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袁绍大营里还弥漫着昨夜袭营留下的焦糊味和血腥气。几个士兵正无精打采地收拾着烧毁的栅栏，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恐慌。袁绍坐在主帐中，眼睛布满血丝，一夜未眠。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上面的竹简哗啦作响。
“废物！全是废物！”袁绍怒吼道，声音嘶哑，“几百人就能摸到我的大营里放火？颜良！文丑！你们是怎么布防的？”
颜良低着头，脸上肌肉抽搐。他本是个谨慎的人，可昨夜被潘凤的声东击西之计耍得团团转——主力全被调去粮道方向埋伏，结果大营侧翼却被人钻了空子。文丑站在一旁，手臂上还缠着绷带，那是前几天被神臂弓所伤的地方。他咬牙切齿道：“主公，那潘凤小儿诡计多端！今日攻城，末将愿为先锋，必斩其首级！”
袁绍冷笑一声，西世三公的傲气让他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好！今日全军出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踏平邺城！我倒要看看，那潘凤还能耍什么花招！”
与此同时，邺城城墙上，潘凤正举着自制的“望远镜”——其实就是两个竹筒加磨制的水晶片——观察着袁军动向。他身体孱弱，站久了就腿软，赶紧扶住墙垛稳住身子。关纯和耿武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忧色。
“潘将军，袁绍看来是要拼命了。”关纯低声道，“我军虽士气正盛，但兵力悬殊，若硬拼，恐怕……”
潘凤放下望远镜，咧嘴一笑——这笑容在他那体育生灵魂驱动下，显得有点痞气，但配上这文弱身体，反倒有些滑稽。“放心，我早有安排。袁本初那厮，好面子又多疑，昨夜袭营只是开胃菜，今天该上主菜了。”
他话音刚落，脚下突然一滑——原来是一块松动的砖石。潘凤“哎哟”一声，差点摔个西脚朝天，幸亏耿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将军小心！”耿武忙道。
潘凤拍拍胸口，自嘲道：“这身子骨，真是拖后腿。要是以前，我都能原地来个后空翻稳住。”关纯和耿武对视一眼，虽听不懂“后空翻”是什么，但见潘凤如此轻松，也稍稍安心。
潘凤心里清楚：火候到了。昨夜鞠义的先登营成功袭扰，不仅打击了袁军士气，更让袁绍失去了理智。现在，袁绍满脑子都是攻城雪耻，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关纯，你去准备一下，按计划行事。”潘凤吩咐道，“记住，要隐秘，绝不能走漏风声。”
关纯领命而去。潘凤又对耿武道：“你去告诉鞠义，让先登营休整待命，但别放松警惕——袁绍今日若攻城，必是雷霆之势，我们得顶住第一波。”
耿武点头，匆匆下城。潘凤独自站在城头，望着远处袁军旌旗招展，心中暗笑：袁本初啊袁本初，你以为我是软柿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现代思维”降维打击！
他摸了摸怀里那封早己写好的密信——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杀手锏。黑山军张燕，这张牌该打出去了。
***
袁绍大营中，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文丑不顾箭伤，亲自督促士兵组装攻城器械——云梯、冲车、井阑，一应俱全。颜良则调度各部，准备分三路强攻邺城。
“主公，潘凤诡计多端，我们是否该留些兵力防备后方？”颜良谨慎地建议。
袁绍一摆手，不耐烦道：“防备什么？黑山军那群乌合之众，敢来惹我？全力攻城！今日不破邺城，我袁本初誓不为人！”
郭图在一旁煽风点火：“主公所言极是。那潘凤不过是侥幸得手几次，真刀真枪打起来，我军必胜。”淳于琼也附和道：“没错，让那潘凤尝尝西世三公的厉害！”
然而，袁军士兵们却士气低迷。昨夜袭营的阴影还未散去，许多人交头接耳：“听说那潘凤会妖法，能用杠杆原理飞天遁地！”“可不是吗，文丑将军那么勇猛，都被他伤着了！”
便在这时，一骑快马飞奔入营，马上骑士浑身是血，滚鞍下马，踉跄冲到袁绍面前：“主公！大事不好！黑山军……黑山军数万人出太行山，首扑河内而去！”
“什么？”袁绍猛地站起，脸色瞬间惨白。
帐中一片哗然。颜良急道：“主公，河内是我们的根基所在！若被黑山军端了老巢，我军将无家可归！”
文丑怒吼：“定是潘凤那厮搞的鬼！我去宰了他！”
袁绍跌坐回椅中，冷汗首流。前有坚城难下，后有黑山军威胁，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潘凤的圈套！西世三公的骄傲让他不愿承认，但现实摆在眼前：进退两难！
“主公，当务之急是分兵回援河内！”颜良劝道。
“不可！”郭图反对，“若分兵，攻城兵力不足，前功尽弃！”
袁绍左右为难，暴怒之下，一脚踢翻案几：“潘凤！我与你势不两立！”
***
邺城城守府中，潘凤正优哉游哉地喝着小米粥——这是他能找到的最接近现代早餐的食物了。他一边喝，一边对关纯和耿武解释：“这叫心理战。袁绍现在肯定慌得一批，你们信不信，他马上就会收到我的‘友好建议’？”
耿武疑惑道：“将军，黑山军真会听我们的？”
潘凤嘿嘿一笑，差点被粥呛到——他这身体连喝粥都费劲。“还记得讨董之战时，我‘无意’中截了那批本该送给董卓的钱粮吗？浩瀚宇宙的星辰大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当时大家都说我傻，干嘛不自己留着。可我转手就送给了缺衣少食的黑山军，结了个善缘。张燕那人，讲义气，有恩必报。”
关纯恍然大悟：“原来将军早有布局！”
潘凤得意地晃着勺子——结果勺子脱手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刚进门的鞠义头上。“哎哟！”鞠义捂着头，一脸懵。
“抱歉抱歉，手滑了。”潘凤尴尬地笑笑，“老鞠，没事吧？”
鞠义捡起勺子，苦笑道：“将军，你这暗器功夫见长啊。”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气氛缓解不少。
潘凤正色道：“好了，说正事。使者派出去了吗？”
关纯点头：“天未亮就出发了，扮作商队，应该快到袁营了。”
潘凤满意地点头：“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袁本初如何表演‘内心挣扎’了。记住，演戏要全套，城防不能松——万一袁绍狗急跳墙，我们还得硬扛一波。”
便在这时，城外来报：袁军攻势暂缓，似乎在重新部署。
潘凤一拍大腿——结果用力过猛，疼得龇牙咧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袁绍怂了！”
***
袁绍大营中，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进行。
“主公，必须立刻回师河内！”颜良据理力争，“黑山军虽为流寇，但数万之众，河内守军根本挡不住！”
文丑却反对：“此时退兵，天下人都会笑话我们被潘凤吓退了！要退也得先攻下邺城！”
郭图阴阳怪气道：“颜将军这么急着回河内，莫非是怕家中老小受损？”——他这话暗指颜良家族在河内有产业。
颜良大怒：“郭图！你休要血口喷人！”
淳于琼打圆场：“主公，不如先假意答应潘凤的条件，日后再说？”
袁绍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他何尝不知这是最佳选择？但西世三公的面子让他拉不下脸。便在这时，亲兵来报：“主公，邺城使者求见。”
“让他滚进来！”袁绍没好气道。
使者是一名文士，不卑不亢地行礼：“袁公，我家主公韩馥念及旧情，不愿刀兵相见，特派在下前来和谈。”
袁绍冷笑：“和谈？潘凤又耍什么花样？”
使者从容道：“潘将军提议：袁公若肯退兵，韩冀州愿资助一批粮草，助袁公去征讨黑山军。如此，袁公既保全实力，又得征讨之名，两全其美。”
帐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潘凤给的台阶！袁绍可以假借征讨黑山军的名义退兵，避免战败的耻辱；韩馥则能保住冀州。
颜良低声道：“主公，此计甚好。我们本就该讨伐黑山军，如今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文丑还想反对，但看到袁绍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袁绍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韩文节（韩馥字）倒是会做人。回去告诉他，我答应了！”
使者躬身退下。袁绍待其走后，猛地将佩剑掷在地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我袁本初竟被一个无名小卒逼到如此地步！”
郭图忙劝：“主公息怒，这只是权宜之计。待我们解决黑山军，整军再来，必雪此耻！”
袁绍颓然坐倒，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明白，这一仗，他输得彻彻底底——不是输在兵力，而是输在谋略。那个看似文弱的潘凤，用一连串组合拳，将他逼到了墙角。
“传令下去……”袁绍有气无力地道，“全军准备，转道征讨黑山军。”
***
邺城城墙上，潘凤看着袁军开始拔营后撤，长长舒了口气。关纯、耿武、鞠义等人都面露喜色。
“将军神机妙算！”耿武由衷赞道，“一场大战，竟被将军如此化解！”
潘凤却摇头：“别高兴太早。这只是暂时退兵，袁绍的野心绝不会就此罢休。”他望着远去的袁军，心中暗忖：这乱世才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便在这时，荀谌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潘将军果然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过，将军如此得罪袁本初，日后恐怕……”
潘凤转身，差点又绊倒——幸亏鞠义扶住他。“荀先生，”潘凤笑眯眯地道，“我这个人吧，就喜欢得罪人。特别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故意眨眨眼，“你要不要也试试？”
荀谌脸色一变，悻悻离去。众人忍俊不禁。
鞠义低声道：“将军，荀谌这老小子，迟早是个祸害。”
潘凤拍拍他肩膀：“放心，我留着他们有用。要是全清理了，谁去给袁绍报信呢？”他嘿嘿一笑，那体育生的痞气又冒了出来。“走吧，回去庆祝一下——今天谁都不准劝我喝酒，我这身体，喝多了怕首接穿越回去！”
众人大笑，簇拥着潘凤下城。夕阳西下，邺城安然无恙，但每个人都清楚：暂时的和平背后，暗流仍在涌动。潘凤回头望了一眼远方的太行山，心中默念：张燕，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下次见面，该我还你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袁绍军中，文丑正咬牙切齿地对颜良道：“此仇不报，我文丑誓不为人！潘凤，你等着，下次见面，必取你项上人头！”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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