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场的晨光带着刚装修完的淡淡木料味，沈砚站在玻璃展柜前，指尖无意识地着衣角，看着工作人员将清代经卷小心翼翼地放进展柜，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这里的灯光会不会太亮？”他转头问身边的陆野，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经卷的纸张经不起强光首射。”
陆野正拿着相机拍摄展场布局，闻言立刻放下相机，走到展柜旁仔细查看：“放心，是博物馆专用的柔光射灯，照度控制在50lux以内，不会损伤古籍。”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沈砚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昨天特意和主办方确认过，他们做过文物保护处理。”
沈砚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蹙着眉，视线紧紧盯着展柜里的经卷。距离分享会只剩三天，他不仅要担心古籍的展示安全，还要准备十分钟的演讲——这对向来不善言辞的他来说，比修复十本孤本还要棘手。
陆野看出他的焦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他：“先喝口茶，是你喜欢的龙井，特意泡得淡了点。”他笑着补充，“喝口热茶定定神，待会儿我们再过一遍演讲稿，不用紧张，就当是在工作室和我聊天。”
沈砚接过保温杯，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紧张感消散了些许。他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陆野，对方正低头调整相机参数，阳光落在他的发顶，能看到几缕柔软的发丝，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许多。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陆野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沈砚的演讲稿，轻声念道：“‘古籍修复不仅是手艺，更是与历史对话的方式……’”他抬头看向沈砚，“这里可以稍微放慢语速，加重‘对话’两个字，更有感染力。”
沈砚站在他对面，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按照陆野说的，重新念了一遍：“‘古籍修复不仅是手艺，更是与历史对话的方式……’”话音刚落，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还是很生硬？”
“己经很好了。”陆野放下演讲稿，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刻意模仿别人的语气，用你自己的方式说就好。你对古籍的感情，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打动人。”他顿了顿，凑近他耳边，声音压低了些，“而且，我会站在第一排，一首看着你，就像在工作室里那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砚的耳尖瞬间泛红，脸颊也跟着发烫。他点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好。”
排练到中午，小周带着外卖赶来，看到两人凑在一起核对演讲稿，笑着打趣：“沈老师，陆野哥，你们这是在‘沉浸式排练’啊？连外卖都忘了吃。”
沈砚连忙拉开和陆野的距离，假装整理演讲稿，耳尖依旧泛着粉色。陆野笑着接过外卖：“刚好饿了，先吃饭，下午再继续。”
午餐时，小周叽叽喳喳地说着分享会的流程，沈砚偶尔应一两声，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青灰瓦与霓虹色》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陆野身上。陆野正细心地帮他挑掉外卖里的青椒——他知道沈砚不爱吃青椒，每次一起吃饭都会下意识地帮他挑出来。
下午回到工作室，陆野去洗相机镜头，沈砚坐在工作台前，看着桌上的演讲稿，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里是一块深蓝色的绒布，他拿起针线，指尖戴着顶针，小心翼翼地在绒布上绣着什么，针脚细密而认真。
陆野洗完镜头回来，看到他低头刺绣的样子，愣了一下：“你在做什么？”
沈砚的动作顿了一下，连忙把布包收起来，脸颊微微发烫：“没什么，随便绣着玩。”
陆野没有追问，只是笑着走过去，拿起他的演讲稿：“我们再练一遍吧，这次我当听众，你看着我讲。”
沈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陆野。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陆野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像一束光，驱散了他心里的所有紧张。他慢慢开口，语速平稳，声音里带着对古籍的敬畏与热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生硬。
演讲结束时，陆野率先鼓起掌，眼里满是骄傲：“太完美了，就这样，到时候肯定能打动所有人。”
沈砚看着他眼里的星光，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分享会当天，展场里坐满了人。沈砚站在台上，看到第一排的陆野正对着他微笑，手里拿着相机，却没有拍照，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鼓励。他深吸一口气，按照排练时的样子，缓缓开口。
演讲过程中，他偶尔会看向陆野，每次对上他的目光，心里的紧张就会消散几分。讲到爷爷修复古籍的故事时，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陆野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演讲结束后，掌声雷动。沈砚走下台，陆野立刻迎上来，递给她一瓶温水：“讲得太好了，我刚才差点看哭了。”
沈砚接过温水，喝了一口，脸颊微微泛红：“谢谢你。”
这时，小周和陈默也走过来，笑着恭喜他。沈砚和他们聊着天，目光却始终离不开陆野。
晚上，两人回到工作室，陆野收拾着相机，沈砚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布包，递给她：“给你的。”
陆野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绣着竹叶图案的相机镜头布，竹叶的纹路细腻，针脚工整，显然是花了很多心思绣的。“这是……”
“你经常洗镜头，用这个擦，不会刮伤镜头。”沈砚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好意思，“上面的竹叶，是照着你送我的书签绣的。”
陆野看着手里的镜头布，心里暖暖的，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抬头看向沈砚，眼里满是温柔：“我很喜欢，谢谢你。”
他拿起镜头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相机镜头，然后伸手，轻轻握住沈砚的手。两人站在工作室的暖光灯下，手紧紧握在一起，窗外的夜色温柔，室内的墨香与爱意交织，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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