变,当即疾呼:“主公明鉴!元常品行高洁,断不会涉此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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