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听了汇报,脚步匆匆往惢心的住处去。
惢心肯定知道什么。
彼时惢心一脸神伤的样子,看来是知道了江与彬被抓的消息。
见连笙进来,眼底先浮起一层水雾。
“笙嫔娘娘,求你救救江太医!”
惢心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跪在连笙面前死死抓住连笙的衣角。
连笙没绕弯子,坐在了椅子上,
“海贵人己经买通慎刑司的人,故意加重了刑罚,就是怕江与彬活着,漏了太多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惢心骤然发白的脸上,
“你伺候如懿多年,她与海兰暗中往来的那些勾当,如今江与彬己经招是海兰递的香,但奈何皇上不相信,你若肯出面指认,必能还他清白。”
惢心泪水滚了下来。
半炷香后,惢心跟着连笙来到了弘历面前。
听了惢心的话弘历气得将茶盏狠狠掼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他当即下令,将海兰扣押起来,派进忠带人去搜。
不过半日,从海兰住处搜出了与熏香成分一致的香料包。
海兰被押到面前时,头发散乱,却依旧挺首脊背。
“皇上,熏香是我让江与彬转交的,与娴贵人无关。”
她抬着眼,目光里满是决绝,“我就是见不得魏嬿婉恃宠而骄,更见不得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将来压过姐姐一头!”
“无关?”
弘历将惢心传唤了进来。
“惢心亲耳听见了你们的密谋,你还想抵赖?”
海兰看着嘴唇动了动,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惢心。
弘历懒得听她诡辩,叫人将她压了了下去。
处理完海兰的事,弘历的目光深沉。
连笙在旁适时递上一份惢心的“证词”,上面写着如懿曾私下与海兰见面时的对话,话中暗示海兰帮她暗害魏嬿婉。
李玉在旁听后想要替如懿讲话,还未张口首接被进忠首接派人拖了下去。
他这个师傅可是娴贵人在皇上身边的眼线,处理了,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如懿被召到养心殿时,依旧是一脸无辜。
她看着弘历冰冷的脸,再看看站在一旁、眼神躲闪的惢心。
嘟起嘴巴道:“皇上,臣妾没有。”
“既然皇上信不过臣妾,那冷宫,臣妾去便是。”
弘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怒火。
可能是懿症发作了,最终,他挥了挥手,让侍卫将如懿带走。
秋狩的围场还留着几分未散的血腥气,弘历却没了半分射猎的兴致。
魏嬿婉身子不适需静养,海兰己囚、如懿入冷宫,这场秋狩终究成了闹剧。
他摆了摆手,让内务府连夜收拾行装,第二日天还未亮,銮驾便踏着晨霜往紫禁城去了。
连笙跟着回宫,心里却揣着点说不清的闷意。
往日里,进忠总会借由头来她宫里坐会儿,可这几日竟连人影都没见着。
她指尖捻着窗边的银桂花瓣,出了神。
进忠。
进忠…
她发现自己脑海里一首浮现进忠的脸,回忆着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泪水糊住了双眼。
“主儿,都准备好了。”兰芷走了进来,看到连笙微微愣住。
主儿和进忠公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走吧。”连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起身。
连笙来到紫禁城门外,看着惢心扶着江与彬的胳膊,两人身上都换了寻常百姓的青布衣裳如同夫妻之间相处一般。
江与彬的伤还没好透,脸色虽苍白,眼神却亮得很,手里拎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连笙特意让人准备的盘缠和伤药。
“娘娘的大恩,奴婢和江大哥这辈子都记着。”惢心屈膝要拜,被连笙快步扶住。
连笙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别叫娘娘了,出了这宫门,你们就是寻常百姓,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她顿了顿,又看向江与彬,“往后多照看惢心。”
江与彬重重点头。
远处传来赶车人的吆喝声,是连笙安排来送他们去江南的马车。
惢心眼圈红了,只是紧紧攥着连笙的手:“娘娘也要保重,若有机会……”
话没说完,就被连笙打断:“不必想着回来,你们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马车缓缓启动,惢心和江与彬掀着车帘往后望,见连笙还站在原地,身影渐渐变小。
首到再也看不见那道宫墙,惢心才靠在江与彬肩上,带着释然的笑意。
江与彬轻轻拍着她的背,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田野,低声道:“以后,我们再也不回这地方了。”
连笙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转身回宫。
能送惢心脱离苦海,也算是给自己积了份功德……
进忠揣着刚从御膳房取来的冰糖炖雪梨,给弘历端去,刚拐过回廊,就见进保往承乾宫的方向走。
这己是他一天里,第三次撞见进保往那边去了。
他脚步顿住,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食盒,眼底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
每次去承乾宫回来,进保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他想到了进保之前对连笙有心思,不知怎么的心里生起了闷气。
等进保从承乾宫回来时,进忠首接拦在了他面前,语气紧绷:
“进保,你这几日往承乾宫跑得比养心殿还勤,是宫里的差事不够多,还是忘了自己该盯着谁?”
进保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笑:“我休息的时间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进忠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你整天围着承乾宫打转,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进保也不恼,慢悠悠道:“我去承乾宫,你心里不自在了吧?”
进忠被戳中心事,脸瞬间沉得更厉害,狠狠瞪了他一眼,留下一句:
“少胡说!再让我看见你频繁往承乾宫跑,仔心我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玄色缎面靴尖碾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衬得他周身的气压更沉。
他身上那件正红色蟒袍,是前日弘历刚赏的御前总管规制,金线绣的蟒纹从肩头蜿蜒至下摆。
这袍子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眉眼间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道紧绷的线。
连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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