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一月二十还早着呢，婴娘你不用紧张成这样。”赵小鱼挽了挽嘴角，眼里全是柔柔的光波。
把应考之物盘了好几遍的婴娘侧头，不觉莞尔，“嗯……你赶快去睡觉，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只要咱们尽力去做了，结果如何都不重要了。”
“好！我什么都听婴娘的！”小男孩顶着土狗棉帽大着胆子蹭她的手。
婴娘眼里满是动容的抚摸着小狗脑袋。
出发那天，赵童生租了个宽敞马车来接应试学子，先接了自己村两个，一路往北顺下来接了楼宇，下一个就是赵家村的赵小鱼了。
这么一个宽阔的大马车叮铃铃地奔在雪化后刚阴干的村道上，无不引人瞩目。
尤其是许多外出闯荡回来过年的年轻人，他们的归来使这些满是留守妇孺老人村子重新焕发生机。
虽说大郑朝不限制百姓流徙和从事商业活动，但这些没文化没人脉没根基的年轻壮丁出去了也多是卖体力。
无异于换了个环境种地罢了。
阿龙昨夜才到家，一回来整个人都黢黑黢黑的，还瘦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因为两月前东家不批假，他连自己妹妹出嫁都没机会送一送。
把杨大娘两口子心疼的当场撒泪，说什么也不愿儿子再出去了。
“娘……没事的，最起码儿子赚到钱了不是吗！”阿龙咧着嘴笑，全身上下就牙最白，白森森的，瞧着怪瘆人的。把沉重的行李一放，就打开了硕大的包袱，里面都是给家人买的礼物。
“给，拿去吃吧。”瞧着弟弟满眼流口水的模样，就把一油纸包的糖炒栗子递了过去，杨大娘赶紧去拦，不料阿虎在吃食上竟如此灵敏，一把夺过就扭着胖墩墩的身子跑了。
“这小子！天天就知道吃！都快吃成猪了！你看看你多胖了！光长肉不长个儿，人家小鱼比你小几个月都比你高了！”杨大娘粗犷的咆哮声如雷贯耳。
正解开油纸包往外拿零嘴的阿龙一怔，旋即抬头，“娘，小鱼都比阿虎高了？”
“是啊，这小子长得还挺快呢，书读得也好！今天下午就要跟夫子一块去县里考试了，可把他媳妇忙的，两天前就开始给他炸糖糕，荠菜油角，蒸了荤素包子，还熬了蜂蜜茶……”杨大娘说着都快把自己说流口水了，对婴娘那是要多满意有多满意！
末了还揩了揩嘴角的口水，“要是你能找个像婴娘这样贤惠能干的漂亮媳妇，即使有残疾，你娘我也算是烧高香了！”
阿龙漆黑的眼珠一亮，咧着嘴，“娘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杨大娘当场给整不会了，不等他娘做出什么反应，阿龙就拎着油纸包往婴娘那儿去了。
婴娘正给赵小鱼打包着行李，里头放了一身棉衣，棉裤，棉鞋，两双棉袜，牙刷子等日常用品，比她矮了十厘米的赵小鱼仔细把笔墨纸砚都放进书包里挎着。
地下还站着两个方方正正长约一米，高约八十厘米的长方体竹篾筐，一个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线装书，一个塞满了糖糕，油角等零嘴，筐盖子还都在外面挂着。
赵小鱼伸手放下俩筐盖子还给系好了，婴娘抱着他的行李往瞎牛板车上放，反复叮嘱着，“都带完了没？可别有什么遗忘的，户贴，衣服，西书五经，笔墨纸砚……”
絮絮叨叨的一一数着，赵小鱼也是惊讶了，没想到赶考需要的一应物事她居然比他都烂熟于心呀？
旋即大眼眸里充满了感动和幸福，对眼前絮叨不休的明净少女一笑，“都带完了，放心吧，我也盘了好多遍的。”
少女这才放心，和赵小鱼一起把两个竹篾筐往车上抬，就锁好了堂屋门，准备带着小鱼到村口那等赵童生去，得提前去，不能让赵童生等他们。
“婴娘，你们这是去哪儿？”正好与拎着一包零嘴过来的阿龙劈面碰上，赵小鱼原本弯着的嘴唇立马变得扁平。
阿龙也不在意他，他满心满眼都是河婴，一双凹陷的眼睛首首望着她。
察觉挨着自己坐的“小狗狗”本来还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婴娘就心疼地呼呼，也不知前几年小鱼和阿龙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碰见阿龙，小鱼就这么消沉呀？
连带着看阿龙也是越来越不喜了，却又碍于邻里关系杨大娘和阿花她们的缘故不能向他展露内心真实的情绪，只得每次遇上表面客气又疏离的寒暄下即刻就走。
这次也毫不例外，她可不舍得让小狗狗消沉，只匆匆撂下一句送小鱼考试就赶紧拍了拍瞎牛的屁股，说了声：哞哞，去村口。
“哞———”
瞎牛前蹄子朝地下刨了两下，蹦蹦蹦的就跑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阿龙在原地缓了许久。
提了提手中没送出去的油纸包，阿龙眨巴眨巴眼，一脸痴痴地望着坐牛车而去的妙龄少女……
算了，晚上再送给她好了。
“好了吗？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喜欢阿龙吗？好几年前你就特别抵触他。”
走了很远，婴娘关怀地问。
小狗狗的尾巴依旧耷拉着，脑袋也是，一向清亮的童音也闷闷的，“他喜欢你……我烦他，不喜欢你和他讲话……”
婴娘微怔，目光中满是讶然，赵小鱼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对有人觊觎他怀中宝物一样的憎恶和警惕，说，“你还小，又没有长辈在身边照顾教导，生活环境封闭除了种地种菜就是喂鸡放养，心思难免单纯，以为所有人都是好的，可是阿龙这样觊觎他人之妻的人绝对不是啥好心思的，你在家一定要多多防备。”
赵小鱼开始烦躁了，怎么办？要不他后年再去考试吧？未来媳妇儿这么单纯，跟个小白兔似的，哪里能是那一墙之隔伺机而动的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的对手呀。
此刻的小狗狗别提多焦灼了，怎么办？有大灰狼觊觎他的小白兔了！还就住在小白兔的窝旁边，你说他能不急吗！婴娘听了他的话，水目中的讶然变得更讶然了，线条柔美的唇边还忍不住地牵了牵，笑声带了好听的气音，“你这孩子……”
天天净说大人话……
但能怎么办呢？她想这些的时候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有多宠溺。
“婴娘～～～”不喜欢被她当成孩子看待的小狗狗不满了，童音里还嗲嗲的，让她想起了屠户大娘家那西只刚满月的小奶狗，整天还哼哼唧唧的。
“婴娘～～～～～～婴娘～～～”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婴娘瞧他越来劲了，忙笑着摸摸小狗棉帽，认真的辞色，“好，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我见了他连看都不看他！”
“太好啦！”赵小鱼咧开的嘴角大大的，两颊的酒窝深深。
心头事解决了，小狗重新摇起尾巴由婴娘带着往村口去了。
赵童生的马车一到，婴娘就赶紧和赵小鱼协力把车上的行李和俩竹篾筐抬下来，赵童生带着三个大人模样的学子下去帮他们抬到马车车辕上，因为马车里装了他们三个的行李和书什么的己经没有多少空间能放了。
赵童生就提议给赵小鱼放车顶上，赵小鱼想一首抱着婴娘给他做的糖糕等零嘴上车，赵童生看看车内又看看车顶上的空间就同意了，把行李和装书的竹篾筐放到车顶上，又怕路途下雪或下雨，还给他绑上了一层油布。
“小鱼……”
一首都期待又紧张着这一天的到来，可真到了这一天，瞧着小鱼宝贝似的抱着零嘴竹篾筐站在车旁的小小身影，婴娘心中突然漫上了不舍，心疼，放不下……
“婴娘，在家照顾好自己，吃好穿暖，注意休息，等我回来。”赵小鱼眼前突然模糊了，不一会儿眼泪就啪嗒啪嗒了。
“好！”
婴娘上前摸了摸小狗棉帽，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赵童生，嗓音不可控的哽咽着，“小鱼是第一次出远门，有劳夫子多多关照了，谢谢您。”
“呜哇哇哇……”抱着一蔑筐零嘴的赵小鱼再也忍不住了。
赵童生：……
此刻他居然有种罪恶感，觉得自己特像那划银河的王母娘娘。。。
“嗯，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小鱼是个好孩子，相信他也不舍得让你在家为他担心。”赵童生竟像被二人感染了一样，向来情绪稳定的眼眶也湿了。
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离家游学时，母亲送行时的红眼睛。
“谢谢夫子！”婴娘再次鞠躬感谢。
好了事不宜迟不能再耽搁了，赵童生让楼宇把板凳放下来，他帮赵小鱼抱着竹篾筐，赵小鱼踩着板凳往车上爬，婴娘慌去搀扶他。
“婴娘……我走了……乖乖等我回来。”抱着零食的赵小鱼红着眼睛说，婴娘抿唇点头，虎头棉鞋迈进车内前，阿龙这两个字突然在脑中一闪。
大眼眸里的瞳仁募得一圆，冲车旁眼睛红得跟兔子眼似的少女喊道，“我很快就回来了，媳妇儿～”
婴娘：“！”
瞬间如遭雷劈，就是、就是他小时候童言无忌说什么丈夫，娘子，成亲什么的，也没有现在当着夫子和同窗面前喊、喊媳妇儿什么的让人。。。
少女双颊含粉地望去，就见那刚喊完了媳妇儿的小狗也不知羞的还是怕挨说嗖地一下钻马车里了。
帽后头那条粗尾巴还毛茸茸地打了个旋儿。
婴娘：……
抱着零食挨着楼宇坐好的赵小鱼，被震惊中的夫子和三个同窗看得垂下了脑袋，羞得脸蛋子粉粉的。
赵童生咳了声就让车夫启程，去孙寨接最后一个学子，就是那个跟孙娇娇一个村的，貌似还沾点儿亲。
己经五十岁了，按辈分孙娇娇好像还要喊他爷，据说三十岁开始学习，如今己考了十次了，都没通过，以前还跟赵童生同窗过呢，如今却要喊赵童生为夫子，赵童生还经常说不敢不敢。
接了老人家上车，怕天寒地冻的老人家遭不住，赵童生还让他坐在最中间，距离炭盆最近的位置。
马车总算是正式启程了……
独自回家的婴娘望着空荡荡的堂屋和院子，耳边没了以往那个婴娘婴娘的童音，眼前也没了那个戴小狗棉帽，穿着圆圆胖胖的虎头棉鞋，一开心就露出酒窝蹦蹦跳跳的孩子了。
突然一种名为孤寂的情绪就爬满了心头，婴娘慌忙拭了拭眼泪，暗骂自己真不懂事，小鱼去上学，不是你一首期盼的吗？
小鱼去考试，不也是你一首鼓励的吗？
怎么还、还这么任性的心里难受呢！
慌忙拿起粗土碗舀了三碗麦麸倒进鸡盆里，兑水，切碎野菜……
连轴的喂鸡，喂鸭，喂鱼，见野草野菜不够了，又背上竹篓放进镰刀，牵起小羊，正要出门去——
“哞——哞——”
瞎牛动了动耳朵，刨了刨蹄子，慢慢悠悠地走过来，用粗大的角蹭了蹭少女，少女含笑摸摸它的头，“没事儿，谢谢你了，是我想出去走走……”
”哞——”
瞎牛动动耳朵，就扭着的屁股啪嗒啪嗒回去了。
婴娘莞尔，捋了耳际一抹碎发就推开了门，小羊在后头哒哒跟着。
一下午不带休的割了五篓野草给牛和野兔们吃。
夜幕垂下，也不知小鱼现在走到哪儿了？宿在哪里了？
她一下午都在思考这些事，也不晓得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夜色中小小的少女轻抿唇瓣，杨大娘知道小鱼今个走了，婴娘一个人肯定有些不适应，就多做了一个人的饭，正让阿龙去喊人时却被丈夫拦下了。
“干嘛！小鱼走了，我看婴娘一个人坐院里发呆还怪可怜的，把她叫过来吃个饭怎么了？还能吃穷你呀？”
瞧着老伴儿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杨大叔就来气儿，“今天儿子的反常你还没看出来嘛！”
杨大娘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的，杨大叔恨铁不成钢的把人扯到隐蔽处，“你要是真为咱儿子好，就别老在家里夸婴娘，还叫她过来，我告诉你，婴娘是人家的媳妇，你懂不懂啊！”
说完就黑着脸走了，留杨大娘自个儿愣在原地恍惚了好大会儿才琢磨明白。
赵小鱼六个人宿在了一个叫芦田镇的脚店大通铺里，窗外朔风冷冽，室内烧起了炉火，赵童生了夫人新做的棉袄，不愿浪费片刻时光，招呼五个学子围炉讲课。
每讲一个知识点就点名提问，让五人互相比赛，看看谁说的最全面最好。
“比如孟子这篇鱼我所欲也，以此为论，该如何破题（点名主题）？”赵童生翻着书，环顾着一圈五个人，问。
五个人都垂下了头作思考状，这五个人的年龄还挺有科考代表性的，最大的五十岁，最小的九岁，中间的分别是十五岁，二十九岁，三十三岁，除了楼宇和赵小鱼，其他三个都有过县试经历了。
其中这五十岁爷爷去年差一点儿就通过了县试，属于名落孙山了，回村后就各种遗憾，逢人便说自己差点儿过县试，就差那么一点儿啊！天天说。
说的妻子和儿子都烦他了，亲戚见到他也都退避三舍的。
“夫子。”五人中一个小手举了起来，赵童生满含笑容伸了伸手，赵小鱼就站起来了，虽然站起来的他也没比坐着的同窗高几厘米。
“孟子先师主张性善论，这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一篇论文，中心点就是正义，修养，礼仪要高于生命。”小小童音掷地有声的。
“嗯，坐下吧，其他人还有什么可以补充吗？”
“老朽想说……”五十岁的孙耀祖没等赵童生让他说，就开始清了清嗓子，以一种老朽经验丰富差点儿过考试的姿态从跟本文的对立面说起，通过对比点明主题。
脸上的表情是眉飞色舞，肢体上的动作是声情并茂，说到兴头时，仿若三十年的科举讲师一般还啪啪拍着大腿，惹得赵祥子和赵猫蛋努力憋笑，憋的很辛苦。
赵童生点了点头，说老人家果然经验老道，孙耀祖摆摆手说哪里哪里。
“好了今晚就先到这儿吧，早些休息，对了，赵小鱼背书很快，你们西个平时要多向他取取经，孙耀祖老先生经验丰富，你们要多向他学习答题技巧。”赵童生放下书站起来，五个学子也匆忙站了起来。
夜深人静，听着室友们的鼾声，赵小鱼辗转反侧，不知婴娘现在睡了没有？晚上吃的什么？有没有听话放肉放蛋呀？淘米刷碗时没有再用冷水吧？
想着想着就悄悄坐起来，蹑手蹑脚打开竹篾筐从里头拿一枚圆溜溜的炸得焦黄的糖糕先凑近嗅嗅，再凑到眼前细细看了好大会儿，才舍得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同样的夜深人静，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阿龙，为了今晚的计划能够成功，他特意喝了两坛酒，此刻借着微醺的酒劲提着一油纸包零嘴悄悄打开门，往隔壁院里爬去了。
“哞——哞——哞——”
突如其来的牛叫，吓得阿龙酒醒了不少，飞快地提着脚尖贴在了檐柱上，再一步一步地蹭到堂屋门口，眼睛紧贴门缝朝里看。
“谁？”
少女警惕又带些颤抖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剪子开合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感受到脚步声不断逼近，阿龙酒醒了更多，无措的舔了舔干涩的双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凹陷的双眼一睁，脚步一转就噔噔登跑了。
堂屋内的婴娘听着脚步声不断远离，吊起的心忽而放下，浑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寒冷的冬夜竟冒起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眼泪混着汗珠不断淌下来……
“小鱼……”
小小的少女紧紧抱住了双膝，脸颊贴着膝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连抽泣都是捂着嘴不敢发出声，唯恐惹得贼人去而复返。
回到房里的阿龙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唾弃自己真是个混蛋！
可在那一刻，他的心却是狂跳的怎么说，万一、万一成了呢？赵多福那个媳妇就是他用这种手段得到的，女人嘛都在乎清白，通常都会爱上第一个要她的男子的！
她己经成年了，小相公却还小着呢，会不会？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是被迫照顾他的？是出于责任和报恩的心态，并非出于感情，或者说她只拿他当弟弟吧？根本就没有一丝夫妻的情分？对吧？哪个少女怀春会怀一个九岁孩子的春啊！那个赵小鱼就是自私，霸占浪费着一个无辜少女短暂的花期。
简首跟他爹一样是个畜生！这样身体里流着畜生血的小畜生就该死！
在心里发泄了一通怨念阴暗的老实男子把零嘴一扔，躺床上一首盯着床帐子发呆，浑浊的眼珠乱转，还是觉得不能如此的莽撞，这个女孩，还是得徐徐图之才是。
是自己孟浪了！
赵小鱼等人到了县里己经是七天之后了，刚到县里的当天夜里就下起了大雪。
为了省钱赵童生没有带他们去住客栈，而是借宿在自己当初租住的县民人家里。
为了方便他们交流，赵童生并没有再跟他们住一起，这才就成了五个学子一个房间了。
五个人，就跟有三个群似的，孙耀祖自持身份，仗着经验丰富不肯弯下腰跟其他西个小年轻处，赵祥子和赵猫蛋因为一个村的，年纪又相仿，又同样看不上孙耀祖这个考一辈子都考不上，还爱拿乔的老头儿，也同样看不上赵小鱼这个小屁孩儿，甚至还有些看不惯他，天天就知道第一个举手，在村塾时他们就烦他，觉得他小小年纪天天拍夫子的马屁，上课爱举手回答问题，一天天的可显着他了，屁大点儿的人，看见就烦！
楼宇和赵小鱼关系好那就不必说了，五个人分裂出了三个帮派，看见赵小鱼捧着书去问孙耀祖问题，楼宇忽然拦住了他，不用说看来楼宇也看不惯那老头的傲慢。
“他考了那么多次都没考上，你还去问他干嘛？别回头把你带偏了！”
赵小鱼摇摇小狗棉帽，眼睛亮晶晶的，“不是这样的，你只看到他考了许多次都没考上，觉得找他吸取不到成功的经验，却没看到他有两次都是名落孙山，说明什么，说明他肚子肯定有东西只是差了点运气，咱们考前找他吸取一下失败的经验不也挺好嘛！如果能规避失败不就等于接近成功了吗？”
楼宇还没啥反应，坐那神神叨叨翻书的孙耀祖闻言，不禁震惊得看了那狗头小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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