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光下的代码评审
1994年5月的某个深夜，王小龙坐在樱花亭的石凳上，手里攥着周雨薇送的樱花胸针。BP机在裤兜里震动，显示着林小柔的课表——明天下午没课，是他们冷战以来第一次同时有空。远处的图书馆亮着零星的灯，他想起去年冬天，林小柔在那里帮他补高数，用铅笔在他手背画坐标系。
“想清楚了？”周雨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手里抱着《TCP/IP协议详解》。王小龙起身时，胸针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手指拂过贴片电容组成的花瓣：“其实不用急着回答，代码编译前还能修改。”
他接过胸针，放进她的掌心：“雨薇，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跟你一起写代码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他停顿片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感情不是程序，不能靠优化算法来适配。”
周雨薇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她忽然笑了：“我知道，从你看林小柔的眼神就知道。其实我早就输了，只是想给自己的感情一个编译机会。”她把胸针别在他衣襟上，“留着吧，当纪念品，毕竟是我焊了三个晚上的成果。”
二、东湖边的循环嵌套
次日下午，东湖的风带着荷叶的清香。王小龙在老地方等到第七朵荷花开放时，林小柔终于出现，穿着他送的淡紫色连衣裙，裙摆上沾着片枫叶——那是去年秋天他们在枫园捡的。
“这是给你的。”他递过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被掰断的软盘，己经用金线修复成蝴蝶形状，“数据恢复了，不过我没看内容，等你愿意告诉我时......”
林小柔接过盒子，指尖触到金线的纹路：“其实那天我太冲动了，看到你们那么默契......”她低头盯着湖面，“我总觉得，你们才是同一世界的人。”
王小龙轻轻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吗？我写程序时总爱加注释，因为怕以后看不懂。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默认参数，是不需要注释的本能反应。”他从口袋里掏出BP机，“看，我把你的号码设成了一键呼叫，就像......”
“就像调用系统核心函数。”林小柔接过话头，嘴角上扬，“这个比喻我接受了。”她打开木盒，软盘蝴蝶在阳光下闪烁，“其实我早该相信你，就像相信DOS总会启动。”
一阵风吹过，湖面上的荷花轻轻摇曳。王小龙看见林小柔发间的枫叶飘落，伸手接住，夹进随身携带的《C语言程序设计》。有些误会就像程序里的语法错误，只要静下心来调试，总能找到正确的语句。
三、机房里的版本控制
三天后，王小龙在社团活动室宣布校园BBS改版完成。周雨薇像往常一样坐在角落，专注地敲击键盘，仿佛上周的表白只是段临时注释。林小柔送来绿豆汤，分给每个人，轮到周雨薇时，她顿了顿：“谢谢你帮小龙改代码。”
周雨薇抬头，露出真诚的微笑：“应该谢谢你，让他学会了什么是优先级。”她指了指王小龙的BP机，“上次我偷偷把你的号码设成了最高优先级，现在他调bug时再也不会漏掉你的消息了。”
林小柔的脸微微发红，王小龙假装没听见，打开BBS测试账号，输入“LXRO”，屏幕上立刻跳出用星号组成的爱心，旁边还有行滚动字幕：你是我所有程序的异常处理机制，唯一的捕获对象。
陈宇吹了声口哨：“龙哥，这情话说得比代码还溜！”赵阳跟着起哄：“雨薇学姐，下次帮我写封HTML情书呗？”周雨薇笑着摇头：“HTML？等浏览器普及了再说吧。”
西、毕业墙前的状态码
五月底，学校在樱花大道设置了毕业留言墙。王小龙和林小柔路过时，看见周雨薇正在墙上写代码：
#include ＜stdio.h＞
int main {
printf("祝1993级计算机系全体同学，");
printf("程序无bug，人生有彩蛋；");
printf("while(1) 永远热爱代码与生活);
return 0;
}
林小柔掏出钢笔，在代码下方写下：致所有勇敢的程序员：你们的键盘不仅能敲出0和1，更能敲出充满温度的人生。——外语系林小柔
王小龙看着墙上的文字，忽然想起陈墨说的“铺路石”。他掏出钢笔，在最下方画了个软盘图标，旁边写着：这行代码，纪念我们一起写过的青春，编译成功，永不删改。
周雨薇路过时，用红笔给软盘图标加了个阴影：“立体感不够，得用三维渲染。”林小柔笑着说：“下次教我用代码画樱花吧？”周雨薇挑眉：“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学会循环语句。”
阳光穿过樱花的缝隙，在留言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小龙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孩，一个是他的编译成功，一个是他的语法提示，忽然明白，青春的代码里，每个变量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无论是主程序还是子程序，都在共同编织着名为“成长”的宏大程序。
五、珞喻路的校验完成
六月的离别季，王小龙在火车站送林小柔去北京实习。她的行李箱里装着他写的《外贸英语函电自动生成系统》软盘，还有那只修复的软盘蝴蝶。
“记得每天给我发BP机。”林小柔踮脚吻了吻他的脸颊，“要是敢跟周雨薇组队参加编程比赛......”
“不会，我的团队只有一个女主角。”王小龙帮她理了理围巾，“等你实习结束，我带你去北京看长城，用数码相机拍照，存在软盘里，永远不丢。”
火车开动时，林小柔从车窗递出个纸袋，里面是件印有“Wang&Lin”字样的文化衫，背后用荧光笔写着：0x7FFFFFFF——你是我地址空间里最大的浪漫。王小龙笑着摇头，这丫头，终究还是学会了用代码说情话。
他转身走向校园，珞喻路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路过机房时，看见周雨薇正在给新生讲TCP/IP协议，手势飞扬，眼里闪着光。他摸了摸衣襟上的樱花胸针，忽然明白，有些感情虽然未能开花结果，却早己在代码的土壤里，长成了最坚实的基石。
这是1994年的夏天，所有的误会都己调试完毕，所有的情感都找到了合适的存储地址。王小龙知道，在未来的代码人生中，还会有无数次编译错误和逻辑漏洞，但只要想起那个在东湖边接过枫叶的女孩，想起那个在机房熬夜焊胸针的姑娘，他就有了无限重试的勇气。
因为他终于懂得，最好的程序不是没有BUG的程序，而是有值得修复的BUG的程序。就像最好的爱情，不是永不争吵，而是每次争吵后，都能找到更优的解决方案，让感情的代码，永远运行在最稳定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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