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青年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一个跟班便趾高气扬地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那堆废弃符纸。
伙计见状，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看也不看林凡，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孙少爷您看上这堆废料，是它们的福气！您尽管拿去！” 这位孙少爷显然是坊市里的常客，而且背景不小。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不行！这张聚灵符是他破局的唯一希望！
电光火石间，林凡脑中闪过无数念头。硬抢是找死，讲道理对方显然不会听……唯有智取！
就在那跟班的手即将触碰到符纸堆的瞬间，林凡忽然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恍然大悟”，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咦？孙少爷果然好眼力！我就觉得这堆废料里似乎有点不寻常的灵力波动，正想买回去研究研究，没想到孙少爷也发现了？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宝贝不成？”
他这话一出，那伸出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被称为孙少爷的锦袍青年眉头一皱，疑惑地看向那堆破破烂烂的符纸。他本来只是看林凡这个穷酸杂役想要，习惯性地想抢过来恶心人，根本没仔细看。现在被林凡这么一说，反而疑神疑鬼起来。
伙计也愣住了，下意识地重新打量那堆“垃圾”。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被您抢先一步，我自认倒霉”的表情，还带着点惋惜，摇头叹道：“既然孙少爷慧眼如炬，那是在下看走眼了。罢了罢了，想必孙少爷定能从中淘到好东西。” 说完，他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这一下，孙少爷反而有点骑虎难下了。买吧，万一真是垃圾，岂不是被这杂役当猴耍了？不买吧，面子上又过不去，而且万一真有什么蹊跷，被这杂役说中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狐疑地盯着林凡，又看了看那堆符纸，冷哼道：“哼，本少爷买东西，需要你来说三道西？这堆破烂，本少爷要定了！多少钱？” 他后半句是问伙计的，语气有些烦躁。
伙计忙道：“一块下品灵石，孙少爷。”
孙少爷随手抛出一块灵石，对跟班使了个眼色。那跟班会意，不再用手去抓，而是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布将那堆符纸整个包了起来，显然也怕里面真有什么古怪。
林凡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计策生效了大半。他不再停留，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步伐不疾不徐，仿佛真的放弃了。
孙少爷看着林凡的背影，又看了看跟班手里那包“垃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叫住林凡：“喂！那个杂役，你给本少爷站住！”
林凡停下脚步，转身，一脸“茫然”：“孙少爷还有何指教？”
孙少爷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眼神锐利：“你刚才说，察觉到灵力波动？说说看，怎么回事？” 他还是不放心，想从林凡嘴里套话。
林凡心中早有腹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一丝后怕”，低声道：“不瞒孙少爷，在下对灵力感知略有天赋。刚才确实感觉到那堆废料里，有一张符纸似乎……灵力内敛，与周围废品截然不同，像是被某种手法封印了。但具体是什么，在下修为低微，实在看不透。或许……是在下感知错了也未可知。”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点出了关键（封印），又示弱表示自己不确定，把皮球踢回给孙少爷。
“封印？”孙少爷眉头皱得更紧。符箓被封印，通常意味着要么是宝贝怕灵力流失，要么是邪物怕伤人。无论是哪种，都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也加重了他的疑心。
他盯着林凡看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对跟班道：“打开！”
跟班连忙将布包放在旁边一个空桌上，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堆画得歪歪扭扭、灵气全无的废符纸呈现在眼前。
孙少爷自己也是炼气六层的修士，他凝神仔细感应，却只觉得所有符纸都灵气黯淡，毫无异常。他有些不耐烦，随手拨弄了几下，根本没发现系统提示的那张“聚灵符”。
林凡心中紧张，但面色如常。他知道，那张符的封印很特殊，不是孙少爷这种半吊子能看出来的。
孙少爷检查无果，觉得大失面子，又把火气撒到林凡头上：“小子，你敢耍我？这里哪有什么狗屁封印符箓？”
林凡连忙躬身，语气“惶恐”：“孙少爷明鉴！一个酒蒙子创作者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在下岂敢戏弄您？或许……或许是在下学艺不精，感知有误。又或者，那封印手法高明，非我等能看破？要不……孙少爷您再仔细看看？” 他再次把问题抛了回去，还暗捧了孙少爷一下。
孙少爷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再发作。他阴沉着脸，又扫了一眼那堆符纸，终究没看出什么名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再跟一堆“垃圾”较劲，那太掉价了。
“哼！一堆废物！浪费本少爷时间！”孙少爷悻悻地一挥手，对跟班道，“扔了！看着碍眼！”
说完，他狠狠瞪了林凡一眼，带着人转身朝着二楼走去，看来是没脸在一楼待了。
那跟班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将那一堆符纸胡乱一卷，嫌弃地扔回了原来的角落。
伙计在一旁陪着笑，也不敢多说。
林凡心中狂喜！成了！
他强忍着激动，等孙少爷一行人上了楼，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柜台前，对伙计说道：“伙计，这堆废料，孙少爷不要了，那我……”
伙计此刻正觉得晦气，巴不得这堆“惹事”的垃圾赶紧消失，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块灵石，要就拿走！”
林凡立刻掏出一块下品灵石——这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放在柜台上，然后快步走到那堆符纸前，根据系统的精确指引，手指看似随意地一翻，准确地从底层抽出了那张颜色稍深、纸质略显古旧，但表面有着细微几乎不可见纹路的符纸。
入手微凉，灵力内蕴，果然与周围废品不同！
他强压住立刻研究的冲动，将这张符纸小心收入怀中，然后把剩下的真正废料胡乱一卷，拿在手里，对着伙计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百宝阁。
走出百宝阁，融入熙攘的人流，林凡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己被冷汗湿透。
刚才那一番斗智斗勇，看似简单，实则凶险。若有一句话说错，或者表情管理不到位，不仅符箓拿不到，还可能惹上大麻烦。
“第一步，总算踏出去了。”林凡摸了摸怀中的符箓，心中稍定。
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需要尽快将这张符箓变现，或者找到愿意用火雀羽交换的人。
他回忆着张师兄提到的“散修小摊”，那里鱼龙混杂，或许有机会。但他对符箓的实际效果和市价并不完全了解，贸然出手很可能被坑。
“系统，能否鉴定这张聚灵符的具体效果、解除封印的方法以及最佳交易策略？”
【消耗100点债务能量，进行深度鉴定与策略推演……】
【鉴定完毕：
物品：初级聚灵符（劣质，封印状态）
效果：激活后，可在身边形成小型聚灵区域，提升约三成灵气浓度，持续两个时辰。相当于标准聚灵符七成效果。
解除封印：需以特定频率的灵力冲击符箓右下角三点（系统标注）。宿主当前灵力可完成。
预估市场价值：18-25下品灵石。
最佳交易策略建议：前往西街散修摊位区，寻找专注符箓生意、信誉尚可的摊主。可展示部分解除封印后的灵力波动以证明价值，但勿完全激活。目标交换物品：火雀羽，或换取灵石后购买。警惕压价与黑吃黑。】
有了系统的指引，林凡心中有了底。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西街走去。
西街的环境明显比百宝阁周围杂乱许多，道路两旁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地摊，叫卖声、争吵声此起彼伏。这里的修士修为普遍不高，多以炼气期为主，气氛也更加随意，甚至有些混乱。
林凡收敛气息，目光警惕地扫过一个个摊位，寻找着售卖符箓或者可能对聚灵符感兴趣的摊主。
同时，他脑海中系统的【债主雷达】也始终保持着低功耗运行，警惕着可能出现的“熟人”。
就在他经过一个售卖低阶妖兽材料的摊位时，雷达突然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波动。
【警告！检测到微弱魔气反应，与姜洛璃同源，距离约五十米，正在移动！情绪状态：隐匿，观察。】
林凡心中一凛！
姜洛璃？！她果然也来了坊市！她在暗中盯着自己！
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再次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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