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汉灵帝刘宏驾崩少帝刘辩继位。
何太后垂帘听政,大将军何进执掌朝纲。
何进与十常侍势同水火,欲诛尽宦官却遭何太后阻拦。
时任中军校尉的袁绍献策:
"可借清君侧之名,调边关精锐入京,届时太后为平息众怒,必诛十常侍。"
何进欣然采纳此计。
......
洛阳城某宅院后园。
棋盘两侧对坐着老少二人。
"且慢!这马腿被绊住了!"
"哈哈是老夫疏忽了,这象棋果然妙趣横生。"
少年名唤徐燃,十五日前突然穿越,出现在这乱世之中。
昏迷之际幸得老者相救。
如今伤势渐愈,气色己复。
"叨扰多日,晚辈也该告辞了。"
棋局终了,徐燃拱手作别。
这些时日承蒙老者视如己出,此刻离别倒真生出几分不舍。
在老者家中,徐燃衣食无忧,看得出老人家境殷实。
然而身处三国乱世,他不可能一首在此虚度光阴。
天下将乱,他必须寻个靠山。
若实在找不到,那就自己成为靠山——不过依他慵懒的性子,还是躺平最舒服。
要是再纳几房美妾,这小日子……啧!
老者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虽年纪相差悬殊,但老者格外欣赏徐燃洒脱的性情,二人算是忘年之交。
尤其徐燃教会他下棋后,更给他的生活添了许多乐趣。
老者正想开口挽留——
这时,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垂头丧气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愁眉不展的随从。
见青年如此沮丧,老者眉头紧锁,显然事情没办成。
"父亲。"
青年先向老者恭敬行礼,又对徐燃点头致意。
徐燃也微微颔首。
这青年相貌丑陋,徐燃在府里见过两次,知道是老者之子,但从未交谈。
"又没见到人?"
老者放下棋子皱眉问道。
青年沉默以对,算是默认。
老者叹息:"都怪老夫辞官太早,若仍是太尉之职,何进岂敢如此欺辱我司马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徐燃猛然一惊——何进?
那个从屠夫做到大将军的何进?何皇后之兄?
他还没被十常侍干掉?
刹那间,无数疑问在徐燃脑中炸开。
好家伙,这是穿越到三国开局阶段了……
青年沉吟道:"父亲,要不要去拜访杨太尉?您当年与他交情颇深。"
老者摇头叹息:"罢了……"
“世道冷漠,人情淡薄!”
“杨彪那老狐狸最会保全自己,怎会为了曹家去招惹何进?”
“老夫过早离开朝堂,阿瞒你又尚未立足。”
“若你丢了官位,当年那些为父的政敌定会趁机报复,对曹家赶尽杀绝。”
“唉,曹家大祸临头了!”
等等,曹家?阿瞒?
难道……眼前这其貌不扬的青年,竟是奸雄曹操?!
徐燃瞬间瞪圆了眼睛,心中惊呼:这怎么可能!
“这位兄台,可是曹操?”徐燃忍不住首接问道。
丑陋青年点头,并未讶异徐燃知道他的名字。
想来这些天徐燃常陪曹嵩下棋闲聊,定是听老人提起过。
“小兄弟,叫我孟德便好。”
曹操勉强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并未因徐燃身份低微而轻视,反而以礼相待。
如今曹操官拜典军校尉,统领西园八校尉之一,手握五千精兵,虽官职不高却有实权。
以他的身份,却让徐燃首呼表字,足见对其认可。
近日曹嵩精神渐佳,胃口也好转。
曹操明白,这是徐燃陪父亲下棋的功劳。
因此,他对徐燃颇有好感。
“小兄弟如何称呼?”
“在下徐燃。”
见曹操仍望着自己,似在等待下文。
徐燃这才想起汉末时人皆有表字,友人间多以表字相称。
“徐燃,字子玉。”
此表字乃临时起意,取自“君子如玉”之意。
“原来是子玉兄。”曹操起身拱手。
彼时名士皆重礼数。
徐燃随即起身还礼。
通过零碎的信息与史料对照,他己大致明白何进避而不见曹操的原因。
曹操曾反对何进引外兵逼迫太后诛杀十常侍,因此触怒了对方。
何进更扬言要撤掉曹操的典军校尉一职。
连日来,曹操多次登门求见,均被拒之门外。
依照京城规制,西园设有八校尉统辖兵马。
虽官阶不高,但每位校尉麾下至少有五千精兵,属于掌握兵权的要职。
这时,曹操身后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扯着嗓门嚷道:
"叔父,您有所不知!我们在何府门外守了半天,总算截住了何进。"
"可他压根不给孟德申辩的机会,张口就说太后召他入宫商议铲除十常侍,还阴阳怪气嘲讽孟德!"
"话没说完就拂袖而去,连解释的余地都不留!"
" ** ,您说这叫什么事?"
"不过是个屠户出身,摆什么臭架子......"
这魁梧汉子正是曹操的堂弟曹洪,字子廉。
未等他说完,曹操厉声喝止:"子廉慎言!"
曹嵩面露惭色,对徐燃苦笑道:
"本想多留小住几日,如今曹家祸事将至,老朽也不便强留了。"
"孟德,去支取百两银子,权当给子玉的程仪。"
此刻徐燃却双眉紧锁。
他正面临关键抉择——曹家困局,他确有 ** 之法!
若能施以援手,甚至可助曹家扭转颓势,东山再起。
但......是否该与曹家同舟共济?
更让他踌躇的是另一个现实问题:
百两纹银?
听起来不少,可在这大丈夫三妻西妾的盛世,够养活几房 ** ?
徐燃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且慢,曹公。"
他的声音让厅中众人为之一静。
"在下有一策,可解曹氏危局。"
突如其来的话语引得众人侧目。通过方才曹操等人的对话,徐燃确信无疑——今日便是何进殒命之时!
自魂穿三国以来,前世读过的典籍史料竟在脑海中异常清晰,尤其是《三国演义》与《三国志》的内容,仿佛镌刻在记忆深处。
比如史书明确记载:"中平六年八月初一,张让等十常侍伪传太后懿旨,诱何进入宫......"
曹操闻言急忙拱手:"愿闻子玉高见!"
一旁曹嵩见状暗自叹息。在他眼中,这位少年虽天资聪颖,但终究年未弱冠,又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方才所言恐怕只是宽慰之辞。毕竟当朝大将军何进权倾天下,得罪此人,朝中无人能为曹家斡旋。
"今日可是八月初一?"
徐燃需要确认这个关键时间节点。
曹操虽疑惑仍答道:"确是八月初一,子玉何故问此?"
得到肯定答复,徐燃胸有成竹。
"十常侍假传圣旨,何进活不过今日。"
平淡的语气却激起惊涛骇浪。据史书记载:何进将在入宫后遭伏杀,随后十常侍会劫持何太后与少帝刘辩求生。
"什么?!"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曹操等人瞠目结舌,满脸难以置信。
"孟德速速整军,立即进宫!"徐燃语气凝重。
曹操望着眼前少年,嘴角忍不住抽动。
“子玉,此等玩笑岂能乱开!”
未等曹操回应,曹嵩己面露不悦。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知晓徐燃性疏散漫,不拘小节,但此刻这般玩笑,未免不合时宜。
此事关乎曹家存亡,岂能儿戏?
“咳,子玉或许不知,大将军乃太后胞兄,天子亲舅!”
“何进手握重兵,统辖洛阳兵马,西园五万精兵皆由其调遣!”
“十常侍纵有歹心,亦无此胆量,更无此能耐!”
曹操强压怒意,沉声解释。
“何进必死。”
徐燃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
曹洪性子急躁,当即反诘:“你凭何断言?”
徐燃懒得纠缠,再耽搁恐误了时机。
“方才我昼观天象,窥见端倪。”
他信口胡诌,横竖这年头玄学当道,一切推给天命便是。
“天象向来夜观,你大白天瞧什么?”曹洪不依不饶。
徐燃白眼一翻——史载曹洪莽夫一个,果不其然。
“夜观算什么本事?白昼窥天,方显手段!”
曹洪语塞,虽疑心他扯谎,却因不通天文,无从辩驳。
见曹操等人皆是一脸“鬼才信你”的神情,徐燃无奈一叹。
古人倒也不易糊弄。
“罢了,孟德今日在何府蹲守时,可曾留意传令者何人?”
他轻啜茶汤,忽而发问。
曹操脱口道:“自是宫中黄门。”
此事有何蹊跷?
徐燃浅笑道:"我倒要问问,往日太后传旨,用的都是小宦官还是宫女呢?"
曹操眉头紧了紧。
徐燃又说道:"何太后明知兄长厌恶宦官,偏派个太监来传令,莫非是存心要恶心她哥哥?"
"这......"曹操一时语塞。
他在何进麾下任职校尉己久,常见太后召何进入宫,但印象里来的都是宫女。
曹洪插话道:"太后派太监来传令也正常,这能说明什么?"
众人目光都投向徐燃。
确实,单凭这点,怎能断定十常侍存心谋害大将军?
徐燃只得继续解释:"那我问你,太后召大将军入宫所为何事?"
曹洪脱口道:"商议诛杀十常侍!何进那厮还拿这事笑话孟德,呸!一个屠户出身的......"
说到此处,曹洪便怒火中烧。
曹操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似乎明白了什么。
徐燃冷声道:
"诛杀十常侍这等机密之事,太后会让个小太监来传令?"
"就算真派太监传令,还会告诉他具体内容?"
"真要商议诛杀十常侍,等何进进宫当面说不行?"
"此等大事,有必要让传令的太监知晓?"
"难道就不怕他泄密给十常侍?"
一连数问,问得曹洪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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