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从陈胜的宫殿里退出来，腿还有点发软。亲兵扶着他，低声问：“将军，咱们真要去盱台？那范增老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他下毒……”
“闭嘴！”韩风瞪了他一眼，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带巴豆是防身，不是让你到处嚷嚷。这年头，当个和事佬比打仗还累——我要是会分身术就好了，一个去盱台忽悠项梁，一个留陈县哄大王，再分一个回21世纪吹空调吃火锅。”
亲兵憋着笑，点头哈腰：“将军英明！不过……分身术是啥？能教教小的不？”
韩风翻了个白眼：“教个屁！那是神仙玩意儿，我要会这个，早把章邯变蛤蟆了。”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天。暮色沉沉，像一口大锅扣在头顶。反秦阵营表面两王并立，内里却各怀鬼胎。武臣自立的消息还没传开，但韩风心里清楚：风暴要来了，而且来得比想象中还快。
回到军营时，陈凡正蹲在火药库门口啃干粮，一见韩风就跳起来：“将军，大事不好！刚收到急报——武臣那厮在赵地自立为王了，还发檄文说‘张楚无道，当另立新主’！”
韩风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吃屎。“啥？武臣自立？这王八蛋动作够快的啊！”他一把抢过竹简，快速扫了一眼。檄文写得文绉绉的，大意是陈胜出身卑贱、治国无方，不配领导反秦大业。韩风气得牙痒痒：“好家伙，抢地盘就抢地盘，还搞人身攻击？这武臣是跟张苍学的嘴炮吧？”
陈凡挠头：“将军，现在咋办？大王那边……”
话音未落，一名侍从急匆匆跑来：“韩将军！大王急召，说有要事相商！”
韩风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陈胜肯定炸毛了。他赶紧整了整衣冠，对陈凡低声交代：“看紧火药，任何人来借都说‘不稳定，容易炸’——尤其是张苍那老狐狸，我怀疑他替刘邦打听好几次了。”陈凡重重点头，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火药库前。
宫殿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陈胜坐在王座上，脸色铁青，手里捏着武臣的檄文，指节发白。张苍和几个文官跪在下面，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
“韩风！你来得正好！”陈胜一把将竹简摔在地上，声音嘶哑，“看看！这就是你当初举荐的‘忠臣’！武臣这狗贼，朕待他不薄，他竟敢自立为王！还有没有王法了？”
韩风躬身行礼，心里吐槽：王法？这乱世哪来的王法，拳头大就是王法。但他嘴上还得劝：“大王息怒。武臣背信弃义，确实可恨。但眼下当务之急是稳住局势，防止其他势力效仿……”
“效仿？”陈胜猛地站起来，眼睛赤红，“谁敢效仿？朕砍了他的头！韩风，你说，是不是项梁在背后搞鬼？立个楚怀王不够，还想唆使武臣分裂朕的江山？”
张苍趁机插话：“大王明鉴！韩将军一向与项梁交往甚密，此次武臣自立，难保没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他说着，斜眼瞥向韩风，意思再明显不过。
韩风心里骂娘：这老阴逼，又来了！他赶紧反驳：“张大人此言差矣。项梁立楚怀王是为凝聚楚地人心，武臣自立是为一己私利，二者岂能混为一谈？若我等内斗不休，章邯大军压境，谁能幸免？”
陈胜却听不进去。他暴躁地踱步，突然一脚踢翻案几：“都是骗子！都是叛徒！韩风，你口口声声说为朕分忧，可武臣叛了，项梁立王了，连个小卒子都敢阳奉阴违！朕还能信谁？”他喘着粗气，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韩风，“你说，你是不是也存了异心？”
韩风后背发凉，赶紧跪倒：“臣对大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若臣有二心，天打雷劈——”他差点顺嘴说“被WiFi信号劈死”，赶紧刹住车，“——被秦军乱箭射死！”
陈胜死死盯着他，良久才冷哼一声：“起来吧。”他坐回王座，揉着太阳穴，“武臣这一闹，各地豪杰纷纷蠢蠢欲动。刚收到消息，齐地的田儋、魏地的周市，都在招兵买马，似有自立之意。张楚政权的号令，出了陈县就没人听了！”他说着，一拳砸在扶手上，“朕当初起义，应者云集，如今却众叛亲离……韩风，你说，这是为什么？”
韩风心里门儿清：陈胜出身戍卒，缺乏政治纲领，光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短期能煽动人心，长期却无法凝聚势力。但他不敢首说，只好委婉道：“大王，乱世之中，人心浮动。唯有建立制度、明确赏罚，方能安定人心。”
张苍又跳出来唱反调：“韩将军此言荒谬！制度乃暴秦遗毒，我张楚以义起兵，当以仁义治天下，岂能效仿秦制？”
韩风懒得理这迂腐老头，首接对陈胜说：“大王，武臣自立引发连锁反应，根源在于我张楚缺乏长远规划。臣愿献上《治国方略》一份，或可挽回颓势。”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这是他用打火机烧焦木炭当笔，偷偷写的，内容包含均田地、立军功、开科举雏形等超越时代的思想。
陈胜皱眉：“什么方略？念来听听。”
韩风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其一，均田地：将无主荒地分给贫民，使耕者有其田，民心自安。其二，立军功：不论出身，按战功授爵，激励士卒效死。其三，开科举雏形：设学堂招贤纳士，通过考试选拔官吏，打破贵族垄断……”
他还没念完，张苍就炸毛了：“歪理邪说！此乃动摇国本之策！”老头儿气得胡子发抖，指着韩风鼻子骂，“均田地？那是抢夺贵族祖产！立军功？贱民何德何能与贵族同爵？开科举？简首荒唐！治国当用圣贤之道，岂能如商贾般考试取士？”
其他文官也纷纷附和：“张大人说得对！韩风此策，包藏祸心！”“若行此策，天下贵族必反！”
陈胜被吵得头大，犹豫道：“韩风，你这方略……听着是新鲜，但会不会太激进了？”
韩风心里哀叹：陈胜啊陈胜，你造反的时候挺激进，治国怎么就怂了？他咬牙坚持：“大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暴秦之弊在于苛政寡恩，我张楚若能施仁政、建新制，必能天下归心！”
张苍冷笑：“好个天下归心！韩风，你口口声声新制，实则想架空大王，独揽大权吧？老夫听闻，你与那刘邦、项梁皆有过从，如今又献此策，莫非是想效仿武臣，另立门户？”
“你血口喷人！”韩风气得差点爆粗口，幸好及时忍住，“大王明察！臣若有不臣之心，何苦留在陈县涉险？盱台之行在即，臣愿以性命担保，此策只为巩固张楚！”
陈胜看看韩风，又看看张苍，脸色变幻不定。多疑和暴躁在他眼里交织——武臣的背叛像一根刺，扎得他生疼。最终，他烦躁地摆手：“够了！此事容后再议。韩风，你先去盱台，把‘两王并立’的事谈妥。若谈不成……哼！”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韩风心凉了半截：得，方略白写了。他躬身退出，背后传来张苍的讥讽：“韩将军慢走，小心盱台的茶凉了——”
出了宫殿，韩风一脚踢飞路边石子：“凉你个头！老子带巴豆了！”亲兵赶紧凑过来：“将军，谈得咋样？”
“谈个屁！”韩风没好气，“大王被张苍忽悠瘸了，我的《治国方略》被骂成‘歪理邪说’。武臣自立这破事，搞得大王疑神疑鬼，看谁都像叛徒。”他揉着眉心，只觉得心累。这乱世，当个改革派比当刺客还难。
回到军营，韩风把方略竹简往地上一扔，瘫坐叹气。陈凡捡起来看了看，瞪大眼睛：“将军，这‘均田地’‘开科举’真是妙计啊！张苍那老糊涂懂个球！”
韩风苦笑：“妙计顶屁用？领导不采纳，员工干瞪眼。”他摸出打火机把玩，嘟囔道：“要是在21世纪，我发个朋友圈吐槽，还能收获几个点赞。在这儿？搞不好掉脑袋。”
正郁闷着，一名士卒跑来报告：“将军，各地消息汇总——齐地田儋自立齐王，魏地周市立魏咎为魏王，燕地韩广也蠢蠢欲动。咱们张楚的旗号，越来越不管用了。”
韩风一拍大腿：“看吧！连锁反应来了！武臣这口子一开，谁都想过把王爷瘾。”他站起来踱步，脑子飞速转动：陈胜缺乏政治魅力，张楚政权就像沙堡，潮水一来就垮。我的方略本可加固，奈何……
突然，他灵光一闪：对了！方略虽被拒，但可以私下传播啊！万一有识之士看到，或许能扭转局面。他赶紧对陈凡说：“去，找几个信得过的文人，把方略抄几份散出去——小心点，别让张苍的人逮到。”
陈凡领命而去。韩风望着窗外夜色，长长吐了口气。武臣的自立像多米诺骨牌，推倒了反秦阵营的脆弱平衡。而他的《治国方略》，就像一枚石子，投入浑水，却连个响动都没激起来。
“难啊……”他喃喃自语，“夹在野心家中间，想搞点改革比登天还难。陈胜疑我，张苍坑我，项梁范增算计我，刘邦还想白嫖我的火药。”他掏出巴豆包，掂了掂，“范增老儿，你最好别逼我使出终极武器。”
亲兵探头问：“将军，咱明天还去盱台不？”
“去！为啥不去？”韩风梗着脖子，“大不了拉肚子，总比掉脑袋强。”他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不过出发前，得给张苍送份‘大礼’——你去弄点泻药，掺他茶壶里。老子让他也体验一把‘动摇国本’的滋味！”
亲兵憋笑憋得脸通红：“将军，这……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韩风理首气壮，“他骂我歪理邪说，我请他畅快淋漓，公平交易！”说完，他自己先乐了。这乱世，苦中作乐呗。
夜深了，韩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武臣自立的冲击、陈胜的暴躁、张苍的诋毁，像走马灯在脑子里转。他想起定陶大捷后的风光，如今却落得西面楚歌。
“不行，得想办法破局。”他坐起来，摸出打火机，“啪”一声点燃，火苗摇曳，映亮他坚定的眼神，“陈胜靠不住，项梁难合作，刘邦太滑头……或许，该找新的盟友了？”
他不知，此刻一份抄录的《治国方略》，正悄然流入一个韩国贵族后裔手中。而一场新的风暴，己在酝酿。
“盱台啊盱台，”韩风吹灭火苗，躺回去嘟囔，“但愿范增的茶里，别真让我下巴豆……”
(http://www.220book.com/book/XYZ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