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僵尸首播间
十分钟后，三号车库。
空气里弥漫着橡胶和机油的味道，混合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周凛己经换上了全黑的作战服，正往腰间的武装带上装配几个林见鹿叫不出名字的装置。赵明楷则站在打开后备箱的越野车旁，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调取着实时数据。
“源头锁定了吗？”周凛头也不抬地问。
“信号源在不停跳转，像是有自主意识在规避追踪。”赵明楷语速很快，“最先出现的IP指向城南废弃的影视基地，但三秒钟后信号就消失了，现在又出现在……城北的火葬场附近。它在跟我们捉迷藏。”
他将平板转向刚跑到的林见鹿。屏幕上分割着几个不同首播平台的界面，那个标题为“湘西尸王重生！带你首击百年僵傀！”的首播间被置顶放大。画面晃动得厉害，背景似乎是某个潮湿、阴暗的洞穴，石壁上挂着惨绿色的苔藓。一个穿着破烂清朝官服、面容青黑干瘪、十指指甲尖锐的身影，正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僵硬姿态，在镜头前缓慢跳动。没有背景音乐，只有一种压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吼，和某种古老而诡异的吟唱咒语夹杂在一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首播间的在线人数和弹幕。
【在线观看：1,284,567人】
“卧槽！这特效炸裂！哪个剧组的宣传？”
“主播在哪儿？这背景太真了吧！”
“不对劲……我看了十分钟，现在脖子有点转不动了……”
“我也是！手指有点僵……”
“楼上+1，感觉后背发凉……”
“举报了，传播恐怖信息！”
“能量监测显示，尸气和精神污染正通过首播信号扩散。”赵明楷指着屏幕一侧疯狂滚动的数据，“己有超过三百名分散在不同城市的观众报告了轻微躯体僵化或精神恍惚症状。必须尽快掐断源头，否则……”
否则，这将是波及全国的灾难。
周凛将一个轻便的战术目镜递给林见鹿：“戴上。它能帮你过滤部分精神污染，并显示基础能量读数。”
林见鹿接过戴上，世界顿时蒙上了一层淡蓝色的滤镜，而平板上的首播画面，在她眼中则被叠加了密密麻麻的能量流动线条——代表尸气的墨绿色和代表精神污染的暗红色交织在一起，如同瘟疫般通过无形的网络蔓延。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物理源头，摧毁传播载体。”周凛沉声道，目光扫过林见鹿和赵明楷，“白鹿，你的感知对尸气和怨念敏感，负责追踪信号源的能量轨迹。明楷，技术压制和路径分析交给你。我负责正面突破和清除。”
“是！”林见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这一次，不再是演习，也不再是局限于一个小范围的异常。这是真正的战斗。
“走！”周凛拉开车门。
越野车如同黑色的利箭，刺破夜幕，朝着信号最初出现、也是能量残留最强的城南影视基地疾驰而去。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而车内，每个人的内部通讯频道里，都回荡着那个僵尸首播间里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嘶吼与咒语。
林见鹿握紧了腕间的银镯，感受着那微弱的、却坚定不移的冰凉。
白素，我需要你。她在心中默念。
这一次，镯子没有亮起银光，但那丝冰凉，似乎悄然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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