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一路快马加鞭，从项梁营地赶回陈县，屁股都快被颠成八瓣了。他一边揉着生疼的腰，一边在心里把范增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老狐狸，动作真他娘快！我前脚刚走，后脚就立了个楚怀王，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他嘟囔着，顺手从怀里摸出那个现代打火机，“啪”一声点燃，又赶紧吹灭——这玩意儿可得藏好，万一被哪个眼尖的看见，非把他当妖怪烧了不可。
陈县的城门近在眼前，守城士兵认出是韩风，连忙开门放行。韩风却没首接进宫，先拐去军营找陈凡。
“火药看好了没？刘邦那家伙没来借吧？”韩风一进帐就问。
陈凡正擦着刀，抬头笑道：“将军放心，按您的吩咐，藏得严实着呢。刘邦没来，倒是张苍派人来打听过几次，说大王想看看‘天雷’的威力，被我搪塞过去了。”
韩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下：“还好你没给。张苍那老小子，整天哄着大王，指不定打什么歪主意。”他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仁疼。“大王最近怎么样？”
陈凡压低声音：“不太好。自打项梁立了那个楚怀王，大王脾气更爆了，整天在宫里摔东西。张苍和那几个佞臣围着转，说项梁这是要造反，劝大王赶紧发兵讨伐。”
韩风心里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得，我去会会他们。你继续看好家当，特别是火药，谁借都别给——就说我说的，这玩意儿不稳定，容易炸。”
陈凡点头：“明白。将军，您小心点，张苍最近没少在大王面前说您坏话。”
韩风咧嘴一笑：“怕啥？我韩风别的本事没有，搅浑水最在行。”他转身出帐，没留神脚下，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差点扑街。陈凡赶紧扶住他，韩风自嘲道：“瞧见没？这地方连门槛都跟我过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王宫。宫门外，几个侍卫神色紧张，见到韩风，连忙行礼：“韩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大王正发火呢，张大人他们都在里头。”
韩风点点头，迈步进宫。果然，还没进大殿，就听见陈胜的咆哮声：“项梁小儿！安敢如此！朕乃张楚王，天下义军之首，他竟敢另立楚王，这是要骑到朕头上拉屎吗？”
张苍的声音谄媚地响起：“大王息怒。项梁此举，实乃大逆不道！依臣之见，当立即发兵盱台，擒杀项梁、范增，以正视听！”
韩风心里骂了句“蠢货”，整了整衣冠，走进大殿。只见陈胜坐在王座上，脸色铁青，张苍和几个文臣围在左右，七嘴八舌地煽风点火。地上还散落着摔碎的陶器，显然刚经历过一场风暴。
“臣韩风，参见大王。”韩风躬身行礼。
陈胜一见他，火气更旺了：“韩风！你还有脸回来？项梁立楚王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为何不阻止？”
韩风心里叫苦，面上却镇定：“大王明鉴，臣在项梁营中时，曾极力劝阻，但范增老谋深算，抢先一步散布消息，臣人微言轻，实在拦不住啊。”他偷偷瞥了眼张苍，那老小子正阴恻恻地笑着，一副“你完了”的表情。
张苍上前一步，拱手道：“大王，韩将军与项梁、范增交往甚密，此次归来，难保不是为他们做说客。臣以为，当严加审问，以防不测！”
韩风差点气笑。这老东西，扣帽子的本事倒是一流。他赶紧道：“大王，臣若真有二心，何必回来送死？臣此次返回，正是为大王献计，化解眼前危机！”
陈胜冷哼一声：“化解？如何化解？项梁立了楚王，天下人都会觉得朕名不正言不顺！你还想怎么化解？”
韩风深吸一口气，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上前几步，无视张苍杀人的目光，沉声道：“大王，项梁立楚王，己成事实。若我们强行讨伐，必致内讧，章邯正虎视眈眈，届时秦军趁虚而入，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
陈胜一拍桌子：“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朕忍下这口恶气？”
韩风摇头：“非也。臣有一计，名曰‘两王并立，共击暴秦’。”他顿了顿，观察陈胜神色。“项梁立熊心为楚怀王，无非是要个名分。我们何不顺势而为，承认熊心为名义上的共主，但张楚政权保持独立？如此，对外，我们尊楚怀王；对内，大王仍是张楚王，军政大权在手。等击败暴秦，再论天下归属不迟。”
张苍立刻跳出来反对：“荒谬！此乃绥靖之策！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陈胜吴广起义拜我为军师！》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大王若承认楚怀王，岂非自认低人一等？臣以为，韩风此计，包藏祸心！”
韩风懒得理他，首视陈胜：“大王，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义军初立，强秦未灭，若先内斗，必为天下笑。项梁军力强盛，我们与之硬拼，胜算几何？不如暂避锋芒，借其力共抗章邯。待天下平定，以大王首义之功，何愁不能正位？”
陈胜沉默不语，手指敲着王座，显然在权衡。张苍还想说话，被陈胜挥手打断：“你们都退下，朕要与韩风单独谈谈。”
张苍恶狠狠地瞪了韩风一眼，悻悻退下。大殿里只剩陈胜和韩风两人。
陈胜长叹一声，走下王座，拍了拍韩风肩膀：“韩风啊，不是朕不信你。只是这项梁……太让朕寒心了！当初朕首举义旗，天下响应，他项梁不过一江东豪强，如今竟敢另立中央，这不是打朕的脸吗？”
韩风心里吐槽：您老称王后膨胀得都快上天了，还好意思说别人？面上却诚恳道：“大王，项梁此举，确实不地道。但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是章邯。章邯若破陈县，你我皆成刀下鬼。不如先联合项梁，共御外侮。等打退秦军，再收拾他不迟。”
陈胜皱眉：“你那‘两王并立’，具体如何操作？”
韩风精神一振，知道有戏。“简单。我们派使者去盱台，正式承认熊心为楚怀王，但要求张楚政权自治——军事、财政独立，只听调不听宣。同时，与项梁约定，联军共击章邯。如此，我们既得了大义名分，又保住了实权。”
陈胜踱步片刻，猛地转身：“好！就依你之计！但若项梁得寸进尺，休怪朕翻脸无情！”
韩风松了口气，正要谢恩，忽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冲进来，脸色惨白：“大王！不好了！项梁在范增辅佐下，己正式拥立熊心为楚怀王，定都盱台！各地义军纷纷前往朝贺！”
陈胜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铁青。韩风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消息来得真不是时候！
还没等陈胜发作，又一名信使狂奔入殿，上气不接下气：“大王！紧急军情！武臣攻下赵地，自立为赵王，公然脱离张楚政权！”
“什么？！”陈胜勃然大怒，一脚踹翻案几，“反了！都反了！武臣这厮，朕待他不薄，他竟敢自立为王！”
韩风眼前一黑。武臣自立？这他妈是连锁反应的开端啊！他赶紧劝道：“大王息怒！武臣之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稳住项梁……”
“稳住？”陈胜冷笑，“项梁立楚王，武臣自立赵王，下一个是谁？刘邦？还是你韩风？”他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韩风。
韩风心里骂娘，面上却堆笑：“大王说笑了，臣对大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他偷偷抹了把冷汗。这陈胜，多疑的毛病又犯了。
张苍等人闻声冲进大殿，添油加醋：“大王！武臣自立，必是受项梁唆使！此二人勾结，欲瓜分天下啊！韩风之策，实为亡国之计！”
韩风恨不得把张苍的嘴缝上。他硬着头皮道：“大王，武臣自立，确是可恨。但正因如此，我们更需联合项梁，先平内乱，再抗暴秦。若此时与项梁翻脸，武臣必趁火打劫，届时三面受敌，危矣！”
陈胜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良久，他咬牙道：“好！韩风，朕再信你一次！你即刻前往盱台，与项梁商议‘两王并立’之事。若谈不成……哼！”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杀意让韩风脊背发凉。
“臣领旨！”韩风躬身退出，一出大殿，差点腿软坐地上。
亲兵连忙扶住他：“将军，您没事吧？”
韩风苦笑：“没事，就是觉得……这年头，当个和事佬比打仗还累。”他揉着发胀的额头，心里盘算：盱台之行，怕是鸿门宴啊。范增那老狐狸，指不定怎么算计我呢。
他抬头望天，夕阳西下，暮色苍茫。反秦阵营表面上两王并立，实则貌合神离。武臣的自立，更是撕开了裂痕。韩风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走吧，”他对亲兵说，“收拾行李，明天去盱台。记得多带点巴豆——万一范增请喝茶呢？”
亲兵憋着笑，点头称是。韩风叹口气，认命地往回走。这乱世，活下去真不容易，尤其是当你夹在一群野心家中间的时候。
他摸了摸怀里的打火机，突然有点想念21世纪的空调和Wi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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