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傍晚，王小龙攥着刚发的数学竞赛准考证冲进楼道，裤脚还在往下滴水。二楼拐角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混着父亲压抑的怒吼："500块？你们这是放高利贷！"
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王小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就见自家铁门上贴着猩红的"欠债还钱"，屋内父亲被两个纹着青龙的壮汉按在墙上，母亲举着擀面杖浑身发抖，茶几上摊着那张要命的高利贷欠条。
"王哥，别冲动。"染着紫毛的男人晃着黄铜打火机，火苗照亮他右脸的刀疤，"这利滚利的规矩，可是令公子亲手按的手印。"他突然转头，目光如毒蛇般锁定门口的王小龙，"哟，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
王小龙感觉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原主记忆翻涌——这个叫"刀疤"的男人是放债头目勇哥的左膀右臂，上个月刚把一个欠债者的手指按进滚烫的煤球。他强压下战栗，瞥见母亲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存折，那是家里准备买彩电的积蓄。
"我记得约定是半个月后。"王小龙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上门，不合道上规矩吧？"
刀疤的笑声震得灯泡摇晃："规矩？你上个月在游戏厅输红了眼，跪着求勇哥借钱的时候，怎么不提规矩？"他掏出弹簧刀抵住父亲脖颈，金属反光刺痛王小龙的眼睛，"要么今天还钱，要么......"
"股票认购证。"王小龙突然开口。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他摸出皱巴巴的报纸，手指点在角落不起眼的新闻："下个月，深圳要发行股票认购证。"
刀疤的瞳孔骤然收缩。虽然1990年的股票还带着"资本主义尾巴"的敏感标签，但年初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的消息，早己在地下钱庄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你想说什么？"刀疤扯住王小龙衣领，廉价香水混着烟味扑面而来。王小龙强忍着作呕感，从书包掏出自制的"投资分析表"，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后世记住的关键数据。
"认购证100元一张，中签后股票市值至少翻十倍。"王小龙的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指尖划过表格里虚构的"内部消息渠道"，"我打听过，这次发行量有限，黑市价格己经炒到......"
"放屁！"另一个壮汉挥拳砸来，王小龙偏头躲过，后脑重重磕在门框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却让他想起2021年金融课上教授反复提及的"8·10股灾"细节。
"你们敢不敢赌？"王小龙抹了把脸上的血，将分析表拍在茶几上，"用这笔债入股，赚了钱三倍偿还，赔了我把右手给你们。"他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在众人惊呼声中抵住手腕。
刀疤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捡起分析表，目光扫过"深发展""万科"等陌生的名字，突然想起勇哥前几天提过的"上头有人在关注证券市场"。沉默在雨声中蔓延，首到他突然一把夺过欠条："给你七天。要是拿不出靠谱的路子......"他的刀锋划过王小龙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我就把你和这张破纸一起喂狗！"
铁门摔上的巨响震得墙面簌簌掉灰。母亲瘫坐在地痛哭，父亲捂着被掐红的脖颈，抓起分析表要撕："你疯了？股票那东西，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在九零当学霸》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多少人倾家荡产！"
"这次不一样。"王小龙按住父亲颤抖的手，摸到掌心厚厚的老茧。他突然想起穿越前，自己在实验室研究的金融模型，那些复杂的算法此刻竟清晰如昨，"爸，相信我这一次。"
接下来的七天，王小龙过上了双面人生。白天在学校疯狂刷题备战竞赛，课间十分钟都在图书馆查阅《金融时报》合订本；深夜等父母睡后，他在昏暗的台灯下推演股票走势，用系统积分兑换的"经济学基础礼包"让思路愈发清晰。
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还剩24小时时，他终于在泛黄的报纸堆里找到关键线索——1990年7月2日的《深圳特区报》，中缝刊登着证券知识讲座的通知。而这场讲座的主讲人，正是日后成为中国证券业泰斗的陆明远教授。
"同学，闭馆时间到了。"管理员的催促声中，王小龙的手指突然顿住。报纸边角有则不起眼的广告："明日上午九点，工人文化宫，金融投资交流会"。他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不正是接近陆明远的绝佳机会？
第二天清晨，王小龙揣着连夜赶制的《股票认购证投资可行性报告》，混进了人头攒动的文化宫。讲台上的陆明远穿着中山装，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台下时，突然在王小龙的方向停留——少年举着的报告封面上，"风险对冲策略"几个字力透纸背。
"这位同学，你对股票发行有什么见解？"陆明远的提问让全场寂静。王小龙在众人注视下走上台，从股份制改革的必然性，谈到认购证稀缺性带来的溢价空间，最后掏出用几何模型推导的收益曲线。
"荒谬！股票市场岂是能用数学计算的？"台下有人拍桌而起。王小龙却注意到陆明远扶眼镜的手微微发抖——教授正在用钢笔快速记录他提及的"市盈率"概念。
交流会结束时，陆明远拦住了王小龙："年轻人，愿意来我办公室聊聊吗？"老式办公室里，檀木书架上摆满《资本论》和外文资料，王小龙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提议："陆教授，我想组建一个股票认购证投资小组......"
第七天深夜，暴雨再次倾盆。王小龙站在筒子楼阴影里，看着刀疤的摩托车碾过积水驶来。怀里的牛皮纸袋沉甸甸的，装着陆明远签字的合作意向书，以及二十位教师凑出的启动资金。
"东西带来了？"刀疤扯开纸袋，借着手电筒的光，瞳孔猛地收缩。意向书上"XX大学经济系"的公章鲜红如血，而王小龙递来的认购证购买方案里，甚至精确到了排队时间和物资清单。
"算你小子有种。"刀疤终于收起弹簧刀，掏出欠条点燃，蓝色火焰照亮王小龙苍白的脸，"要是搞砸了，我会让你知道，比高利贷更可怕的是什么。"
摩托车的轰鸣声消失在雨幕中，王小龙摸了摸口袋里的准考证。明天就是数学竞赛初赛，而他的系统面板上，新任务正在闪烁：【带领投资小组完成股票认购证抢购，奖励：高级商业嗅觉】。
雨越下越大，他转身走进楼道。二楼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母亲正在补父亲的工作服，缝纫机的哒哒声混着雨声，竟让这个破旧的家有了别样的安稳。王小龙握紧拳头，指甲再次掐进掌心——这一次，疼痛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真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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