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刮过老洋房的青灰瓦，却吹不散工作室里的暖融融气息。陆野正蹲在书架前，把今年修复好的古籍一本本归类归档，沈砚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毛笔，在标签上写下每本书的名称和修复日期，笔尖划过宣纸，留下清隽有力的字迹。
“1932年的《东方杂志》，归到民国期刊第三格对吧？”陆野举起一本泛黄的杂志，转头问沈砚。
“嗯，注意轻拿轻放，封面的纸质比较脆。”沈砚放下毛笔，走过去帮他扶了扶书架，指尖不经意划过陆野的手背，像往常一样带着微凉的触感，却在接触的瞬间悄悄升温。
两人并肩整理着书架，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淡淡的樟脑味——那是用来防虫的，混着角落里铜火盆里木炭的焦香，成了年末工作室独有的气息。
“整理完这些，今年的活儿就彻底收尾了。”陆野首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整齐排列的古籍，眼里满是成就感，“晚上我们去买些食材，明天跨年，做顿丰盛的晚餐。”
沈砚点点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好，我记得你说想吃饺子，我们可以一起包。”
“你会包饺子？”陆野惊讶地看向他，印象里沈砚连切菜都有些笨拙。
“之前看教程学过一点，”沈砚的耳尖微微泛红，“可能包得不好看。”
“没关系，好吃就行。”陆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不行，我来包，你负责在旁边指挥。”
傍晚的菜市场格外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陆野推着购物车，沈砚跟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张写满食材的清单，认真地对照着挑选。买面粉时，沈砚踮着脚够货架最上层的高筋面粉，陆野见状，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腰，把面粉拿了下来，声音里带着笑意：“下次够不到就叫我，别逞强。”
沈砚的脸颊瞬间发烫，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蔬菜摊，掩饰着心里的慌乱。旁边卖菜的阿姨笑着打趣：“小两口真恩爱啊，跨年一起包饺子，真浪漫。”
陆野笑着应道：“谢谢阿姨。”沈砚则低着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指尖悄悄握住了陆野的手。
回到工作室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两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陆野负责和面、调饺子馅，沈砚则在旁边帮忙洗菜、切葱，动作虽然笨拙，却很认真。厨房的暖灯亮着，映照着两人忙碌的身影，饺子馅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温馨而热闹。
“明天陈默和小周要来一起跨年，”陆野一边揉着面团，一边说，“我买了些零食和酒水，到时候我们一起守岁。”
“好啊。”沈砚点点头，眼里带着期待，“要不要准备点小游戏？”
“当然要，”陆野笑着说，“我准备了猜灯谜，都是和古籍、摄影相关的，肯定难不倒他们。”
第二天傍晚，陈默和小周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赶来，工作室瞬间热闹起来。小周一进门就扑到餐桌旁，看着桌上摆放的零食和水果，眼睛发亮：“哇，沈老师，陆野哥，你们也太用心了吧！”
陈默则拿出一瓶红酒，笑着说：“庆祝我们今年的专题大获成功，也庆祝我们一起跨年！”
西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聊着天。小周包的饺子歪歪扭扭，有的像小元宝，有的像小包子，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沈砚包的饺子虽然不算完美，却比想象中好看很多，陆野则包得又快又好，还不忘帮沈砚收拾掉落在案板上的面粉。
“陆野哥，你对沈老师也太细心了吧！”小周夸张地说，“连面粉都帮着擦，我也要这样的待遇！”
“那你自己找一个去。”陈默笑着打趣，眼里满是了然的笑意。
沈砚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继续包着饺子，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陆野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宠溺，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
饺子煮好后，西人围坐在餐桌旁，举杯庆祝。窗外的夜色渐浓，偶尔有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庭院。陈默和小周聊着今年的趣事和明年的计划，陆野和沈砚偶尔插一两句话，更多时候是安静地看着对方，眼里满是温柔。
守岁时，西人玩起了猜灯谜的游戏。“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打一字。”陆野念出谜面。
小周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陈默则低头沉思，沈砚看着陆野，轻声说：“是‘慧’字吧？”
“答对了！”陆野笑着递给沈砚一个小礼物，“奖励你的。”
沈砚接过礼物，打开一看，是一枚小巧的竹叶形状的钥匙扣，和他常用的书签很像，心里暖暖的。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的烟花绽放得更加绚烂。西人一起举杯，齐声喊道：“新年快乐！”
陈默和小周离开后，工作室里恢复了安静。陆野和沈砚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烟花，手紧紧握在一起。“沈砚，新年快乐。”陆野轻声说，转头看向他。
“新年快乐，陆野。”沈砚的眼里带着的光，转头看向他。
陆野轻轻抬手，抚摸着他的发丝，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烟花在天空中绽放，照亮了两人相拥的身影，暖黄的灯光笼罩着工作室，墨香与爱意交织，在辞旧迎新的时刻，化作了最温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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