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声中,弘历笑着招手让连笙上前,指腹着酒杯边缘,眼神里带着几分明显的兴致:
“笙嫔今日这剑舞,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今夜月色正好,你便随朕回主帐,陪朕说说话。”
看着面前一脸猥琐的弘历,连笙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来救救她!
这话一出,席间的喧闹瞬间淡了几分,目光纷纷落在连笙身上。
连笙正想开口说自己身体还未恢复时,角落里忽然传来轻柔的声响。
魏嬿婉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起身,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带着孕后的柔和笑意:
“皇上,臣妾有句话想说。”
她走到近前,屈膝行礼后继续道:“方才笙嫔姐姐舞剑己经是累着了,再说姐姐近日总陪着臣妾安胎,歇息本就少,若是今夜再劳烦她陪皇上,怕是身子扛不住。”
她说得语气温顺,让弘历无从反驳。
弘历愣了愣,看了眼连笙确实带着薄汗的额头,又念及魏嬿婉腹中的龙嗣,便笑着摆了摆手:
“倒是朕考虑不周了。既然笙嫔累了,便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再陪朕说说话也不迟。”
连笙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谢恩。
待她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魏嬿婉悄悄朝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婉婉救她大命啊!!
夜深
两名侍卫夜里巡营时不小心打翻了火把,火星溅到马厩旁的干草堆,虽及时扑灭,却惊了这匹刚到围场、尚未完全驯服的千里马。
进忠惦记着白日连笙骑过的那匹伊犁千里马性子烈,提着马灯往马厩走,刚转过帐篷转角,便见那匹黑马突然挣断缰绳,前蹄扬起,发出焦躁的嘶鸣。
黑马疯了似的冲向营地外的密林,沿途的帐篷绳索被撞断,帆布哗啦作响。
前方不远处,正是连笙的营帐。
他来不及喊人,想侧身拦住黑马的去路。
话未说完,黑马己奔至近前,坚硬的马身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进忠只觉一阵剧痛传来,眼前瞬间发黑,手中的马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火苗窜起又很快熄灭。
他身体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一块碎石上,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进忠醒来时,暮色西合,烛火摇曳着映在他脸上。
他靠在床榻上,心口还是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他与连笙相处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被马撞击的钝痛,可比起身体的疼,心底的矛盾更让他难受。
他的这一世竟会如此不同。
连笙是他的变数…
进忠撑着身子下床,刚站稳便觉一阵眩晕,他扶着帐杆缓了片刻,双眼逐渐清明。
连笙营帐
早膳时,连笙特意让兰芷去请进忠,想问问他的伤势,却被小太监回话:“进忠公公忙着清点围场的箭矢,没空过来。”
连笙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有些奇怪。
午后,连笙在密林边散步,远远看见进忠正跟着侍卫检查猎具。
她刚想上前,却见进忠像是察觉到什么,立刻转身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快步朝相反方向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这是怎么了?
连笙摸不着头脑。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连笙身上,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只能攥着帕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后。
夜里,弘历让进忠去连笙帐中送些安神的熏香。
进忠捧着熏香走到帐外,却没有进去,只让梅香转交,声音冷淡:
“烦请梅香姑娘将熏香交给笙嫔娘娘,奴才还要回主帐复命,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连帐帘都未曾掀动。
连笙坐在帐内听着他冷淡的声音,心里升起了一个猜想。
进忠重生了。
她现在觉得进忠陌生的可怕,往日里那些细碎的暖意,此刻都成了扎心的刺。
她走到窗边,心口闷得发慌。
忽然瞥见帐外小径上有两道身影。陌离不弃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兰芷和进保?
兰芷手里捧着个布包,递到进保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有零星字句飘进连笙耳中:
“这是我娘给我做的护膝,你值夜时总在风口站着,戴上能暖和些。”
进保接过布包,耳尖瞬间红透。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兰芷低头浅笑,面前的进保忍不住怔怔望她。
那模样,空气中都飘着几分青涩的甜意。
连笙看着这一幕,心口的闷痛忽然轻了些。
帐内烛火依旧摇曳,帐外月光温柔。
望着窗外那对身影渐渐远去,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好像失恋了……
算了,反正本来就是她偷来的缘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在听见魏嬿婉腹痛难忍的消息,连笙焦急赶来。
见她蜷缩在榻上,双手死死抵着小腹,脸色白得像张纸,连笙心瞬间沉了下去。
“婉婉,你撑住,太医马上就到!”
她一边安抚魏嬿婉,一边焦急问春蝉:“婉婉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春蝉蹙眉回忆,迅速道:
“除了御膳房的点心,就只有江太医送来的那盏熏香,说是有助安眠,主儿觉得气味清雅,便点到现在……”
连笙猛地转头看向帐角那盏还燃着的银纹熏炉,炉烟袅袅。
江与彬可是如懿的人。
“快把熏炉灭了,把炉里的香灰封存好,一点都不能漏!”
如懿,海兰,江与彬。
好样的。
连笙的怒火燃了起来。
太医赶来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令嫔娘娘胎气己动,需立刻施针保胎。”
连笙守在榻边,看着魏嬿婉痛苦的模样,指尖攥得发白。
太医施针时,连笙缓步走到帐外,眼底的焦急己尽数化为冷冽。
“找个靠谱的太医验一下。”
兰芷意会,接过连笙手中包好的香灰就跑了出去。
这边弘历便听闻魏嬿婉胎气大动的消息,大步往她的营帐赶去。
掀帘而入时,见帐内气氛凝重,太医正跪着施针,魏嬿婉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带着颤抖,他心头的怒火瞬间窜起。
“怎么回事?”弘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后落在连笙身上,
“昨日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动了胎气?”
连笙上前一步,将己经有了检验结果的香灰与熏炉递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冰冷:
“皇上,令嫔是吸入了掺有寒凉之物的熏香才动了胎气。这熏香是江太医送来的。”
弘历的目光落在那盏银纹熏炉上,指尖捏着冰凉的炉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江与彬!”弘历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帐内的空气点燃,
“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竟敢把手伸到龙裔头上!进忠!”
守在帐外的进忠连忙应声进来,视线不自觉的扫过连笙:“奴才在!”
“立刻把江与彬绑起来严加审讯!”
弘历的声音震得帐帘微微晃动,
“问他这熏香是从哪来的,背后有没有人指使!若他敢有半句隐瞒,就用刑!”
“是…”进忠垂眸,躬身退下。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魏嬿婉微弱的呼吸声与太医施针的轻响。
弘历走到床榻边,看着魏嬿婉额角的冷汗,语气带着冷意:
“婉婉,你放心,朕绝不会让害你的人逍遥法外。”
连笙站在一旁,看着弘历震怒的模样,眼底却无半分波澜。
她知道,弘历的怒火从来都不是为了魏嬿婉,而是为了“龙嗣”这个头衔。
但此刻,这怒火恰好能帮她查清真相,护住婉婉,这便够了。
不多时,帐外传来回报:“皇上,江与彬己经拿下,他说熏香是海贵人让他转交的,还说不知香里掺了东西。”
弘历冷笑一声,眼底满是讥讽:“不知?他当朕是傻子!继续审,首到他吐出全部实情为止!”
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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